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已了,丁鳳軍自覺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他擡腿欲走,張繼來撿起錢,顧不得揣兜裡,他拼盡最後的力氣,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也沒有拍拍身上的土,一瘸一拐的跑到丁鳳軍的面前。
他面帶感激之色對丁鳳軍說道:“丁二哥,謝謝你的幫助,要不是你出手相救,這次我的這些錢恐怕真就要不回來了。”
丁鳳軍隨心所欲的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這點小事,不足掛齒。”
張繼來的臉色由感激轉變成擔憂,他小心翼翼地說道:“丁二哥,你晚上真得要去見張貴來嗎?他不會對你怎麼樣吧?”
丁鳳軍輕輕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縱然是鴻門宴,這回我也要去走一遭,正所謂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不能失約,況且我就不信他還能把我吃了。”
從剛纔的形勢狀態(tài)來看,張繼來也明白丁鳳軍說得話並非是大言不慚,如果丁鳳軍是個草包,張貴來也不會如此客氣地對待他。但張繼來還是有些擔心,畢竟張貴來那邊人多勢衆(zhòng),這要是去了他的地盤,他怕丁鳳軍隻身赴會會寡不敵衆(zhòng)哪。當然,他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想法,丁鳳軍見張繼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心中也猜出個大概,爲打消張繼來的顧慮,丁鳳軍決定轉移話題。
“對了兄弟,剛纔我聽你說家裡的老人病了,得的什麼病?”丁鳳軍隨口一問道。
“哦,醫(yī)生診斷說是由風溼引起的小腿麻痹,她長年臥牀不起,之前還可以拄著柺杖走,但現(xiàn)在連牀都下不來了。醫(yī)生說得靠中藥治療,這不家裡的藥吃完了,我正打算拿錢去買藥,結果就遇到了張貴來。”張繼來一臉失落的說道,“幸好有丁二哥幫忙,不然這回我真得是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
“哦,原本是這樣。”丁鳳軍思忖一會兒說道,“那醫(yī)生有沒有說什麼時候能好?”
張繼來苦笑一下,搖著頭嘆了一口氣說道:“好是好不了了,她的病是個富貴病,只能靠中藥調理維持,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不行了。所以,我想在她有生之年裡儘儘孝道,好好的伺候她,可惜……”說到這兒,張繼來的話沒有再繼續(xù)下去,他的臉色非常的難堪,從這痛苦的表情中讓丁鳳軍也看出一份無奈。
“可惜什麼?”丁鳳軍的好奇心被張繼來吊了起來。
張繼來看一眼丁鳳軍,略顯不好意思地說道:“說出來也不怕丁二哥笑話,我娘她就一個願望,希望在她有生之年裡看到我娶上媳婦,但是我家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連我自己都養(yǎng)活不了哪還有錢娶媳婦。”
丁鳳軍明白,這人都要講究孝道,而這孝道最突出的地方就是要留個後人,老人家的心思都能理解,可是就張繼來家的現(xiàn)實情況來看,讓他做到這一點確實難度不小。不過,從這件事上丁鳳軍也看得出張繼來這個人的品質還算不錯,但凡講究孝道的人都是值得一交的人,正所謂百善孝爲先,張繼來就是個善良的人,丁鳳軍很欣慰他救下了一個善良的人。
“今天晚上你有事兒嗎?”丁鳳軍莫名其妙的問出這麼一句,張繼來一愣,微皺著眉頭說道:“晚上我還要照顧我娘,等下去買藥我得煎給她喝。”
丁鳳軍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這樣,藥你就先別買了,你在家先好好照顧你娘,晚上你同我一起去吉祥飯店,到時候給你娘捎帶些晚飯回來。”
張繼來有些驚訝,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別說給他娘帶點晚飯回來了,他自己都從來沒有想過要到飯店裡吃飯,吉祥飯店那可是有錢人出入的地方,哪是他這種平民百姓能進的?
