好吧,管他娘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又何談其它呢?
不就一個女人嘛,我想占有就占有了。我如果再想下去,腦袋也肯定要炸了。再者說,年輕人嘛,就應該有自己的朝氣。如果什么事情都要想清楚明白,還什么事情都瞻前顧后,哪還有一點樂趣可言,對吧?
于是,找人打聽清楚張可旺居所后的我,就徑直穿樓過巷,來到了北井縣**家屬樓的一號院面前。一座占地面積超過半畝,建筑格局頗似后世獨棟別墅設計之庭院,就頓時映入我的眼簾。
看到這些,我竟然又有些五味雜陳。這他娘的,一個七品官的宅邸,都夸張到如此進步,還屬于國家分配免費入住的范疇。有一說一,我這個高-薪-養-廉的政策,好似也有些太過了。
當然,這也不怪我,我所規定的只是滿足剛需,結果在執行過程中出現了太多偏頗。看來,大隋高-薪-養-廉的國策,也該適當收緊些口子了。
侍從前去敲門。接著,一個年歲不小的老仆就打開了院門,開口第一句話,便如此問道,“諸位官人,如此大半夜了,有何要事登門拜訪。。。”
沒等老仆問完,一方中央情報局的腰牌,就已經遞到了老奴的手上。簡單一觀后,老奴便誠惶誠恐的請我和陸龜蒙等人在屋內落座,一并解釋道,“張縣長已經安睡,還請貴人稍待。老奴這廂就去請張縣長。”
其實,也不用老仆提醒,一個相貌極其端正,近五十歲年紀的男子便披著單衣,出現在二樓扶梯口。
下一秒,男子就慌慌張張的往樓下跑,邊跑還邊跟陸龜蒙連聲告罪道,“竟是陸市長親臨寒舍,下官有失遠迎,還望海涵。”
緊接著,就傳出了重物落地破碎的聲響。原來,過度緊張的張可旺,不小心撞翻了樓梯口的花瓶。如此一來,不止花瓶摔了個粉碎,包括他自己,也被絆倒從樓梯處直接滾了下來。
要說這一滾,自然就驚動了更多的人。張府的家眷和下人們聽到響動后,也開始紛紛打開房門,繼而扶起張可旺,好一遍噓寒問暖。
在這些形形**的人物之中,首先映入我眼簾的,自然還是張熙雯那副俏麗的面容。當然,與張熙雯站在一起的,也有她那位形影不離的閨蜜馬憐兒。
再次見到張熙雯,我也很是激動的跟她打招呼,言道,“熙雯姑娘,此番吾等可是又見面了,當真幸甚妙哉。”
自出屋之后,張熙雯一直都在關心張可旺的傷勢。偶然聽到我的聲音,先是禁不止一愣,繼而滿臉歡喜。可轉瞬之后,卻不由俏臉緋紅,如避嫌般扭頭不再看我。
這時,一旁的馬憐兒倒是回味過來,更是忍不住打趣道,“喲,果真是黃公子啊。要說黃公子也算奇人也,就為了追個窈窕淑女,竟然大半夜跑到別人的家中,也當真世所罕見。”
聽到這里,包括張府一群人都狐疑的看著我,我也禁不住有些臉紅和心虛,止不住解釋道,“小娘子切莫誤會。小生。。。小生先前所言非虛。嗯,家中與張縣長有舊,既然小生回到了北井,自然也要前來拜訪一二了。”
“嘖。。。嘖。。。公子先前不是說,世世代代北井人嘛,怎么又變成了回鄉。看來,還是公子又忘了這茬。還有,公子既是登門拜訪,為何早不來晚不來,非得阿姊回府后再來呢?包括大半夜叨擾,尚有此等不識禮數之舉。”
“嗯,”我的這個老臉,更是火燙的厲害,死鴨子嘴硬道,“那個。。。還不是小娘子嫌棄小生一口鄉音,小生實在無法辯駁罷了。當然,深夜叨擾,雖說有些不識禮數,可也至少證明小生沒有胡說,對吧?若不是家中與張縣長關系密切,小生何敢如此唐突?”
“呵呵,公子真是生了副巧嘴,不管什么時候,都能胡說八道一二。奴家再問公子一聲,既然公子口口聲聲說與叔父有舊,還關系十分密切。可似乎叔父到現在,連公子是何方神圣都沒有猜出來,亦是何解?”
“哦。。。張縣長方才摔的不輕,想來腦子有些迷糊,一時間沒有認出來罷了。”說完,我就信步走到張可旺的面前,還徑直調侃道,“張縣長,小生京師黃二是也,此番可曾想了起來?”
