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宋空軍一架飛機墜毀在山谷,趙皇后命令我等前去救援!”
“什么?”聽聞此言,閆繼瑋著實大吃一驚,露出了一副匪夷所思的神情。不過,與之相反,曹一波只是冷哼一聲,故作隨意地說道:
“知道了,我等這就去!”
傍晚,曹一波帶著幾個民兵,出得閆家莊,就來到了山谷里的土路上……很快,順著一股刺鼻的燒焦味,他們就找到了仍然在燃燒的飛機殘骸,至于人影,則一個未見。
“人呢?”
看著冒煙的殘骸,曹一波百思不得其解方才,趙嫣來電,分明就告訴他這兒僥幸撿回性命的飛行員,然而,在現場,除了幾個腳印和一些拖拽的痕跡之外,他們可以說是一無所獲。
“大人,這兒有馬蹄印!”
“啥?”曹一波急忙上前,趴在地上仔細地看著那些還算新鮮的馬蹄印,思索片刻,一種不祥的預感,霎時就涌上了他的心頭:
“完了,她們被韃子抓走了,這下,我該怎么給趙皇后交差?”
……
澤州城,州府監獄。
“速渾察,本王今日取得大捷,剿滅叛賊無數,擊落蠻子飛機一架,活捉蠻**婢三人……這回,你可有話說?”
“宮婢?”聽聞此言,速渾察眼前一亮,眼睛里露出了一副淫邪的目光:
“王爺,你是如何擊落飛機的?”
“這還不容易?”忽察咧嘴一笑,“說出”了自己對付宋軍飛機的“秘籍”:
“待其靠近,出其不意,以弓弩射之,則水到渠成也!”
“嘿嘿,那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說著,速渾察故作高深,拍了拍忽察的肩膀,提議道:
“王爺,那幾個娘們關在哪兒?在下想要一睹為快啊……”
“就在這里……”
跟著忽察,速渾察總算是看到了他的“戰利品”,在骯臟潮濕的監牢里,三個原本俏麗可人的少女互相靠在一起,已是奄奄一息,身上穿著的斗篷也早已滿是血污,地上,則是滿是鮮血和污泥。
“死**,還不快起來!”
獄卒不耐煩地踢了踢她們,片刻過后,其中一個少女終于醒了,打量了獄卒幾眼,她只是問了一句:
“我們……我們這是在哪?”
“哼,都成了婢女,還不知好歹?”獄卒冷哼一聲,指了指門邊站著的忽察和速渾察,喝道:
“他們是大朝的重臣和王爺,還不快爬起來拜見?”
“慢!”忽察揮了揮手,叫來通事,問了少女一句:
“本王問汝,你何名何姓,家在何許?”
“我……我……”少女猶豫了一會,還是老老實實地說出了自己的姓名和籍貫:
“我叫……我叫柳如絮,是趙皇后的門生,家在安吉州(今浙江省湖州市)……”
“甚好……再給我問問!”
忽察獰笑一聲,對著通事嘀咕了幾句……當即,通事點了點頭,問道:
“她們又是何人,還不快說?”
柳如絮痛苦地閉上了雙眼,沉默一會,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回答道:
“她們……也是趙皇后的門生……是對姐妹……叫做楊蓁楊蔳……”
從通事那兒聽了柳如絮的話,速渾察只是微微點頭,用半生不熟的幽州話(即普通話)反問了柳如絮一句:
“喲,柳如絮,你就不怕說出這些……到時候會被趙嫣以謀反罪處決?”
柳如絮仍舊閉著眼睛,不想再多說什么,然而,卻架不住獄卒的踢打和皮鞭,最后,她還是說出了自己關于趙嫣的想法:
“不……趙皇后善解人意,她……是不會殺我們的……妾身……妾身只有一事相求,還望大人成全……”
“還挺驕傲的啊?”通事皺著眉頭,看著這三個骯臟不堪、遍體鱗傷的少女,眼神中滿是不屑一顧:
“既然是有事相求,還不快說?”
“大人……求求你救救她們吧……楊蔳她們失血過多,恐……恐怕已經命不久矣……若是大人能延請良醫,妾身……妾身甘愿為奴為婢,報答大人……”
“本王可不是忽必烈元帥……”聽了通事的話,忽察只是面無表情打量了柳如絮一眼,之后,就冷冰冰地撇下了一句話:
“上回,你們的主子趙嫣和蕭媞,也是如此欺騙大朝……若是這樣,本王豈能相信爾等?”
“不要……”聽聞此言,絕望中,柳如絮眼珠一轉,忽然間有了個主意:
“大人,你們想知道大宋空軍的奇技淫巧嗎?妾身可以……可以拿它作為回報,只求救我等性命!”