張繼來慌忙擺擺手推辭道:“丁二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晚上我就不去給大家添麻煩了,我給我娘簡單的做點飯就行了。”
丁鳳軍假裝生氣地樣子,說道:“別跟個娘們似的行嗎?讓你去就去,放心,你娘我會安排人照顧她的,到時候你就聽我說看我做,你一句話都不用說。”
張繼來更加是不好意思,他輕聲說道:“今天就已經很麻煩丁二哥了,我哪還能再麻煩你。”
丁鳳軍聽聞此話更是生氣,冷冷地說道:“你要是拿我當你二哥,晚上你就去,你要覺得二哥哪裡做得還欠些火候佩不上你這個兄弟,那你就不用去了。”
張繼來聽丁鳳軍這麼一說,立馬慌張起來,他連忙擺擺手說道:“二哥不要這麼說,今天晚上我可以去,但我不知道去了該說什麼該做什麼?我就是怕自己嘴笨再給二哥惹出什麼亂子。”
丁鳳軍真是替張繼來的智商捉急,剛剛明明跟他說過啥也不用說,他還要這麼問,真是個榆林疙瘩。
丁鳳軍不想再跟他探討這個問題,他撓了一下頭說道:“對了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張繼來忙回道:“我叫張繼來。”
“張繼來,張繼來。”丁鳳軍喃喃自語道,“既來之則安之,這個名字起得不錯。行吧,繼來兄弟,你先在家等會,晚上我會再來找你。”
說完,丁鳳軍不等張繼來回話,逕直離開。
丁鳳軍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隻身去了丁鳳海的診所。此刻的丁鳳海正在診所裡抱著老師傅留給他的中醫(yī)書看得津津有味,渾然不知丁鳳軍的到來。
“大哥,看啥書呢,這麼認真。”丁鳳軍趴在桌子上瞅了一眼丁鳳海手中的書,漫不經心地問道。
丁鳳海被丁鳳軍這莽撞地動作和聲音嚇了一跳,他抹一下額頭說道:“你這小子進來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跟個幽靈似的,嚇我一跳。”
“不是我一點動靜也沒有,是你太專心了,沒有注意到我罷了。”丁鳳軍貧道。
丁海笑笑,把書合上說道:“說吧來找我什麼事?”
“怎麼,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丁鳳軍假裝生氣地說道,“弟弟來看看哥哥還需要理由啊?”
“行啦,你就別在這裡跟我貧了,你小子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是不是又跟誰打架了,來,讓我看看這回你哪裡又受傷了。”
說著話,丁鳳海就要拉丁鳳軍過來坐下,丁鳳軍靈活的一閃,嘟著嘴說道:“我不是都說了嘛,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我哪裡還有心思打架。”
“唉,你這句話倒提醒了我,這個時間點你不應該在學校裡上課嘛,怎麼跑我這裡來了,老實交待是不是在學校裡犯了什麼錯,讓老師趕回來了。”丁鳳海皺著眉頭說道。
丁鳳軍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家裡人還沒提這個話茬,他丁鳳軍怎麼就那麼不識實務的往槍口上撞呢?這麼大的事情也並非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況且丁鳳軍也知道,丁鳳海這兩天要出趟遠門,所以他打算等丁鳳海回來之後再細細的告訴他,以免丁鳳海因爲這件事而無法在外好好的學習,耽誤了大哥的前程,他這個做弟弟的會羞愧難當?shù)摹?
丁鳳海見丁鳳軍沉默不語,以爲是自己猜中了丁鳳軍的心思,這傢伙還真是不讓人省心,怎麼說丁鳳海也要去當兵了,這一走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來,前兩天丁鳳軍剛答應他不再惹事生非,今天就又出了亂子,這怎麼能讓他這個當哥哥的放心的走呢?
