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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夢一場葉池vs夏常

癡夢一場,葉池VS夏常

癡夢一場,葉池VS夏常

這是給小魚妹紙的番外,謝謝小魚一直看文還不嫌辛苦的給我留言,給予這么大的支持。

癡夢一場這個名字是董貞的《夢太晚》里面的一句詞,這個故事多多少少也有那么一點是聽這首歌來的感覺。

以下為正文:

【序】

黑色的夜,昏暗的燈火下死人花搖曳,暗如墨的天空被一道閃電刺破,雷雨交加。屋檐下的白衣男子輕搖折扇,嘴角帶笑。暴雨如澆,他展開折扇擋住眉宇輕步走到了屋檐下,這不是一個會夏暴雨的地方,也不是一個會分冬夏的地方,今年,今天,似乎有些不尋常。他在笑,暴雨如一顆顆石子般從天上拋下,落在他的身上。

“先生。”一個黑衣少女推開了門窗,驚訝于雨中的男子,少女撐著傘來到檐下,傘遮住了少女,也遮住了白衣男子。

“先生,這么大的雨……”少女欲言又止,愁云壓迫眉睫。他輕笑,揚手推開了擋在頭頂的傘,輕聲說道,“回去吧,我也有許久沒有見過這般暴雨了。”他的話輕的就像寒冰上的煙,很輕,很美,卻寒冷刺骨。

他很奇怪,江湖里知道他名字的人都是上等人士,朝廷里也有少部分人知道他的名字。他叫葉池,有的人叫他主上,但更多的人喜歡叫他葉先生。

那少女叫蔣婉,一直跟在他身邊,是個膽小的丫頭,也是一個狠毒的丫頭,她的身上,每一寸地方都有毒粉或者毒液,若非是求死,否則就別靠近她。

黑暗,閃電照亮的夜。天氣明明已經入秋了,卻還有這般暴雨,他不相信。但他更不相信的是從前方射來的那支箭,劍的速度很快,箭頭是平的,他不相信那樣的箭能夠刺傷自己,但就是那樣的一支箭讓他永遠的倒下了。箭正中眉心,在他的眉心留下了一個墨點,那是他永恒的記號。

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倒下還能站起。他的一生,只倒下一次,就是這一次。他沒有看清黑暗中的人,也猜不出這些人來自何處,這些人殺人的手法狠毒,都是一招致命。

剛才,他就是全神去聽身后挾著暴雨而來刀風才忽視了前方的箭。

前方的箭,箭勢快如虹,卻輕如風,當他擦覺到的時候箭已迫眉睫,他以為自己會死在這支箭下。暗黑的夜,被一道閃電劃破,照亮了被暴雨摧殘的無光樹林,他看清了那支箭,那是一支沒有箭頭的箭。那一瞬間,他以為那是對手在黑暗中犯下的錯誤,卻不知那沒有箭頭的箭就是要命的箭。

上面涂有劇毒,觸膚入體,無藥可救。

他從來不相信世界上有這么可怕的毒藥。

“離……離,離兒……”

他仰躺在暴雨下,風雨吹落的葉子飄在他的臉上和他的身上。死在這無人的樹林里,他會成為野獸的食物,運氣好也許還會留下幾根白骨。但就算有人看見了這白骨,也一定想不到,這白骨就是夏國宰相的白骨。

誰也不相信那叱咤朝堂,位高九五之上的夏常竟然會死在野外的樹林里。他是戰場上的百勝將軍,無論是長兵器還是短兵器他都用的很好。無論是黑道還是白道,他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沒有人不怕他,不懼他。因此,想殺他的人也很多,但能殺他的人卻是屈指可數。

暴雨灑下,好像石子一樣落在他的臉上,他閉著眼睛,呼吸被暴雨隱藏。

是誰?

