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畫夜盯著杜染音的面容,心里暗嘆她雖不是傾國之顏卻有著不一般的吸引力,讓人不自覺的便被她吸引,為之沉淪。
“染音,怎么說我們也認識了那么久,叫我商小姐不是很見外了?”商畫夜笑著說。
杜染音搖搖頭,伸手把商畫夜拉在旁邊的凳子上,眸子里閃過一絲心疼,這才多久未見,她看起來竟憔悴了不少。
“畫畫,你在這宮里過得可好?”在這里也好久了,除了鳳雛淵每日來陪她一會兒也就沒有人來陪她說說話,終究還是孤單了些,也更加的想鳳逝川。正好今日商畫夜過來了,陪她解解悶也好。
商畫夜聽她這么一問有些愣了,隨即反應過來,朝她淡淡一笑道“好與不好這又該如何來說。”
杜染音瞧見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悲傷,心底有些愧疚,她知道商畫夜對鳳雛淵的感情,可奈何……杜染音不知要如何說索性不在說,望著天邊沉默了下來,天快黑了,不知鳳逝川此刻在做什么。
“染音,你過來只是為了連無雅和逝軍,對嗎?”沉默良久,商畫夜突然抓住杜染音的手,眼里閃爍的是杜染音從未見過的認真。
杜染音微嘆,終究還是會變嗎?“畫畫,我……我不是。”
“好,染音,若你真的愛上了皇上,我商畫夜求你好好對他,因為他真的很愛你。”杜染音震驚的看著她,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好。
商畫夜也沒等杜染音回話便起身離開了,步子略顯匆忙,背影也是那般孤涼。
畫畫,終究是我對不起你。鳳雛淵,你身邊有這么一位好姑娘,為什么偏偏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
商畫夜一路跌撞的跑回了自己的住處,從杜染音處出來她便沒忍住眼淚,她也不過是一個女子,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人。
“姑娘怎么哭了?可是誰欺負你了?”服侍商畫夜的丫頭見她哭著從外面跑進來,忙放下手中的活掏出娟帕遞給她。
“無事。”商畫夜接過丫頭遞過來的娟帕,擦了擦眼淚道了句無事便讓她下去了,丫頭雖然有些擔心她,到奈何主子的話不敢不聽,鞠了身便下去了,還細心的為她關上了門。
商畫夜獨自坐在房中,想著最后在陪他幾天吧,也好斷了自己的念想,若是日后再相見,也不會尷尬。
西鳳軍營。
鳳逝川把自己關在大帳之中已經好多天了,不吃不喝的,可急壞了所有人,特別是連無雅和錦一。
鳳逝川一直都是西鳳大軍的支柱,如今他這般模樣,即便是有連無雅和逝軍的存在,也會讓西鳳的將士們軍心渙散,這若是鳳雛淵突然來襲,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這些天以來,錦一一直沒什么好臉色,只要想到那個他曾經真心認可她為夫人的女人背叛了大人,心中就有一股怒火無處可發,在看到自家大人因為這個女人茶不思飯不想,這樣頹廢,怒火更盛。
若是不是連無雅攔著,恐怕這時他便在北歷皇宮杜染音處,取了杜染音的項上人頭了。
這天,連無雅像往常一樣去鳳逝川所在的大帳看他,帳中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陽光了,一股霉味直沖連無雅鼻腔。
連無雅捏著鼻子用手扇開異味仿佛這樣便聞不到了一樣。
鳳逝川依舊坐在地上,旁邊放著的是那副被錦一撕壞的畫,已經很多天了,如今再看他,連無雅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到以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現在他看到的只是一個鄉村大叔,草莽野夫罷了。
“無雅。”
安紫掀開帳簾叫了一聲連無雅,連無雅轉頭,見她示意他出來,連無雅看了一眼鳳逝川,嘆了一口氣便走向了安紫。
等連無雅走了過來,安紫看了一眼里面的鳳逝川,雖依舊淡漠,但是她那微微下撇的嘴角也是能看出她的無奈與痛惜。
“無雅,不能讓他在這么下去了,你可有什么法子能讓他振作起來?”安紫問,如今的形勢已經容不得他在怎么頹廢下去了。
“染音這事對他打擊很大,他那么愛杜染音,可到頭來得到卻是背叛,你讓他如何振作?”連無雅也是很無奈,鳳逝川那么看重杜染音,最后得知她早已愛上別人,更何況那個別人還是他的仇人,這讓他要如何接受?如何振作?