“王爺,這個主意甚好,若是可以得到飛機,則大朝征服蠻子,乃是易如反掌!”
聽完速渾察提議,忽察思量片刻,終于,下了最后的決定:
“可,拿毒藥來!”
“毒藥?”
看著獄卒那副匪夷所思的神色,忽察只是淡淡一笑,露出了一副無所謂的神態:
“就是前些天,本王提供給爾等,用以毒殺俘虜的****……”
不多時,獄卒就取來了毒藥,是幾粒黑色的小丸子,緊接著不顧柳如絮的阻攔與反抗,幾個獄卒就在速渾察的監視下,將毒藥塞進了她們的嘴里。
“你……你給我們吃了什么?”
“也沒什么,西域毒藥而已!”瞪著干嘔的柳如絮,那些獄卒不由得哈哈大笑,片刻過后,速渾察上前,蹲下看著柳如絮她們,說出了這種毒藥的秘密:
“這是西域的劇毒,若是十天內,你們得不到解藥,就會全身潰爛流膿而死!若是你們不再吃里扒外,則事成之后,本官自會賞你們解藥……”
“若是如此,還望爾等不要害了我們的性命……”
“這是自然!”速渾察陰笑幾聲,似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她的請求……片刻過后,他立即換了副臉孔,對著獄卒吩咐道:
“來人,去請醫官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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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獨自出得監獄,速渾察越想越覺得其中有所蹊蹺。雖然,忽察表面上一再說,自己已經打敗了閆繼瑋,并擊落了一架宋軍飛機,不過,他卻沒有告知戰場的所在地,也沒有拿出多少叛軍的首級或是鼻子,來證明自己所說的并非假話。
“忽察,只怕,你這是有意在欺瞞本官,意圖為忽里臺大會添加籌碼吧……”
速渾察自嘲似的自言自語,被在一旁的通事聽了個一清二楚,沉默片刻,通事上前對著主子拱了拱手,陰笑著獻上了一個計策:
“大人,在下以為,若是要戳穿忽察的謊言,可以去問問那三個娘們,想必,她們對于實情,才是了如指掌……”
“柳如絮她們可是趙嫣的人,又怎么會告知我等實情?”
聽聞此言,通事只是咧嘴一笑,露出了智齒,看起來,對于自己的計策,他已然是胸有成竹:
“大人,這還用說嗎?如今,她們已然服下毒藥,而解藥則在我等之手,只要用性命加以威脅,就不怕她們不會乖乖就范!”
通事說完,速渾察當即就擰緊眉頭,思索許久,終于用力地點了點頭,采納了通事的這一計策:
“此計甚好,就按你說的去辦吧!”
“多謝大人!”
次日清晨,楊蔳也蘇醒了過來,然而,正當她打算起身走幾步之時,她卻發覺,自己渾身上下自己纏滿了麻布,至于手腳,也已經是動彈不得,毫無力氣。
“如絮,我這是怎么了?”
聽著楊蔳的**聲,在一旁的柳如絮急忙伸出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沒事的,我們在飛機墜毀時已經身負重傷,還需調養幾日,方可下地行走……”
“你……是不是和韃子說了什么?”楊蔳一臉狐疑地看著她,在心中,依舊對柳如絮充滿了懷疑。
“嗯,我只是說,若是能夠救活我們,我愿將所知的一切,告知他們……”
“你……”聽聞這話,楊蔳大驚,咬牙切齒地看著柳如絮,宛如怒氣沖沖的母狼一般:
“哼,楊蔳真是瞎了眼,竟然會和你這樣的人沆瀣一氣……”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柳如絮驚慌失措地用手擋住了自己的臉頰,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將自己的想法解釋清楚。就在這個時候,只聽得“吱——”地一聲,牢門被打開了,一臉偽善之色的速渾察帶著通事走了進來,對著楊蔳猛地問了一句:
“小娘子,別來無恙啊!”
“彼此彼此……”楊蔳鄙夷地打量了速渾察一眼,不屑一顧地反問道:
“大人,你說,給韃子當狗,究竟待遇幾何?”
聽完楊蔳的話,速渾察并沒有生氣,只是笑了笑,說出了一個事情:
“嘿嘿,你的性命,可握在我等之手……亦或者,你想去做軍妓,從此之后,每天都讓千人踏萬人跨?”
“是嗎?那我等,唯有一死!”
楊蔳冷笑,伸手掐住了楊蓁的脖頸兒,似乎,打算將昏迷不醒的姐姐活活掐死。然而就在這時,柳如絮卻一把拉住了她,說什么也不肯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