他已經想到了那來殺自己的人是誰。除了地獄之城的葉池,又有誰能是他的敵手。可葉池向來都是收錢殺人,又是誰給了葉池錢,讓葉池來殺自己。

他來不及想,毒入體很快,沒有任何痛苦的感覺。他就像疲憊的失去了力量,他現在需要的僅僅只是睡一覺。

【壹】

天色亮起,昨夜的暴雨已經停下,夏天剛去,秋天剛來。這將是今年的最后一場暴雨。

葉池在雨中站了一個晚上,他的衣服已經濕了,他的頭發緊緊的貼在臉上,后頸后背上,被暴雨沖洗過后的疲憊使他的臉色看起來異常蒼白。

“先生。”蔣婉又來了,她很在意葉池,因為是葉池讓她活了下來。

葉池揚手,“我出門一趟,若是有人找上門來,只要價錢合適就應下。”

“是。”蔣婉應了。葉池走了,他沒有換衣,就那么穿著一襲被雨水侵泡過的白衣。清晨的風吹起他濕噠噠的頭發。

一抹白影掠過天地間,看見的人只當是自己眼花。誰也沒瞧清那人是誰。

樹林里,那里躺著一匹重傷死去的馬,還有一個重傷的病人,病人的身上沒有傷口,唯有眉心處落著一點墨汁般的痕跡,暴雨后的濕氣已經讓那人的身上開始發臭。樹林里很潮濕,他就這樣像一個死人一樣在這里躺了三天三夜。沒有人從這里經過,也沒有野獸來食用他的身體,因為他的身體里有毒,野獸的鼻子總是很靈的。

葉池落在樹梢,他俯視著樹下的人。

三天三夜,他趕到這個地方,只是想看一看那個能上戰場,能理朝政,還能與各黑道頭目結交稱兄道弟的夏國宰相死后是什么模樣。

他看見了。臉上神色依然風輕云淡。今日他穿的是一襲墨綠長衫,因為要來見這個讓黑白兩道,已至各個國家領袖都懼怕的大人物。說起來,葉池也只是一個生意人,生意人總不能灰頭垢面的去見人,每一次出門,他都要讓自己一塵不染。

這一次,倒也算是一個列外,到了附近他才花錢去買了一套新衣。

一只烏鴉從藍天下飛過,發出一聲凄厲的叫聲,葉池皺眉揚手,一點銀光從掌心射出,直直的入了烏鴉的腹部,只見黑烏鴉在空中撲了幾下翅膀,直直的墜入了樹林。

葉池的目光從天際收回,掠過林間的草木,最終落在那個已若死人的夏常身上。這個不可一世的人物,他安靜下來,也與普通人無恙。

倏然一陣風吹過,葉池也輕輕地從樹梢掠下,平穩的落在夏常的身旁,他腳上的青色布靴正點在一張新落下的綠葉之上。

“還活著?”葉池的眉頭皺了皺,眼下那個已經有些發臭的人居然還活著。葉池食指與中指合璧緊貼,其余三指朝掌心彎曲,一股強大的內力從兩指間射出,正落夏常人中穴上。

“咳,咳,咳。”幾聲斷斷續續的咳嗽聲,是夏常咽喉里發出來的,他的眉頭隨著咳嗽皺了起來,眉間那點墨汁也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葉池深吐一口氣,眼神有些為難。他收了錢的,這個人是該死的。可卻還活著。

濃眉下緊合的眼瞼微微拉開,濃密的睫毛下藏著的是一雙無神的黝黑眼瞳。葉池往后退了七尺,腳尖又點在另一張新落的樹葉上,輕盈的身姿就像風中的葉子。美麗,墨綠,帶有生命的力量。

夏常吃力的從地上站起,眼睛四處張望,最終落在葉池的身上。葉池無話,默默的看著他,他撐起身體,看著身邊倒下的馬,還有被馬的尸體壓住一半的劍。劍柄黝黑,劍刃雪亮,他彎身拾起劍,插回劍鞘。剛一用力,身體又是一個前傾,差點就勢倒下。

他沒有倒下,也不會倒下。無論什么樣的倒法,只要他還不死,他就會站起來。

葉池看著他,那眼神有些奇怪。他也看著葉池,眼神一樣的奇怪。

目光交錯幾回,他忽然轉身了。

葉池道,“你要走?”

夏常沒有回頭,腳步頓也不頓一下。

步履吃力,但卻很穩,他不記得發生了什么事情,也不記得自己是誰,但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個會倒下,會向別人求助的人,他需要的,僅僅是依靠自己。

他不記得自己來自何處,也不知道往前走自己將要去往何處。

葉池身形又是一閃,快若驚鴻,目不能及。他擋在了夏常面前,疑惑的打量著他,“你不打算和我對幾招?”