剛從地上起身,只是止不住和陸龜蒙見禮的張可旺,偶然被我出口打斷,下意識就看了我一眼。可接著,就是滿腦子的漿糊。
嗯,這人誰啊,好似有些面熟,還跟陸龜蒙這等朝廷重臣一起前來,應該不是什么閑雜人等。可觀其穿著,就一襲布衣,張可旺便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了。
還有,京師黃二,一聽就不是什么正當人家出身,自己確實沒有聽過。哦,別說黃二了,就算黃三、黃四和黃五,自己好似同樣也沒聽過。
等等。。。黃二,皇二?他娘的,不會是真的吧?
想到這里,張可旺就開始大汗淋漓,一咕隆栽倒在我的面前,更是誠惶誠恐的說道,“微臣。。。微臣。。。”
沒等張可旺說完,我趕緊出手將他扶住,還出口打斷道,“嗯,張縣長當真是貴人多忘事。阿耶較張縣長年長幾許,更有提攜之恩,包括小生與阿耶相貌也極度神似。可是,小生的年歲,畢竟還差了一大截,張縣長怎生可以認錯人呢?想來,還是這屋內光線過于暗淡,導致張縣長產生了錯覺罷了。”
被我如此一提醒,張可旺立即反應了過來,打量了周邊眾人一臉詫異和吃驚的神色后,也不再堅持,還連忙改口道,“對。。。對,黃公子所言甚是,確實是微臣唐突。。”
輪到這時,我就忍不住瞥了馬憐兒一眼,更不乏調謔般笑道,“現在,小娘子總不會懷疑,吾是頂著馬縣長的名號在外招搖撞騙了吧?”
“汝這廝,究竟何許人也?”
“吾說過啊,京師黃二是也。”
“京師黃二?”被我再三提及,馬憐兒終于有些明白過來,更是僵在了原處。半響之后,馬憐兒就向我鄭重施了一個鞠禮。
哦,說到這里,我簡單解釋一下鞠禮的由來。前面的我已經詳細交代過,大隋禮制不如后世明清嚴謹,更加沒有動不動就給我跪拜的道理。包括在朝堂之上,除了大朝需要三跪九拜以外,內朝之流是沒有這些具體要求的。
后來,為了讓將士們的腰桿挺起來,我還在軍中全面推行了軍禮,這個禮制就更加疏松了。可有一說一,朝廷不興這個東西,民間卻很有市場。
比如,工人和商賈之流見官,都需要跪拜;子女在重要場合也要跪拜父母和長輩。以及新入學的學子們,也必須跪拜授業恩師等等。
所以,輪到這時,我就有些不舒服了。他娘的,都憑啥呢?那個子女給父母跪拜,所有人都覺得天經地義,以感謝父母的生育和教導之恩嘛,這個我不反對。學生給老師跪拜,以感謝老師的諄諄教誨,這個同樣也沒錯。
怎么輪到我這個大隋天子身上,就享受不了這種待遇呢?嗯,這是不是回歸到君民孰輕孰重的問題了。甚至可以說,我這個當皇帝之人,還不如老師和父母的社會地位了。不管怎么說,三綱五常首先講的,還是君臣義嘛。如果這樣搞下去,不是完全壞了規矩和社會秩序,更本末倒置了嗎?
當然,我是堂堂正正的大隋皇帝,一言九鼎。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自然也不好隨便收回。于是,我就開始靜下心來,仔細思考破解的方式。至少,不能讓一個封建社會的基本社會秩序完全顛覆掉。
于是,我就決定全面取締大隋的跪拜之禮。沒別的,既然我享受不了,別人也不要享受了,至少心里平衡些。這也就是說,子女無需再給父母下跪,學生也無須給老師下跪了,諸如此類。
可后來仔細一想,我又覺得不妥。要真是這樣搞下去,肯定會面臨完全的禮樂崩壞。說到底,后世那些大量的不孝子和不孝徒,為何會成批成批的冒出來?至少,禮制崩壞是脫不了干系的。
所以,為了重新建立起這個社會秩序,我就只好在鞠禮上下功夫,并將鞠禮細化和改良,予以挽救。打個比方說,面對同輩和朋友,拱手即可。面對長輩之流,頭與肩平齊。而面對父母和師長,以及朝臣跟我施禮時,必須頭與臀平齊,也就是九十度鞠躬。
而且,除了朝會之上,執禮官要對這種禮儀加強監督外。學生的教育過程中,重新修編的《孝經》和禮儀科目,也將是重點。乃至于大隋的各種入學考試,這些東西也是基本內容。
有鑒于此,先有張可旺欲施的跪拜大禮,后有馬憐兒猜出我的身份后,給我施九十度的鞠禮,自然引得張府眾人開始側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