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連無雅收到鳳逝川的飛鴿傳書時候,知道西鳳的情況急,此時他正陪著安紫,他看了看在待產中的她,預產期就快到了,安紫的肚子又大了一圈,他也不能丟下她一個人在這里,只有等她生完自己再快馬加鞭趕過去。
安紫知道最近很不太平,北歷與西鳳的戰事遲遲不停,死傷無數,但是這些事她雖然解決不了,不過她可以在背后默默地支持連無雅,看著他收到書信時臉上的凝重,安紫心下一沉。
“怎么了?是發生了什么嗎?”
“沒事,你安心將寶寶生下來,其他的你不用操心。”女人懷胎十月,連無雅第一次感覺到其中的艱辛,這讓他對安紫越發的呵護,更不愿她擔心自己。
“無雅,如果你有事就走,府邸這么多人,我不會有事的。”
“安紫,我會陪著你生完寶寶,我想第一時間見到他?!边B無雅甚少這樣正經。
知道他心意已決,安紫就沒有在勸解,這是他們第一個孩子,她當然比任何人都希望父母都陪在他的身邊,“寶寶,你要快點出來,不要讓你父親等太久。”
聽清安紫的喃喃細語,連無雅忍不住大笑,他親昵地在安紫的鼻子刮了一下,“哈哈你比我還著急呢,放心,我會陪在你們身邊的?!?
也不知道是因為安紫的祈禱起了作用,還是她肚中的寶寶知道他的父親在迫切等他出來,安紫的預產期居然提早了兩日。
連無雅一直守在門外,聽著安紫的叫喊聲,他嚇得臉色都白了,終于在他聽見嬰兒哇哇大哭的聲音后,他直接沖進房門,見證了他與安紫的第一個孩子的降生。
陪伴后,連無雅就和安紫說明情況,他必須馬上動身,不能再耽誤時間了,安紫沒有挽留,只囑咐他路上小心。
連無雅帶上自己特制的一些藥品,輕車快馬直接上路,他風塵仆仆沒有任何停留以最快的時間往北歷趕,最終他還是及時趕到了。
北歷的街道車水馬龍,不過因為在天子腳下,倒是井井有條。
“快,讓開,危險!”突然人群中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喝聲。
集市上的人聽見有危險,全都神色慌張的四周張看,集市的另一頭,一匹馬橫沖直撞正往這兒過來。一路上撞壞了好多攤販卻仍不自知,繼續往前奔跑。
再定睛一看,馬背上的人是一位紅衣姑娘。
碰巧的是,連無雅正好路過這里,他聽見集市中傳來危險聲,耳力一聽,什么人,居然在集市中行馬?
他一向是隨心所欲之人,今日他正好心中不爽,就想去懲治一番,沒想到走近才發現馬匹上的人是位女子,是女子又如何?看她橫沖直撞,絲毫不顧百姓生死,連無雅心中冷哼一聲。
“停下!”他邊喝邊一個回旋踢,踢在了馬腿上。
宇文北嶼沒想到北歷居然還有人敢攔她,未有防備的她,直接摔在了地上,她冷喝一聲,“什么人?敢擋本小姐的路!”
“是在下擋的,小姐人雖漂亮,卻行事張狂,這里是天子腳下,豈容你這樣殘害百姓!”
“說得好。”周圍的百姓聽見有人為他們出頭,大家都鼓起了掌。
宇文北嶼從未在這么多人面前失過臉面,自從那日與鳳逝川不歡而散以后,她就找了一個地方喝酒,這幾天都在渾渾噩噩中度過,今天好不容易醒來,卻聽見鳳逝川去世的消息。
她眼中全是慌亂,她不相信!
宇文北嶼焦急的爬起來想要回府,她一心撲在鳳逝川的身上,所以直接在街市上行馬,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敢攔她,她更是怒火中燒。
宇文北嶼從身上抽出一條鞭子,啪的甩在地下,“本小姐怎么樣,與你何干!”
“爺今天看你不順眼,就和我有關!”
連無雅并不讓眼前的女子,宇文北嶼本就怒火攻心,她將手中的鞭子一甩,直接打在連無雅身上。連無雅敏捷地側身,鞭子便空打在地上。
宇文北嶼不依不饒,兩人就在這鬧事中對打起來。
“讓一讓,讓一讓!”這時,京城的巡邏兵趕了過來,
他們在前面就聽見有人說這里有一位紅衣女子策馬在集市中行走,剛想過來看看情況,就聽見前面傳來擊打聲,現在宇文桀在管北歷,他們自然是不敢出任何差錯的。
誰知當他們走近一看,那街頭策馬鬧事的女子不正是宇文桀的孫女嗎?巡邏的官兵心中一緊,他們是要維護好北歷秩序,在相爺面前邀功,可不代表要捉了他的孫女過去啊。
官兵們互看一眼,心中全部偏向了宇文北嶼,領頭喝一聲,“將那男子捉起來,本官看誰敢在這里鬧事!”