夏常繞過了葉池,“你是誰?”冷冷的聲音鏗鏘有力,卻也不屑,他不屑與這看似書生模樣的人交手,他也明白這個人不凡。

葉池反倒來了興趣,笑道,“我姓葉,外人喜歡叫我葉先生,自己人喜歡稱我主上。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他介紹道,他以為這樣的介紹會讓夏常有些變化,但他錯了。夏常依然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不屑,“未曾聽過。”

“哦?”葉池不信,但夏常不像是說謊。但隨即,葉池面上的疑云又散了,他的臉上露出爽朗的笑容,他道,“既然未曾聽過,那我們可是敵人?或者,對手?”

夏常未答。

葉池又道,“既然不愿和我對幾招,那應該也不算對手。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喝幾杯,看你這模樣也走不了多遠。”

這一次,夏常頓住了腳步。目光凜冽。葉池則毫不放在心上,這些人的眼神不要太過在意,若是對手,便斬殺,若不是,便擦肩而過。這就是他的做事原則。

“好。”夏常應了。葉池笑了。

【貳】

客棧,青色的天空下,一張酒旗飄揚,簡單的瓦舍下,葉池與夏常相對而坐。葉池飲了杯酒,夏常也跟著葉池飲了一杯,味道不錯,是他喜歡的味道。不過有些怪,仿佛這味道還不夠好。

葉池又往各自的酒杯中斟酒,他說,“這里的酒比不上我釀的,若是你哪日有空,可到我家去飲幾杯。”

夏常臉上隱隱浮起一抹笑意,道,“好。”

葉池越看這人越覺得奇怪,這與他所知的夏常有些不同。

葉池低眉,眼睛盯著杯中清酒,余光瞄著夏常的臉色,漫不經心的問道,“宰相大人一個人在這里,也不帶個隨從,反倒應了葉某要去葉某家喝酒,這真是奇怪。”

夏常面色青灰,體內血液沸騰著,銳利的目光直直的盯著葉池的臉。葉池抬眼看著夏常,“你似乎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一句輕描淡寫,卻帶起了濃濃的詭異氣氛。杯中酒水竟然倏地濺出杯口,灑在桌上。

夏常忽的站起,離桌回轉,長長的衣袍掃過桌面,掃落了桌上美酒,也掃碎了桌上酒杯,酒杯碎裂,連同葉池手中杯子也一同碎了,碎了的瓷割破了葉池指肚皮膚。傷口不淺,碰到了骨頭。

葉池擰著眉頭,沉沉的吟了一聲。已經打算轉身離去的夏常頓住了腳步,回身看著葉池,只見葉池滿手是血,眉目緊緊的扭成一團。他杵在原地,動也不動,仿佛是忘了該要怎么動。倒是客棧伙計眼疾手快,手執濕毛巾趕了過來,捂住了葉池流血的手還邊吆喝著,“快叫大夫!快,快快!”

“哦,哦……”夏常楞楞的應了幾聲,卻也只是四處張望,不知該如何是好。好在另外已有伙計往外跑去,那幫葉池捂手的伙計將濕帕子交給了葉池,憤憤的走到夏常身畔,厭惡的瞪了夏常一眼,“臭的跟個乞丐一樣。癡子!”

葉池聽罷則是淺淺一笑,不急不緩的用濕帕子擦去了手上的血,從衣袂上撕下一片墨綠布條綁住了傷口,又將銀兩放到桌上,“不打擾了。”他溫柔的說道。走至夏常身邊,目光掠過夏常的臉,他道,“要一起走嗎?”

夏常仍舊有些癡。

離開了客棧,二人茫然的走在綠色的道路上,剛入秋,草木都還帶有綠色,景色很美,天邊的太陽也很美。

陽光灑在二人的身上。

葉池問,“你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你是誰?”

夏常道,“你認得我?”

葉池道,“你是夏國的宰相,叫夏常。”

夏常道,“原來如此。”

頓了頓,葉池又問,“你打算去哪里?”