“可我并不相信染音會真的背叛大人,背叛我們。”安紫看著連無雅的眼睛,以她對杜染音的了解,她并不相信杜染音會真的愛上鳳雛淵,她是一個從一而終,意志堅定的人,認定一個人就絕不會放手的,不可能會在短短數月便會愛上另外一個人。
“還有就是,你想想看,杜染音剛到北歷,鳳雛淵便放了我們,這符合常理嗎?”安紫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不過這種連她都知道的漏洞,她相信連無雅也肯定知道。
連無雅定定的看了安紫一會兒,再看了一眼鳳逝川的大帳,想著這些天以來他的自甘墮落,軍心也渙散不少,就在這幾日,鳳逝川手下那幾名大將也過來問了他好幾次鳳逝川的事,軍中大事必須要他來做主才行啊。
想到這,連無雅下定決心一定要讓鳳逝川重新振作起來。
“你等著我的好消息!”連無雅拍了一下安紫的肩膀,一副下地獄的模樣往大帳走去,安紫見了,忍不住彎了眉眼。
連無雅再次掀開鳳逝川的大帳,來來去去這么多次,他盡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完全無視了連無雅,這讓連無雅感覺甚是尷尬啊。
“咳咳!”連無雅咳嗽了一聲,企圖引起鳳逝川的注意,奈何鳳逝川整個人就像與世隔絕一般,完全沒動靜。
連無雅無奈了,一步三搖的走到鳳逝川面前蹲下,伸手準備把鳳逝川放在一旁的畫拿開,只是他還未碰到便被鳳逝川一把推開,緊緊的抱住那殘破的畫卷,一臉警惕的看著連無雅。
連無雅被他一把推開,見他那么寶貝那副畫,心中忽然來了怒火,本想破口大罵可是看到他那么憔悴,那副畫也是他唯一的念想,便生生的壓下了怒火。
“我不是來搶你的畫的,我只是看它待在這沒有陽光的帳子里快發霉了,想拿出去曬曬而已。”連無雅道“還有你也是,呆在這里也有十來天了吧?不出去走走?都快發霉了。還有還有,你這個樣子,哪里還有半點英雄的模樣啊?整一個山村野夫。”
連無雅一臉嫌棄的看著鳳逝川,聽他說話鳳逝川也不反駁只是抱著那畫目光呆滯。
連無雅似乎也沒有要鳳逝川接話,自顧自的道“你這個樣子讓杜染音看到了她會怎么想啊?”
連無雅發現他提到杜染音的名字的時候鳳逝川的眼睛有一瞬間的光亮,有戲了!
“哎,我跟你說,我可打聽到了,杜染音在北歷過的極其不好,鳳雛淵因為她是從你鳳逝川這里過去的人便天天差使她做這做那的,還天天挨打挨罵。哎,你說,雖然杜染音這個人很獨立,很堅強,但也只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再厲害也抵不過鳳雛淵這么虐待她啊!”連無雅一本正經的編著瞎話,雖然很對不起杜染音,但為了鳳逝川,染音姑奶奶,你就犧牲一下自己吧!
“你說可是真的?”冷不防丁,就在連無雅在心里吐槽的時候鳳逝川突然開口說話,嚇了他一大跳。
“哎喲我的天吶,大哥你是嫌我活的太長了嗎?突然說話。”
“快說是不是真的!”鳳逝川不理會他是否真的被嚇到,目光如火的看著連無雅確認他說的是否是真的。
“當,當然是真的,我還聽說鳳雛淵根本不愛杜染音,他只是在利用她而已。逝川,如果你真的愛她,你就應該去把她救出來,然后去了解事情的真相。”連無雅繼續扯著慌,但是后面一句卻是說的極為認真。
鳳逝川聽了他的話冷靜了下來,他想到杜染音,想到外面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就逼迫自己振作起來,重新投入了戰事把染音救回來,哪怕連無雅說的不是真的,那又有何妨,他就是不允許自己所愛的人受到一點傷害。
鳳逝川一掃這些日子以來的頹廢,重新振作起來了,西鳳軍營的士氣也回升起來了,連無雅和逝軍的回來,為西鳳的軍隊添了一把力。而安紫也主動去做了軍醫。
鳳逝川找來手下的參將,因為這些日子落下了不少事務,這幾日怕是有的忙了。鳳逝川同他們商議了許久,此前落下的事也解決了不少,天已經很晚了,鳳逝川便讓他們回去歇著,明日再議。
鳳逝川住在了杜染音從前住過的帳篷,睹物思人。除去幾位主要人物知道為什么以外其他人皆是一臉不解,在底下紛紛議論著這帳子里以前住的人與鳳逝川的關系。
這件事傳到了連無雅耳邊,連無雅笑笑說,那是我們之前大勝北歷的那一戰的軍師,將士們聽說軍師就是杜染音后,就從沒在鳳逝川耳邊提起過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