連無雅剛看到官兵時,心中還開心,以為他們是來捉拿面前的女子的,沒想到當他們一群人朝自己走來時,他才恍然大悟,“你們這群庸兵!為何來抓爺?眼瞎了不成。”
可是他一個人,寡不敵眾,很快,他就被兩名官兵抓了起來。
“本官你不管你什么爺不爺的,這里我說了算!抓走?!?
就這樣,連無雅因為無辜受了牢獄之災,若是平日里他到不著急,可是今日他過來是為了幫鳳逝川解決問題,沒想到卻出了意外,現在只希望鳳逝川早點發現,將自己救出去。
碰巧的是今天鳳逝川恰好在這街市上,原本他就看見了連無雅,心中正驚喜,準備上前和他交談,沒想到就碰到了宇文北嶼那一出,但是這時候他并不方便出來解救連無雅。
鳳逝川轉身走進了一家成衣店,將自己的容貌稍加修飾,轉眼間,他就變了另一副模樣,寒酸貧苦。
他一路找到北歷關押普通罪犯的牢房,站在一個偏僻的角落里,暗中觀察著牢房管事,他守了一個時辰,發現新調過來的牢頭很愛喝酒,他心下一計,轉身離開了這里。
再回來時,鳳逝川手中拿著兩壇酒,正是上好的女兒紅,遠遠地就能聞到香味。
他佝僂著身子,改變自己平日里的行為,“牢頭,牢頭!”
牢房管事的人聽見身邊有人喊他,他輕蔑地看了一眼,“什么事?”他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牢頭,可是求他的人卻不少,牢房需要探親的人實在太多了。
“我這有兩壺上好的酒,來送給您喝的?!闭f著,他將手中的酒遞了上去。
“不需要。”
“牢房里日子煩悶,整天對著那些犯人有什么意思,牢頭您拿進去帶兄弟們分了,他們也感激您不是。”鳳逝川很會捉住人心,牢頭雖然能忍住,可是里面的人不一樣能忍住啊,“這里還有小的一點點心意,您也收下?!?
他又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了牢頭的手中。
那牢頭掂了掂分量,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酒,才松口道,“說吧,什么事?”
“小的一兄弟今天不巧正好被關在了這個牢房里,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能回來,他上有老,下有小,家里人都不放心,就托我來捎個信,看在他可憐的份上,您就讓我進去看看吧。”
牢頭掀開了自己的眼皮,上下打量了他,“說幾句話就出來。”
“好嘞,小的就進去捎個信,牢頭您放心,絕對不耽誤您的事兒!”
鳳逝川跟著牢頭順利地了牢房,牢房中黑暗潮濕,分不清誰關押在哪,可是剛到一個牢房門前,他就認出了連無雅痞痞的坐姿。
“連無雅,連無雅!”
連無雅正坐在牢房中,這里氣息難聞,陰暗潮濕,他時不時要屏住呼吸,沒想到這時候他卻聽到了鳳逝川在喊他。
他睜開眼,眼前的人不是鳳逝川是誰?他心下一喜,“逝川兄!”
“你聲音小一點,別讓人發現了。”
“好好好,見到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我在西鳳聽見傳聞的時候,真的不敢相信,沒想到你就傳了密函給我,一路我馬不停蹄地趕過來,見到你才相信你沒事了?!边B無雅因為見到鳳逝川,心中十分開心,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此事說來話長,北歷現在早已不是之前的北歷了,我只能炸死,蟄朝廷中,喊你過來確實有很重要的事情,街市上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你放心,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
“好?!?
兩人將最近的事情互相商討了一番,鳳逝川看時間差不多,就準備出去,沒想到這時門外卻傳來聲音,“丞相您慢點,小的給您點燈?!?
宇文桀過來了?
鳳逝川神色一冷,他伸手拉住連無雅的衣領,一拳揍了上去!
連無雅瞬間被打倒在地上。
“兄弟,你怎可如此荒唐,難道不管家中父母了嗎?”鳳逝川壓低自己的聲音,顯得很是悲憤。
連無雅見他的神色不對,也就和他一起演起戲,而這場戲正在演的時候,宇文桀就過來了,因為牢房中昏暗,根本看不清人的長相,他隨意撇了一眼,“何人在這里?還不出去!”
牢頭嚇得汗都要流下來,沒想到今天剛放水,就被相爺發現,“還不快出去!”他狠狠地看著落魄的鳳逝川。
“小的馬上就走,馬上就走……”鳳逝川裝作一個受到驚嚇的人,連滾帶爬離開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