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伸手,就敲了敲升平的腦門,“皇妹整日里,都在尋思些什么?吾躺在床上,那時都快掛掉了,哪還有這種心情。這個。。。這個,真是吾方才突然間想到的一個念頭。”
“如此便好。至少,彼此很公平。否則,臣妹還以為皇兄是變著法子想使壞呢?”
“吾。。。吾,那有這般低級趣味。”
這話,升平自然也是不信的。不過,升平倒沒有深究,只是問道,“皇兄的這套法子,即不能叫做白打,更不能稱作散打。又該如何稱謂才好?”
“自然就叫足球比賽了。”
“足球比賽?”
我鄭重的點了點頭。
和升平一起用過膳食,待升平興高采烈的離開紫宸殿后,我立馬讓小銀子去宣王勻覲見。就一個目的,讓王勻這廝,再安排人手連夜將宮內的蹴鞠場給我改了。
經過浴堂殿改造一事,還有這個紫宸殿中大風扇的改進,我越來越覺得王勻這廝除了樣貌不太好看,其他方面都算符合我的胃口。有充實的技術底子不說,關鍵這人還不太迂腐。
老實說,我現在也挺喜歡和王勻交流,跟他了解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大隋匠人之情形,以及大隋的真實營造水平和現狀。當然,我也將自己的很多后世管理經驗和施工經驗講給他聽。即便在很多時候,王勻也總是聽的云里霧里,不知所云。但受教的神色,還是讓我十分舒坦。
所以,改造蹴鞠場,這個跟浴堂殿改造工程相比,難度系數更小的玩意兒,我還是跟王勻交流和討論了許久,依舊覺得意猶未盡。于是,我便讓王勻陪我用晚膳。在晚膳之后,我們又繼續討論了許久。
如此一來,不知不覺就到了夜幕降臨。要說蹴鞠場的改造工程,王勻只需要按照我的意圖,再交代下面的人具體落實便成,自己大可以回去呼呼睡大覺。可我卻不成,因為我還有一項工作沒有完成。
這便是,我必須要連夜將現代足球的比賽規則寫出來。否則,明天隨口胡扯,左一句右一句的,恐怕所有的隊員都會跟升平一樣,不知所云。雖說,我也只是寫出現代足球規則的一個大致框架,具體內容并非要多詳細。可真要整理成冊,實則也不是小工程。
直到聽見夜半雞鳴,我方才止住了筆。安排人繼續操寫數冊后,我這才安然睡下。晚上熬了夜,第二天的我,自然是無法早起的。
可就在睡意正酣之時,被子忽然被人掀開,入耳便是升平的大嗓門,“皇兄,太陽公公都曬屁股了,該起床了。”
我迷離著雙眼,就見龍榻前站著一群人。包括,那個酷似冰冰姐,我曾經最寵愛的女人,李月茹也站在這里。我連忙將被子捂上,怒罵道,“升平,汝這死丫頭,如今都已經嫁做人婦,怎生還這般瘋瘋癲癲。真不知道,郭駙馬是如何好脾氣,才能忍受汝。”
“嘿嘿,駙馬待臣妹好著呢,倒不用皇兄過多操心。昨日,皇兄不是說,要教授臣妹飛虎隊新的蹴鞠法子嗎?嗯,就是皇兄說的足球比賽。怎生到現在,皇兄還不起床?”
我再白了升平一眼,“知道了,吾都知道。可爾等也總得先出去,對吧?莫不是,還想看些西洋鏡。那吾,又該如何起床穿衣洗漱呢?”
