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慢慢變好,除了鳳逝川和杜染音相隔一方,鳳雛淵和商畫夜的自由相比之前好了很多。
他們都在集中全力去尋找太子的下落。
而宇文北嶼一邊想獲得鳳逝川的心,一邊在暗中幫助他們,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而這天,西鳳又發(fā)生新的事情,西風王朝皇帝周墨離的生辰來臨了。
按照禮數(shù),北歷需要派一個人前往,而這個人的身份還不能低,宇文桀自從知道這件事情以后,就一直在房中思索,現(xiàn)在這個時候,離開北歷風險實在太大,他不能貿(mào)然前去,那到底誰能代替自己去呢?他思考了一會,派人喊來了鳳逝川。
“沒幾日就是西鳳皇帝周墨離的生日,北歷現(xiàn)在局勢不穩(wěn),本相暫時還不能離開這里,這件事就交由你去吧,西鳳一國不可小覷,這件事你務必要辦好,需要采買什么貢品,現(xiàn)在就開始準備吧。”宇文桀交代的已經(jīng)算很詳細了。
“好,爺爺放心吧,這件事我一定會辦好的。”
“好,若有什么事情,記得隨時傳信回來。”
鳳逝川見自己要一個人出使西鳳,瞬間將其中的利弊過了一遍,這件事其他人恐怕并不想去,畢竟他們剛剛與西鳳有過一戰(zhàn),其中的風險不言而喻,但是他卻不是這樣,此行前去,一可以避開宇文北嶼,二或許還可以在西鳳尋得新的幫助,除了不能照看北歷的情況幾乎是百利而無一害,不過鳳雛淵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自由,這讓他放心不少。
唯一不放心的恐怕只有杜染音了,他心中一嘆,暫時將這件事放下。
宇文北嶼聽說他要出門,開始的時候吵著鬧著要跟著一起去,鳳逝川并不同意,直到鬧到了宇文桀的面前,被他罵了一頓,她才消停了。
不過接著她又幫鳳逝川準備路上用的東西,直到鳳逝川走的那一天,才知道宇文北嶼給他準備了多少東西,他在心中嘆了一口氣,見她是真的為自己著想,也就沒有多說了。
鳳逝川一路上快馬加鞭,終于在周墨離壽辰前到了西鳳,看著熟悉的皇宮,他心中一陣感慨,不知為何,他覺得時間過了很久。
作為北歷的使者,他自然受到最高等的待遇,周墨離將他安排在一個環(huán)境優(yōu)雅的寢宮中,殿中公仆對他也是畢恭畢敬。
而鳳逝川一直在殿中,思考來西鳳的下一步,來之前,他已經(jīng)想好,和宇文桀的拉鋸戰(zhàn)已經(jīng)很久了,若是再這么拖下去,對鳳雛淵重掌北歷很是不利,他必須有強大的力量來制衡宇文桀。
而這個人,或許就是周墨離。
很快,就到了周墨離的生辰,這日,鳳逝川穿上北歷使者的衣服,坐在大殿里,同其實使國使者一同慶賀周墨離的生辰。
看見他坐在上面意氣風發(fā)的樣子,看來周墨離掌管西鳳這么久,還是略有成效的,他邊喝酒邊打量著現(xiàn)在的情況,很快,就到了各國獻禮的場面。
這次,他帶了一個稀有的珊瑚景觀,蓋子掀開的時候,滿室生輝,他張口說了一句詩祝福了西鳳君王的生辰,既不失禮又不顯得低人一等。
殿中的人對他的印象都不錯,包括在上面的周墨離,他面上雖沒什么表情,但心中卻是滿意這次北歷派來的使者的。不過卻也沒有過多表揚,西鳳與北歷,始終隔著很多人的性命。
在歌舞升平中,周墨離的壽宴算是結(jié)束了。
各國使臣都回了自己的寢殿,鳳逝川隨著大流也回到了寢宮中。
只是剛回去,他就將房門關(guān)起,然后快速卸掉臉上的易容,他決定,今晚就去找周墨離談判。
周墨離此時正在殿中,看著書簡,最近西鳳并不太平,鳳逝川將大權(quán)給了他以后,就消失不見,據(jù)說他在北歷去世。
不知道為何,聽見這個消息時,周墨離是不相信的,在他心底,隱隱承認了這個男人的強大,強大到別人說他死他都不相信。
只是這并不代表什么,他更恨不得這個男人真的死掉!
