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慶生,你趕緊馬不停蹄的給我滾出來,否則我會把你撕成碎片!”
一個正值花季雨季的男生怒不可遏的站在高三一班教室門口,狼哭鬼嚎般的大喊道。
此時正值課間時間,原本喧囂的教室裡因這一聲音的到來而變得鴉雀無聲,丁慶生此刻正匍匐在桌面上休息,他可沒空搭理說話的那個廢材。
在夢中想一想都已然明瞭,這個傢伙單是在這一個星期裡就已經來鬧事不止十幾次了,現在聽到他的聲音,丁慶生就連做著夢都會感到噁心。
“吳偉,你是不是哪要弦又搭錯了,居然敢這麼直呼我家生哥的大名,真是個莽漢子,俺奶奶可說了,大吼大叫的男人沒有啥本事,就像那門前趴著的狗一樣,遇人不叫的那纔是咬人的狗,像你這樣沒事亂叫喚的,頂多就是狗仗人勢耍威風。”一個女生沒好氣地說道。
門前的吳偉陰沉下臉,冷冷地說道:“既然那是你的生哥,就麻煩你看好,別讓他老去招惹我家的李丹,否則我會對他不客氣的!”
說著話,吳偉伸出拳頭在葛青青面前亮了一下,葛青青憋著氣說道:“你別在這裡得瑟了,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德性,還想追人家李丹,李丹可是咱們學校的校花,哪是你想追就能追上的。”
吳偉沒好氣地回道:“我家可有的是錢,只要我看上的女孩,就算拿錢砸我也會把她砸到手!”
葛青青鄙視吳偉一眼,冷冷地說道:“俺奶奶可說過,一個男人張口閉口就知道提錢的話,那這個男人註定成不了大氣,再說了,你家再怎麼有錢那也是你爸媽掙的,又不是你掙的,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炫耀!”
吳偉一臉不服氣地說道:“家裡就我這一個孩子,以後我爸媽就只指我養老了,他們的錢遲早是我的,我不過是提前支取出來而已,有什麼不妥嗎?”
葛青青斜睨吳偉一眼說道:“你這就是不思進取,俺奶奶可說了,不思進取的男人就是敗家子,像你這樣的敗家子遲早有一天會把家產敗光,根本就靠不住。”
“你奶奶是誰,她怎麼那麼多的說辭!”吳偉一臉厭煩的看著葛青青班次道。
葛青青一臉驕傲的樣子說道:“我奶奶可厲害著的呢,就憑你,還不佩知道我奶奶的大名。”
吳偉鄙夷的一笑說道:“我纔不稀罕知道你奶奶是誰呢,我就想問問她的名字,過兩天我也好去打聽打聽她的住處,然後拿錢把她的嘴塞上,省得她一天天的說那麼多的廢話!”
葛青青一聽這話,氣極敗壞的一指吳偉說道:“你……”
葛青青的話還沒有說完,吳偉直接截斷,他伸手一推,便把葛青青推向一邊,沒好氣地說道:“我可沒功夫聽你一個傻妞在這裡白話連天,我是來找丁慶生的,你丫的最好給我滾一邊去,另外這裡是高中,不是小學,你爺爺那個葛玉青葛老頭子早就退休了,你也甭用他來嚇唬我們,對於你,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我看誰還敢惹我。”
說完,吳偉不禁又添上一句道:“真不知道像你這種智商的人是怎麼考進陽谷三中的!”
