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東陵靖感知到了慕伶歌有危險的時候,不由得,瞇了瞇一雙銳利如鷹一般的眸子。一個閃身。直接來到了慕伶歌的身后,抬腿便是一個,狠狠地踢在了張氏的手腕之上。
“嗆啷!”
“砰!”
瞬間。張氏感覺到了自己的手腕就像是被一座氣勢恢宏的小山撞擊了一般。當即,手中的匕首朝著她身側飛射了過去。直接刺入了一旁的木樁之中,直刺了三寸之上。
東陵靖一雙眸子。銳利宛如刀俎一般,狠狠地在張氏的身上刮了一眼。冷然道:“伶歌妹妹好心好意救助大小姐。而你,身為身為丞相府的主母,竟然同時不顧自己兩個女兒的安慰。沒想到。丞相夫人竟是如此蛇蝎心腸之人!”
“哈哈哈……”
“我蛇蝎心腸!好啊。成王敗寇,今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一個人的法子。不甘童謠的事情,要殺要刮悉聽尊便了!”張氏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了,她本來就一門心思想要將慕伶歌置于死地,可是現在,眼看著是沒有法子了,倒不如,拽幾個人下水也好,當即,張氏的面色一變,抬起了睫眸,對白氏說道:“老夫人,怕是您還不知道吧,三妹妹跟著來了大乘寺,是為了幽會男人……”
“住口!云嫻,事已至此,難道,你就沒有悔改之心嗎?!”白氏的面色一沉,怒聲怒氣地說道。
“難道,您就不想聽下去嗎?這可是有關丞相府三夫人的明白,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半句虛言!”張氏緩緩地抬起了頭來,一雙眸子瞪大好似銅鈴一般,一瞬不瞬地看著白氏。
白氏看著張氏臉上的表情,似乎并不像是在說謊,微微地蹙了蹙眉頭,沉吟了起來,片刻之后,白氏抬頭,沉聲說道:“你繼續說下去!”
呵呵!張氏的心中冷笑,看來,白氏為了丞相府,還是能夠忍耐的,既然如此,那只要張家不倒臺,她就都會是丞相府之中的大夫人,想到了這里,張氏忽然放心了下來,唯一放心不下去,就是自己的女兒,眸光漫過了慕童謠,看著她臉上一條條可怖的傷疤,張氏心疼極了。
可現在,張氏心中所想,是能夠拉一個人墊背就是一個人,當即,便開了口,對白氏說道:“我在幾日前,得到了一個消息,三妹妹還沒有出閣之時,便和她鄉間的一個鄰居甚好,而且,那個男人這幾日也就在大乘寺之中,想來,老夫人不用我多說,也應該知道,三妹妹為何沒有出現在這里吧?!”
白氏聞言,深深地皺起了眉頭,沉吟了半晌之后,側目看向了身后的周婆子,吩咐道:“竹心,去請三夫人過來。”
“是。”周婆子應了一聲,當即,便朝著劉氏的禪房走了過去。
片刻之后,劉氏跟在周婆子的身后,來到了堆滿了人的禪房之中,像是之前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似的,緊皺著眉頭,環視了禪房一眼,須臾,滿是震驚地看向了慕童謠、張瑞安和張氏。
須臾,劉氏朝著白氏福了福身,柔了一抹輕聲,道:“老夫人,不知道您叫妾身前來,所為何事!?”
“剛剛,云嫻聲稱,你是來大乘寺當中私會男人的,你可有什么想要解釋的?!”白氏側目,一雙渾濁的老眸子當中泛起了一抹森然的寒意,冷冷地剜了一眼劉氏,沉聲說道。
“噗咚!”當即,劉氏跪在了白氏的身前,一雙眸子當中泛起了一抹水色,聲音顫抖著說道:“老夫人,妾身冤枉啊!”
“說,云嫻說的,究竟是不是實話!?”白氏深深地皺著眉頭,沉聲問道。
劉氏猛然地搖頭,用力地抽了抽鼻子,啜泣著說道:“老夫人,妾身冤枉,大乘寺乃是佛家之地,妾身怎么能夠行這般穢物之事,再者說,妾身根本就沒有在這里私會男人!”
聽見了劉氏的話之后,張氏噌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咆哮道:“老夫人,妾身有證據,現在,那個男人已經被妾身扣了下來,老夫人,您不妨派人去瞧瞧!”
“竹心!”白氏一揮手,沉聲道:“去,給我仔仔細細地找!”
“是。”周婆子應了一聲,退出了慕伶歌的禪房之中。
白氏踱步,走到了桌案前,扯了扯裙幅,俯身坐了下來,一雙眸子凝視著地上的慕伶歌和慕童謠,瞧著慕童謠的那張臉,白氏就感覺心中一陣膽寒,卷起了帕子,掩住了口鼻,不禁皺起了眉頭,“歌丫頭,童謠她……”
“回祖母的話,姐姐之所以沒有清醒過來,是因為身中了強效的蒙汗藥,想來,應該是瑞安表哥,想要行兇之時……”
“哼!”