“哦,”升平想想,倒是這么個道理。于是,便屁顛屁顛跑出了我的寢宮。可升平走了,李月茹卻留了下來。我只好又吩咐道,“愛妃也不妨先出去,這里有春梅伺候就成。”
我這么說,是真得沒有別的意思。雖然,李月茹是我曾經最寵愛的妃子,彼此的身子都再熟悉不過。可有一說一,她畢竟不是貼身伺候我的宮女,諸如春梅這種。而按照規矩,在我更衣時,李月茹理當也要回避。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我后世的思想作祟。死去的楊敖,跟李月茹很熟,但后世的我不是,反而覺得有些陌生。我又不是裸露狂,在一個總覺得有些陌生的女人面前,只穿條褻褲站在她的面前,就會感覺有些不自在。
可就是這么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李月茹開始眉頭緊鎖,似乎心中無限事般,言道,“臣妾。。。臣妾留下來,就是想伺候圣人更衣的。”
李月茹一直是個守禮的女人,依照原來的記憶,這樣的待遇我自然沒有享受過。如今,大清早跑過來,還說要給我穿衣束帶。究竟是什么心思,我便是用腳趾頭想,其實也能想到了。
說白了,因為在這段時間里,我太忙,一時間就沒能顧得上她。這便和原來彼此形影不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所以,心中有些數落,更有些不高興,也實屬正常。
而按照以往我的處置方式,就是一個賠禮道歉,便能讓李月茹喜笑顏開。可是,正因為換了個靈魂,此番讓我當著春梅的面,卻有些舔不下臉。所以,我也只能裝作視而不見,言道,“既然如此。那。。。那就有勞愛妃了。”
“圣人嚴重了。能服侍圣人,本是臣妾之福分。”李月茹聽不到以往想聽的東西,便一邊說著酸溜溜的話兒,一邊從春梅手里接過干凈的常袍,為我穿戴起來。
我雖然長的不算高大,但比李月茹還是高了足足半個腦袋。加之伺候我穿衣,李月茹確實也沒有經驗。所以,折騰了半天,成果也十分有限。低頭再見她額頭上滲出的細細汗滴,我也不好壞了她的心意,另外叫其余人伺候。
于是,我一邊任由李月茹折騰,一邊就信口開始胡謅,言道,“這皇妹,現今還是改不了喜歡惡作劇的毛病。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敢掀吾的被子,真不知道國公府,已經被她禍害成了什么模樣。對了,愛妃先前有沒有被皇妹好生捉弄一番。以前,在皇妹沒有出閣前,愛妃可沒少受她欺辱。”
哪知一聽這話,李月茹的面色更是不快,冷言冷語道,“那倒未曾。圣人方才說的,不也是以前嘛。要說以前,圣人哪怕被立為太子,也總是喜歡往臣妾的閣樓里鉆。每有出游,定然攜帶臣妾同行。現如今,臣妾都不知道圣人是否在紫宸殿中安歇,更不知道該不該來給圣人請安了。唉,想來想去,還是臣妾不中用,終究還是來了,這才恰巧遇上公主罷了。”
我不由臉一紅,辯解道,“愛妃說的哪里話,吾不在紫宸殿內安寢,還能去往何處?再者說,愛妃來找吾,吾高興還來不及,又有什么該不該的。”
“恐怕未必吧!”李月茹依舊不依不饒,言道,“圣人現在的心思,臣妾不敢多問,也不想多問。只求在圣人心底,還能給臣妾留下些許空間,不會將臣妾徹底拋諸于腦后就好。”
“嘿嘿,這個。。。這個,怎么會,是愛妃多心了。嗯,吾這段時間可能。。。可能。。。”
可能了半天,也沒有個子云。說到底,什么太忙,都他娘的只是個借口。我要真想去看李月茹,那也只是分分鐘的事情。所以,已經用語言無法解釋的我,便選擇了實際行動。再也不顧忌身邊伺候的春梅,徑直就將李月茹攬入懷里,低頭還將其嘴堵上。
下一秒,我便感覺自己的胳膊生疼。不用多想,我就知道私密之物,已經被李月茹用手死死掐住,只是氣力用的不大。誠如我化解李月茹的攻勢一般,這樣的固定反擊套路,也是李月茹對付我撒嬌耍賴的方法。
于是,我開始采用下一招辦法,一邊叫嚷,“抓壞了,愛妃以后可就用不上了。”邊說著,我還邊伸手往李月茹的懷里探。
“反正,也不太中用。”李月茹如此反駁,就一口咬住了我的肩膀。
一旁的春梅,這時便忍不住掩嘴而笑,“圣人和貴妃娘娘這般抓來抓去,還咬來咬去。好似,就不是自己的身體一般。”
我惡狠狠的瞪了春梅一眼,“笑毛。還不趕緊出去,就不怕長針眼?”
“喏。”應完,春梅就頗為自覺的離開。臨出門時,春梅忽然扭頭又問,“那奴婢,可否要將殿門帶上?”
“汝說呢?”
接著,我便一把將李月茹摟起,放在了榻上。繼而,便壓在了她的身上。
這時,還是李月茹熟悉的故作低聲尖叫聲,“救命啊,來人啊。圣人要欺辱臣妾。。。”
我開始忍俊不住,跟著打趣道,“哈哈,愛妃現在就算喊破喉嚨,也是沒有用的。。。”
可話語剛落,房門就被一腳踢開。升平站在門外,大聲嚷嚷,“皇兄,怎生穿個衣服,也如此半天?當真是急死人了。”
說完,升平才注意到我和李月茹的異樣姿態。捂著眼睛,扭頭就跑,邊跑還邊喊,“羞死人了,真是羞死人了。皇兄和貴妃,大早上都不干些好事。當真是羞死人了。”
我頓時啞口無言。只是慌亂的將袍子掩上,便跟李月茹吩咐道,“吾晚些時間,再去看望愛妃。要說升平這丫頭,從來都不曉得知情識趣。嗯。。。吾還是先和升平去蹴鞠場了。”
至于這時的李月茹,一如往昔般,早如鴕鳥鉆進被窩里,半點頭顱也沒有露出來。只是不知道,我的這些吩咐,她到底有沒有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