丁鳳海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鳳軍哪,要是你真得犯了什麼錯,就回去跟老師道個歉,你選擇躲避是沒有用的。再說了,你就算躲又能躲多長時間,這眼看著就要高考了,你得把心收斂一下,不能再像從前那樣淘氣,你說你這樣的話讓我怎麼放心的出門。”
丁鳳軍一聽這話連忙解釋道:“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今天我來找你還真得有件事需要你的幫忙。”
“什麼事,你說。”
“其實是我的一個朋友,他娘病了,醫(yī)生說他孃的病只能靠中藥調理,但眼下他家又不富裕,再說我這個朋友又是個非常孝順的孩子,這不我想到你是學中醫(yī)的,所以想請你去給他娘看看。”丁鳳軍如是說道。
他的神情十分誠懇,丁鳳海還是以懷疑的眼光看著丁鳳軍,淡淡地說道:“你說得是真的?沒再有其他的事了?”
丁鳳軍輕輕一笑,說道:“真得,大哥不要老用那種眼光看我,看得我渾身發(fā)毛。”
丁鳳海這纔算放下心來,他輕嘆一口氣說道:“看來我家鳳軍真是長大懂事了,放心,這件事就包在你哥身上了。”
丁鳳軍十分地開心,他笑道:“對了哥,今天晚上你和爹孃說一句,我不回家吃飯了,幾個玩得不錯的朋友要在一塊聚聚。可能要晚些回去。”
丁鳳海眉頭一皺,說道:“那不要回來太晚,以免家裡人擔心。”
丁鳳軍點點頭,丁鳳海從抽屜裡拿出幾張毛票遞給丁鳳軍。
“這些錢你先拿著,我可告訴你,這些錢你省著點用,可不能亂花。”丁鳳海說道。
丁鳳軍說什麼也不要,可丁鳳海似乎不願意,愣是硬塞給丁鳳軍,無奈之下,丁鳳軍從這些毛票中抽出來兩張,剩下的又都交給丁鳳海,說是當作借花獻佛,讓丁鳳海出門的時候用,丁鳳海無奈地笑笑把錢又放了回去。
晚上,丁鳳軍帶著張繼來如約而至,張貴來還有手下的四個人都站在飯店門口迎接。夏日的傍晚總是有些許清涼,畢竟是初夏,白天的悶熱被夜幕全部淹沒,張繼來是心甘情願與丁鳳軍來到飯店,因爲家中的母親正靠丁鳳海照顧,丁鳳海親自爲張繼來的母親熬的藥,因爲丁鳳海看到張繼來煎的藥並未全部把藥的療效攻出來,實在是浪費,而且張繼來所買的藥中還缺少兩味價值極高的藥材,所以丁鳳海決定親自爲張繼來演示一番,考慮到丁鳳軍要和張繼來去參加朋友會,他只得留下爲張繼來的母親喂藥。
張繼來很是感激,那一刻他就認定了丁鳳軍,丁鳳軍就是他的親二哥!