吳偉還沒有走到丁慶生的面前,他的路便被馬小超堵住。
“馬小超,你想幹什麼?”吳偉的前行腳步嘎然而止,他衝馬小超翻個白眼,冷冷地說道。
馬小超不怒反笑道:“偉哥,你找我生哥有事嗎?我現在可是生哥的小弟,想見他得事先通知我一聲才行。”
吳偉鄙夷的說道:“馬小超,你就是個典型的狗腿子,我告訴你,你最好別把我惹毛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馬小超依舊笑嘻嘻的說道:“吳偉,我生哥可答應過我,哪天他要是紅了我可就是他的經紀人,雖然現在他還沒有名氣,但在我看來他已經是個明星,所以你是你這樣的無名小輩,想要見他得事先給我點好處才行。”
吳偉看著馬小超伸出的手不禁笑了笑說道:“就丁慶生那熊樣的,除了吉他彈的好點,歌唱的好聽點,他還有什麼能耐哪,不是我損他,就他這樣的要是能當上歌星,我吳偉的姓倒過來寫。”
馬小超焉然一副生氣地樣子,說道:“不準你抵毀生哥,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吳偉微微一怔,淡淡的說道:“喲,馬小超,你還長能耐了啊,算了,你不是要好處嗎,過來,我大發慈悲的賞你一些好處。”
吳偉說著話,用手指勾勾馬小超,示意馬小超離他近點,馬小超以爲吳偉真得要給他什麼好處,馬小超嘻皮笑臉的把臉湊了過去,就在他的臉與吳偉的手近在咫尺之時,吳偉掄起手掌一下子打在馬小超的臉上,那響聲,真可謂是響徹雲端,直痛的馬小超連罵娘都來不及,直接捂著臉跳向一邊,不住的揉搓著。
吳偉被馬小超呲牙咧嘴的樣子逗得捧腹大笑,反應過來的馬小超氣極敗壞的衝吳偉而去,吳偉沒有絲毫的懈怠,他正面迎接馬小超對他的攻擊,馬小超的個頭不抵吳偉,而且他的身子板較弱,寫寫字畫個畫有的時候筆芯裡都冒不出油來,要是讓他扛槍打仗的話,那隻能用不堪一擊來形容,當然,估計真去了戰場,他也就是一炮灰。
吳偉沒費多大的力氣,便把馬小超打得鼻青臉腫,馬小超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擺脫掉吳偉的魔爪,他來不及回敬吳偉幾句髒話,徑直跑向熟睡中的丁慶生。
“生哥,你得替兄弟報仇啊,吳偉,吳偉他欺人太甚啊!”丁慶生的身子微微挪動一下,他的美夢被馬小超打擾,心中不免有些怨氣,腦袋還沒有擡起來,他的低沉的聲音卻先傳了過來。
“什麼事,大呼小叫的,打擾我睡覺。”
說著話,丁慶生緩緩擡起頭,馬小超對丁慶生有所畏懼,自與丁慶生做同學以來,沒少見到丁慶生與人打架的場面,那場面簡直是慘不忍賭。
丁慶生都被學校冠以惡霸的名號了,要不是他學習好,有班主任出面講情,恐怕丁慶生早被學校開除了,當然吳偉在學校裡也是出了名的打架王,他仗著自己家人有錢外加他的舅舅與校長的關係,在學校裡他可謂是爲所欲爲,最誇張的一次便是向李丹的求婚,當時那場面可是隆重的很,幾乎整個學校的學生和老師都被驚動了,這吳偉也是不知腦子裡哪根神經搭錯了弦,竟然走起不同路線,大白天的用白色蠟燭擺了一個心形,抱著一張放大了的李丹的正面的黑白照片,隻身立在蠟燭中央,四周還用鮮花做點綴,更重要的是這鮮花的顏色全是白色的,當時大家都看傻了,有好奇的同學便問他,你這是求婚哪還是在舉行葬禮呢。
吳偉卻回答的很是巧妙,我這叫真情告白,說明我這顆純潔的心要與李丹來懷抱一場白色戀愛,我的喻意很深奧,我不僅要與她結婚,而且還要白頭偕老。
當時把李丹氣得直接拿水將蠟燭澆滅,留下一句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都不會嫁給你便氣呼呼的走了。
雖然事後吳偉得到老師的批評,但依舊沒有打消他追李丹的豪情壯志,而此時當這兩個惡霸要交手的時候,同學們都只得摒息而觀,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大家都想知道這最後勝利的人將會是誰。
丁慶生的問話很是平淡,但馬小超卻聽得膽寒,他怕會因爲自己不小心的驚擾會招來丁慶生的殺戮,他忙對丁慶生說道:“生哥,是吳偉,他想找你的茬,我不過是替你說了兩句話而已,他竟然把我打成了這個模樣。”
丁慶生並沒有去看馬小超的傷勢,他只盯著一臉淡定的吳偉輕聲說道:“帶有,你又來找我幹嘛,要是因爲李丹的事你就走吧,我可沒時間幫你追她。”
吳偉沒好氣地說道:“丁慶生,你別這麼不要臉,誰不知道你在追李丹啊,我可告訴你,李丹是我的,誰也別想跟我搶!”