周墨離瞇了瞇眼,不知道自己為何今夜突然想起鳳逝川,突然他的腦海里閃過今日北歷的使臣,那個人,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鳳逝川估算著時間,這個點周墨離應該回寢宮了,他一路輕車熟路直接找了周墨離的寢宮,他的很多習慣還是沒有變,鳳逝川算的很準。
皇帝寢宮燈火通明,若是有人雖然容易被發(fā)現(xiàn),也容易讓駐守的人松懈,他們都在打著瞌睡,皇上經(jīng)常半夜還不休息,他們也只能站在那等著。
鳳逝川趁著他們昏昏欲睡的時候,一個閃身直接進了周墨離的寢宮,守夜的人聽見嘩啦一聲,瞬間被驚醒,但抬頭發(fā)現(xiàn)什么都沒有,他們松了一口氣,又靠在門口瞇眼打盹。
殿內(nèi)的周墨離以為只是守夜的小太監(jiān),便沒有說話,今日壽辰耽誤他一些時辰,他還在看今天的奏折,想著對策。
而門口傳來的腳步聲卻打擾他的思緒,若是身邊的小太監(jiān),是不會發(fā)出這樣的聲音的,周墨離很警覺,他立馬從奏折中抬起頭:“誰?”
見周墨離發(fā)現(xiàn)他,鳳逝川也沒有打算再隱藏下去,他直接回應了他:“周墨離,別來無恙。”
他的聲音讓周墨離一驚,他的眸子里閃過驚訝,這是鳳逝川的聲音?他甩了甩頭,以為自己產(chǎn)生了錯覺,直到他真的站在他的面前,他才相信,鳳逝川居然這么晚來找他。
周墨離看見他的那一刻,瞬間冷下臉:“鳳逝川?聽別人說,你都死了,沒想到你這么命大!剛剛在殿中的使者是不是你?”
突然,他靈光一現(xiàn),怪不得,那時候他覺得他那么熟悉,如果真的是他,那一切就好說了。
鳳逝川看著周墨離的神情,心中有些驚訝,他臨走前,將西鳳的大權(quán)全都給了他,就算他不感激自己,也不會至于這么恨自己吧?為何他的語氣中,全是恨不得自己死?他隱隱覺得,此行怕是不會那么容易了。
“那只能說我命大了。”
鳳逝川沒有否認之前的身份,那就說明北歷使者真的是他!他為何會改變自己的容貌變成北歷使者?
“你這么晚過來什么事情?直接說吧。”周墨離瞇了瞇眼,他比他想象中更強大。
不過他絕不相信他只是過來這么簡單,雖然他現(xiàn)在只要一聲令下,就會有人將他抓走,但是他更想聽聽鳳逝川過來想干嘛。
鳳逝川見他開門見山的問自己,也就決定不再隱瞞:“周墨離,北歷現(xiàn)在的情況你應該知道,內(nèi)憂外患,宇文桀的勢力越來越龐大,卻根本無心治理好國家,只將個人的權(quán)利放在眼中,皇室因為他也變得混亂不堪,我已經(jīng)想盡辦法在牽制住他,為了這天下百姓,我也不能放任他這樣下去,但是現(xiàn)在因為他在明,我們在暗,很多事情我沒有辦法做到,我這次冒險前來,是希望你可以助北歷一臂之力。”
周墨離其實剛剛已經(jīng)大概猜出鳳逝川的來意,他緊緊盯著眼前的男人,他不管在哪里,都是人群的中堅力量,以前是西鳳,現(xiàn)在是北歷,他真的以為別人少了他就不行了嗎?
他冷笑一聲:“鳳逝川,你不是一向最有能力的嗎?為何這次不行了。你要幫北歷,和朕有什么關(guān)系?”
鳳逝川皺了皺眉,自己說了那么多,周墨離都沒有聽見嗎?
“這不是為了我個人,這是為了北歷百姓,若是生靈涂炭,你愿意看到這樣的場面嗎?”
“北歷的百姓與朕更沒有任何干系,你別忘了,北歷剛剛與西鳳開戰(zhàn),西鳳百姓死傷并不少,若是朕這時候幫你,朕拿什么來交代?”周墨離的話中不帶有一絲溫度。
看著冷漠地他,鳳逝川心中明白,這只不過是周墨離不愿意答應的借口罷了,既然今晚談不攏,他也不想多做強求:“既然皇帝不同意,那我也就不強求,先告辭!”
說完,鳳逝川就離開了這里。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周墨離這才將眼中的憤恨流露出來,他怎么可能幫助北歷,鳳逝川越是來求自己他越不答應!他在臨走前雖然將大權(quán)交給自己,但鳳逝川的形象已經(jīng)深入人心,不管是當朝文武百官還是百姓,他們永遠忘不了鳳逝川。
不管他做了多少,有多努力用心,他們永遠都會將他和鳳逝川比較。他才是真正的西鳳天子,鳳逝川算什么?但是他卻要活在他的陰影下,他不甘心。
所以這次鳳逝川來找他幫忙,他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他,他的心里,早已恨透了他,若不是為大局著想,他剛剛就可以命人將他抓起來!
這夜,因為鳳逝川的到來,周墨離一夜無眠,他心中更害怕的是,他的回來,會再次影響到他的地位。
而回到寢殿中的鳳逝川,一直眉頭緊鎖,周墨離不答應他,他卻沒有任何辦法去強求,他的手中在很早之前,就沒有控制他的籌碼,來西鳳尋求幫助的這件事,一下陷入了死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