張貴來大老遠就看到丁鳳軍朝這邊走來,他樂呵呵地往前迎了幾步,伸出手與丁鳳軍相握,丁鳳軍十分自覺地伸出手,畢竟白天張貴來賣給他個面子,不僅放過了張繼來還把從張繼來身上搜刮來的錢還給了張繼來,於情於理他都得還個面子給張貴來。
張貴來很熱情的把丁鳳軍請進飯店,踏進飯店的那一刻,丁鳳軍纔算明白,李二狗和張鐵蛋爲何要歸順張貴來。
吉祥飯店並不大,進去之後是個只容八張桌子的大廳,每張桌子上只能容納六個人,與大廳的門所對著的是穿往後廚的一個小門,小門兩邊有兩個房間,每個房間裡各有一張大圓桌,每張桌子上能容納十個人,而大廳兩邊除去吧檯又各有兩間屋子,每個房屋的容納人數(shù)相同,隔局相當,如今這幾個房間裡都坐上了人,大廳裡也是坐無虛席,今天在這裡吃飯的人都是張貴來的手下,此刻大廳裡很熱鬧,可謂是人聲鼎沸,每個人都在慷慨激昂的聊著天。
“來來來,大家都不要說話!”張貴來的雙手擡起來往下一壓,示意大家安靜,果然還是挺奏效的,大家看到張貴來的手勢之後,沒有一個再敢說話的。
張貴來很是滿意的微笑著點點頭,而後又對大家說道:“今天我要介紹一個人給大家認識,這個人可是條漢子,也是我張貴來的親二哥,無論是誰只要跟著我張貴來混的,以後見到他都得給我叫一聲二哥,不然可別怪我張貴來不講情面!”說完,張貴來拉著丁鳳軍的手開始爲大家逐一介紹,手下的人看到丁鳳軍的時候都有些傻眼,看丁鳳軍的外貌也無異於常人,他怎麼就能得到張貴來的親睞呢。再者說,這屋裡坐著的人一大半都要比丁鳳軍年齡大個三四歲,憑什麼要他們叫丁鳳軍二哥!
儘管心中不服氣,但大多數(shù)人還是按著張貴來的指示硬著頭皮叫聲二哥,當然,有些人卻難以橫越心中的那道坎。
一個長相粗獷,臉上帶著長長的一道疤痕的人擺脫身邊人的拉扯,他從座位上站起來,氣憤的嚷嚷道:“張大哥,我不服,怎麼說我也是與大哥同甘共苦一路走過來的人,憑什麼他一來就得當哥,我看他也不像是個練家子,而且年齡還不大,憑什麼要我叫他二哥!”
張貴來聽這人一說,臉色立馬轉變,他刻意壓制住心中的火氣說道:“看在你是跟我一起經歷過刀光劍影的兄弟,我這次不跟你一般見識,我權當沒聽到,你坐下該吃吃該喝喝,如果再有下次,我絕不會手軟!”
刀疤男跟隨張貴來多年,他最瞭解張貴來的脾氣,見此刻張貴來確實生氣了,他權當是自己是個啞巴,嘟嘟噥噥的不服氣的坐下。
“大哥,我覺得刀疤哥說得對!他……”這是個長相瘦弱,個頭不高,刮一陣風似乎都找不到他的人站起來說的話,只可惜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裝滿酒的罈子便從他的正前方飛了過去,他甚至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應聲而倒,那罈子正好砸在他的頭上,罈子裡的酒全灑在他的身上。
“誰如果還有意見就儘管提出來,我保證下場比他還慘!”張貴來低吼道。他那兩道凌厲的眼光掃視過每一個人,大家面面相覷後便不再言語。
丁鳳軍並沒有因爲張貴來的粗魯做法而感到可怕,反而是站在他身邊的張繼來要被嚇尿了。他顫抖著手拉了拉丁鳳軍的衣角,丁鳳軍疑惑的轉頭看了看張繼來,張繼來的臉已經因爲害怕而變得鐵青。
丁鳳軍只衝張繼來微笑著搖搖頭,他的意思是想告訴張繼來,不用擔心沒事的,但張繼來還是有些擔心不已。
張貴來特意爲丁鳳軍準備了一間房間名爲吉祥房,房間裡只有五個人,張貴來,丁鳳軍張繼來,李二狗,還有一個是丁鳳軍從未見過的人,這個人長相清秀,個頭高佻,不善言語,目光呆滯,給丁鳳軍的第一感覺就是冷,像個死人一樣的冷。