丁慶生並沒有太在意吳偉的說法,他只淡淡的回道:“吳偉,先別說誰要不要臉,都是男人,也都同樣喜歡美女,至於李丹是不是你的並不是你說了算的,你要是真有本事,現在你不該在這裡大呼小叫,你應該去找李丹,趕緊去釋放釋放你身上的人渣味,縱然吸引不到李丹,興許還能吸引到其他的傾慕者,何必在我這裡浪費時間。”
吳偉沒好氣地看著丁慶生,一臉不悅地說道:“丁慶生,你別揣著明白裝糊塗,誰不知道李丹她是喜歡你的,你要是不遠離她,我哪還有什麼機會?”
丁慶生笑了笑說道:“喜不喜歡我那是她的事,你應該去勸她,而不是來找我吧,不知道你在我面前講這些話是自取其辱呢還是期待著讓我羞辱羞辱你呢。”
吳偉氣極反笑道:“丁慶生,我突然發現你這個人說話挺有意思的,就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還好意思羞辱我?一個沒爹沒孃的孩子,還想娶李丹,傳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丁慶生猛得一拍桌子,站起身來說道:“吳偉,你如果再敢說一句這種話,你信不信我把你廢了!”
吳偉遇事不驚,異常淡定的看著滿眼噴火的丁慶生,嘴角微微上揚,一臉壞笑道:“事實本來就是如此,怎麼的,還不許我提了?另外,我還想說的是,就你那個二大爺,不過也是個種田的莊稼漢子,沒啥大本事,李丹要是嫁給你,她這輩子不就完了?你想想看,李丹的家境可比你家富裕,怎麼說這婚姻也得講究個門當戶對吧!”
丁慶生燃起的怒氣頓時散消了一半,吳偉眼見丁慶生沒了脾氣,他高傲的又是一笑說道:“我看那你還是早早的去跟你那個什麼二大爺回家種地去吧,像你們家這種窮了吧唧的哪有什麼資格到大城市裡去上大學啊,毫不誇張的說,大學生活可是很浪費錢的,雖然那裡美女如雲,似天上人間,但你也得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來,對不對。你看看你,身上穿的這都是什麼破爛貨,連阿迪,奈克,雙星都買不起的人,還想著娶李丹,真是賴蛤蟆想吃天鵝肉,淨是想美事!”
丁慶生冷冷地說道:“你以爲你家有錢就了不起嗎,像你這種紈絝子弟,我看以後也成不了什麼大氣候,怪不得李丹看不上你,除了誇張的炫富之外你還有什麼能耐!”
吳偉一副洋洋自得的樣子說道:“有錢就是了不起啊,任性,不是嚇唬你,你小子要是敢動我一根頭髮,我就讓你全家人來給我陪葬。”
丁慶生鄙夷的一笑,說道:“那如果我要是先讓你去閻王那裡報道呢,你是不是就沒有機會讓我陪葬了?”
吳偉一時之間沒有理會明白丁慶生這番話的意思,他面帶疑惑的說道:“你說什麼?”