不待慕伶歌把話說完,白氏冷哼了一聲,直接打斷了慕伶歌的話,怒聲道:“張瑞安心懷叵測,這樣的下場,也算是便宜他了!你繼續說道。”
“是。”慕伶歌應了一聲,繼續說道:“姐姐身子雖然沒有大礙,可是,臉上的刀傷實在是太深了,想來,就算是用上天底下最好的藥材,恐怕,也不能夠恢復如初了,怕是此生……”
慕伶歌沒有繼續說下去,話就說到了這里,端是說給張氏所聽的,張氏應該知道,慕伶歌的醫術高強,倘若是,連慕伶歌都沒有把握,那天底下的郎中,就真的是沒有任何的機會了。
張氏聞言,心頭一顫,雙腿一軟,直接癱軟在了地上,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所起的,若不是,張氏聽聞了,慕童謠的計劃,讓張瑞安毀了慕伶歌的清白,恐怕,這個時候,慕伶歌早已經被張瑞安所殺,已經死的不能夠在死了,絕對不會像是現在這樣,張氏的心好疼,好疼,雙眸之中的眼淚,宛如決堤的河岸一般,不停地順著雙頰滾落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周婆子回到了禪房之中,欠身一福,道:“老夫人,在咱們慕家的禪房之中,并沒有搜到可以的男人。”
“哼!”白氏冷哼了一聲,怒視張氏,怒聲道:“你倒是給老身說清楚了,老三可是來幽會哪一個男人,亦或者,你想要說,老三是跟哪一位大師有染吧?!”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確已經……”
張氏剛剛想要開口,慕伶歌微微地瞇了瞇眸子,朝著劉氏打了一個眼色,當即,劉氏便明白了慕伶歌的一絲,膝行至白氏的身前,啜泣著說道:“還請老夫人給妾身做主啊,妾身平日里,在咱們闕府之中,只求能夠平穩生活,從來沒有做過什么越舉的行為,今兒,大夫人卻聲稱妾身不守婦道,這樣的指責,是妾身萬萬承受不起的。”
白氏瞧著劉氏哭的厲害,似乎,是當真被張氏冤枉了,她的眼淚,似乎都要哭化了白氏的心,白氏緩緩地伸出了手來,將劉氏攙扶了起來,輕輕地撫了撫劉氏的手,輕聲地說道:“老身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若是沒有實打實的證據,是絕對不會相信的,你且放心好了,這件事,老身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言畢,白氏手中拄著龍頭拐杖,猛然朝著地上用力的一戳,直接站起了身子,踱步走到了張氏的身前,猛地一腳,狠狠地踢在了張氏的肩頭之上,怒聲道:“你還有什么想要說的,今日之事,老身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說著,白氏轉過了身子,朝著身后的愣住了的丫鬟、婆子們,冷聲吩咐道:“將大夫人關押在禪房之中,明兒一早,咱們就會丞相府,將她交給老爺發落!”
丫鬟、婆子們,被白氏的話扯回了神來,當即,便沖上了前來,連拖帶拽的將張氏給拉扯了起來。
而此時此刻的張氏,卻顯得極為平靜,只不過,在張氏的雙瞳之中,閃爍著凜然的殺意,眸光陰狠宛如刀俎一般,似乎是想要將慕伶歌給凌遲處死了一般,水袖之中的雙手緊攥成拳,欣長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之中,鮮血順著張氏的手指縫之中,低落在了地上。
張氏用力的甩開了拉扯著她的丫鬟、婆子們,怒聲道:“放開我,只要老爺沒有修我,我便是丞相府之中的大夫人,由不得你們放肆!”
張氏之所以能夠如此有恃無恐,就是因為,只要有張家在的話,慕晉元就一定不會修了她,只要回到了丞相府之中,將所有的厲害關系,都告知給慕晉元知道,到時候,大夫人的位置,依舊還是她的,慕伶歌、劉氏,這些人的性命,早晚都要被她收走的!
看著張氏離開了禪房之中,慕伶歌眉梢一挑,落在了床榻之上的張瑞安的身上,微微地蹙了蹙柳眉,對白氏問道:“祖母,那瑞安表哥他……”
“尋個郎中給他隨便瞧瞧,畢竟,他是張家的人,若是死了,你父親也不好交代。”白氏沉聲說道:“鬧了這大半宿,老身也累了,竹心,扶我回去吧。”
“是。”
待白氏離開了之后,慕伶歌吩咐了下人,也將慕童謠抬回了自己的禪房之中,待禪房之中只剩下慕伶歌和東陵靖之時,東陵靖將慕伶歌攬入了懷中,將棱角分明的下巴,抵在了慕伶歌的香肩之上,唇角噙著一抹淺笑,輕聲地說道:“你早就知道,張氏不會這般輕易的放過你對不對?!”
“張氏將對我母親的恨,都加之在了我的身上,她一心想要將我置于死地,又怎么會輕易的放過我。”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說道。
東陵靖抓住了慕伶歌的雙臂,面對這慕伶歌,凝視著她的一雙眸子,聲音略微顯得有些沉重地說道:“答應我,不要讓自己再陷入危險之中好嗎?”
慕伶歌頷了頷首,莞爾一笑,眸光變得甚是柔和,“好,我都依你,瞧你的樣子。”
說著,慕伶歌抬起了瑩白的纖手,在東陵靖的鼻端輕輕地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