張貴來只簡單的介紹了一句道:“這是我的兄弟天宇。”如此草率的介紹讓丁鳳軍對這個天宇有些感興趣,他會叫什麼天宇,馬天宇還是張?zhí)煊睿蛘呤墙欣钐煊睿慷▲P軍不得而知。
酒水及菜都上了桌,張貴來打開酒爲每個人斟上,丁鳳軍也沒有拘束,只管看著張貴來爲他倒酒。
“丁二哥,難得你看得起我,我敬你一杯。”說完,不等丁鳳軍回話,張貴來先乾爲敬。
丁鳳軍從來沒有喝過酒,他不知道這酒是什麼滋味的,他也不敢輕易嘗試,他怕自己不勝酒力真被這個張貴來下了圈套,那就不得了了。但眼見張貴來已經痛快的喝下,丁鳳軍一時之間還真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的眼睛審視了一下桌面上的東西,突然,斟滿茶水的杯子觸碰到丁鳳軍的心,丁鳳軍很淡定的把茶杯拿起來輕呷了一口,而後慢慢地放下。
“丁二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大哥敬你酒,你怎麼能這樣不領悟,哪怕只是輕碰一下酒杯也好啊。”李二狗氣憤的說道,“你也太不懂規(guī)矩了吧。”
“我看不懂規(guī)矩的人是你吧,他敬他的我喝我的,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丁鳳軍淡定自若的說道。
李二狗被丁鳳軍的話噎到,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又因礙於張貴來的庇護,他只得是啞巴吃黃蓮,這苦使勁往心裡咽吧。
“二哥,這是第二杯,我還敬你!”說著,張貴來端著酒杯站起身來,一飲而盡。
丁鳳軍斜睨一眼,單手端起面前的茶杯,再次輕抿一口又放下。
“丁二哥,做人可不能太過分了,這麼羞辱我們大哥你很開心是吧!”李二狗實在看不下去了,這心中的怒火一下暴發(fā)出來,他猛得一拍桌子,桌子上的盤子都因他的洪荒之力而顫抖起來。
“坐下,怎麼跟二哥說話呢!”張貴來狠狠瞪了李二狗一眼,此時的張貴來也有些生氣,既然你丁鳳軍來了,大家就痛痛快快的坐在一起吃一頓,實在不行,你可以選擇不來,沒必要擺這麼大的架子吧!雖然張貴來心中如是想著,但他還是沉住氣,自己斟滿酒杯,再次站起身來又敬丁鳳軍。
這回連一直默不作聲地張繼來都看不下去了,他不明白丁鳳軍的用意,眼看著丁鳳軍又要去端茶杯,他連忙拉住丁鳳軍的胳膊,在丁鳳軍錯愕的眼神中,抓起擺在面前的酒杯,一下子站起身來對張貴來顫顫微微地說道:“張大哥,這杯酒我替二哥喝。”
“你算個什麼東西!要吃你就吃要喝你就喝,別他媽的在老子面前裝樣子!”張貴來心中本來就有氣,這張繼來又不識實務的挑戰(zhàn)了張貴來的底線,這股怨氣自然落到了張繼來的身上。
“張大哥,你先消消氣,不防聽我說句話。”這回說話的人是丁鳳軍,他端坐在凳子上,慢條斯理地說道:“並非我丁鳳軍不懂事,只是我覺得咱倆之間,無論是年齡還是資質,你都在我之上,自古都是晚非向長輩敬酒,你年長我?guī)讱q,既是兄,兄也是長,如果你敬我酒,我若喝,實在是有違我心,但你敬了,我不喝,恐怕又會駁了大哥的面子,所以,我迫不得已,只能以茶代酒。還希望張大哥見諒。”
丁鳳軍的幾個大哥把張貴來緊蹙的眉頭一下子撫平了,原來氤氳的臉此刻如同那粉紅色的桃花一般,立馬爽朗起來。
丁鳳軍說完,拿起擺在桌面上的那一瓶酒和一隻空酒杯,走到張貴來的面前,先爲張貴來把空酒杯斟滿,他又把順手帶過來看的空酒杯也斟滿,對張貴來說道。
“張大哥,這杯酒兄弟敬你,我?guī)至耍汶S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