丁慶生伸出手指勾了勾吳偉,示意吳偉靠近一些,吳偉皺著眉頭身子微微前傾,側臉向丁慶生湊了過去,丁慶生擡起手,一巴掌摑在吳偉的臉上,吳偉吃痛不已,不過他要比馬小超反應靈敏,畢竟他打架也是無數,積累的經驗相當的豐富,他閃到一邊,穩定下心神,不等丁慶生再出手他便反守爲攻,與丁慶生扭打在一起。
“吳偉,這次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打架,不要以爲別人受你的脅迫不敢動你,我丁慶生今日非得讓你嚐嚐我的厲害。”
丁慶生說完,飛身再次生撲上去,他的拳頭如雨點般繁密,直打得吳偉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吳偉在丁慶生面前焉然成了一個無力的蒼蠅,任由丁慶生的玩弄,丁慶生的那句話並非空穴來風,吳偉雖是惡霸不假,他打架無數也是不假,但他一般都是欺軟怕硬,而且被他打的人都是顧及到他家人的身份與地位纔不敢貿然反抗,任由吳偉的胡作非爲。
丁慶生卻不同,他向來嫉惡如仇,尤其是像吳偉這樣的人,他早就想痛痛快快的打他一回,難得這次有機會,他自然不會輕易的放過。
吳偉的不請自來,讓丁慶生開心不已,只要能打吳偉一頓,丁慶生就覺得爽快,站在一旁的馬小超也沒有閒著,他一邊爲丁慶生加油打氣一邊尋找下黑手的機會,終於他找到了一個機會,只是這個機會並不適合下黑手,相比之下更加適合下黑腳。
此時丁慶生鉗制住吳偉的頭,而他的屁股撅得很高,剛好對著馬小超,馬小超本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理念,衝著那屁股狠狠的踹上一腳,或許馬小超的力度太強,亦或許是兩人打得太過火熱,並沒有想到馬小超會冒然的加入戰鬥,總之,馬小超的這一腳下去,站場上的情勢一下子發生了逆轉,本來丁慶生已經鉗制住吳偉,可由於馬小超下黑腳,兩個人一下子全都摔倒在地上,而吳偉正好趴在了丁慶生的身上,他順勢按住丁慶生的兩隻手腕,讓丁慶生根本動彈不得。
馬小超一看這還了得,要是丁慶生知道這是因爲馬小超的原因而導致劇情逆轉的話,丁慶生還不得把他殺了,這樣想著,馬小超上前衝吳偉背上推了一把,這不推還好,一推,吳偉冷不防的往前一趴,他的嘴竟不偏不巧剛好親到丁慶生的嘴上,這一刻,時間彷彿都被這美妙的一幕驚呆了,直接停下溜走的腳步,連同驚愕的學生們一同看起這場好戲,而罪魁禍首馬小超卻早已不知所蹤。
“吳偉,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原來你喜歡的人是丁慶生而不是我,既然這樣子,你爲何還要來糾纏我呢,嚇得我天天躲著你走,不過以後我不怕了,咱們就是姐妹了,以後有時間我可以親自傳授給你一些美容美白的方法。”剛剛回到教室的李丹輕拍著吳偉的後背笑嘻嘻的開著玩笑說道。
“你說我是該叫你姐姐還是該叫你妹妹呢?”
李丹的話語引得周圍一片大笑,吳偉胡亂地抹一把嘴,他正準備要從丁慶生的身上站起來,忽然吳偉的視線搭在丁慶生的脖子上,一個生了鏽的小掛件赫然出現在丁慶生的胸前,吳偉一把將小掛件拽了下來,他一下子從丁慶生的身上跳下來,大喊道:“同學們快看哪,丁慶生居然連掛在脖子裡的小掛件都是生了鏽的,你們說他怎麼還好意思追求李丹呢。”
丁慶生已經從地上站起身來,他顧不得拍打身上的灰塵,直接朝吳偉揮拳打去,吳偉猝不及防,正好被丁慶生的拳頭打中臉部,手中的小掛件旋即拋向空中,丁慶生伸手接住,順勢放進口袋裡,這一氣呵成的動作堪比武俠大片,將周圍的同學看得驚歎不已,而怒不可遏的吳偉又想對丁慶生施展自家本事,不料,上課鈴聲的響起打斷了這場戰役的開端。
放學後,李丹叫住丁慶生。
“生哥,你沒事吧。”
丁慶生只淡淡的回道:“沒事。”
李丹卻滿眼含淚一臉心疼的說道:“還說自己沒事,你看你臉上的那些傷,讓人看著都心疼。”
丁慶生並沒有再說什麼,隻身前行,李丹卻緊跟丁慶生的身後,急切的說道:“生哥,咱們還有不到十天的時間就要高考了,你幹嘛非得和吳偉一般見識呢,再忍這幾天等高考一結束不就沒事了?”
丁慶生冷哼一聲,說道:“只要他不來招惹我,我絕不會主動碰他,但是他要總這樣煩我的話,我絕饒不了他。”
李丹輕嘆口氣,說道:“生哥,你真得要考藝校嗎?像你學習這麼好的應該憑文化課考一所更好的學校。”
丁慶生霎時停下腳步,回過頭去,此時的李丹也停下腳步,她的額頭上沁出了汗水,但絲毫抹不去她嬌巧的面容。
丁慶生不由分說一把將李丹擁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