夏常沒有回答,葉池看著他,上下掃視一回,說道,“去洗個澡吧。”

這一身,確實夠臭的。他自己也覺得臭。

洗了澡,換了衣服,衣服是葉池掏錢買的。

夏常看著葉池,“你是好人。”

葉池冷笑。沒有說話。

【叁】

暮色下,干凈的草地上,兩人仰躺著。野外,不知何處飄來了花香。秋天盛開的花很少,香的花更少。

夏常默默的看著葉池,葉池也看著他,原來一個人沒有了過去的記憶會是這番模樣,葉池問,“你不在意自己是誰?”

夏常卻是看著他的手問了一句,“你手上的傷,怎么樣了?”

葉池揚了揚手,傷口包扎的很簡單,也很松,葉池不是一個會受傷的人,他從來不知道該怎么給自己包扎傷口,他精通醫術,卻也不常為人看病治傷,因為他是葉池,那些事情不是他該做的事情,他該做的,是怎么經營好那殺人換財的買賣。雖然已經過了半天了,但傷口依然還在流血,剛才,還碰了水。

夏常從草地上坐了起來,解開葉池綁著傷口的布條,揚手從自己的頭上扯下幾縷頭發,與布條糾纏在一起,一層一疊,仔細的抱著傷口,“頭發能止血。”夏常道,“頭發剛才洗澡的時候我已經洗過了,很干凈,這兩天別沾水。”

葉池盯著他,眸中帶笑,揚了揚剛包好的傷口,“那要如何洗臉洗澡?”他問,“我可不是一個不喜歡洗澡的人。”

夏常無奈一笑,“我可以幫你。”

葉池道,“你可是夏國的宰相,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但我清楚你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夏國的皇帝身體很差,國事都是你在打理,如果沒有你,夏國很快就是別人的了。”

“可我不記得。”夏常說道,“等記得了,我再回去。再說,你怎么會出現在那里,又怎么會那么清楚我的事情。”

葉池想了想,瞇著眼睛看著他道,“我說我是你朋友,你信嗎?”

夏常搖頭,他不信。若是朋友,為何問的第一句話會是要不要一起對幾招,若是朋友,為何看到他倒在地上,就真的任由他倒在地上。

“既然不信,又何必再問。”葉池道。他看著被包扎好的手,輕輕的說了一句,“你的頭發,很香。”

夏常皺眉,葉池卻又閉上了眼睛。夕陽的光輝灑下,將他們勾勒成了美麗的風景。

風吹起,吹走了夕陽,吹走了花香。

葉池卻睡著在了暮色里。聽著身邊平穩的呼吸,夏常擰著眉頭,將自己的外衣脫下,蓋在葉池的身上。葉池的身體很瘦,但卻很有力。

他的手,剛碰到葉池的脖子,就被葉池揚手抓住。

葉池半睜著眼睛看著他,“一會兒有月光,月光比夕陽更美。”

夏常點了點頭,手還在他的脖子上,他的手,還在他的手中。

葉池又閉上了眼睛,夏常還保持著這個姿勢。只是他的身體有些麻木了,呼吸有些沉重了。從上面俯視著這個人,他看見的是平靜的表情,絕倫的臉龐。

月光灑下,擦過他的身旁,落在葉池的臉上。月光下,白皙的皮膚潤澤晶瑩。他的呼吸更重,身上有個地方也更興奮。他忽然想做一件事,他落在葉池脖子上的手稍微動了動,移了移,移到到了領口處。

葉池的另一只手卻是抵住了他的小腹,手指間還夾著一枚薄薄的刀片,“刀片很小,但要做一件事卻已足夠。”

“小壞蛋!”夏常脫口一罵。明明就是這人故意引自己起了那心思,此刻卻反倒怪罪起自己來了,他的手輕輕的捶在葉池的胸膛上,“該走了,夜深露重。”

“才剛入夜。”葉池道,“要說我是小壞蛋,你肯定是個大壞蛋,雖口中說不記得自己是誰,做起事來,知道的卻是不少,頭發止血,身下那不聽話的東西抬頭,這些事情,你倒是記得清清楚楚。”

“兄弟抬頭,這是本能反應,頭發止血,是洗澡出來的時候看到一個女人給自己孩子的傷口纏頭發,還跟他說要是以后流血了有口子就用頭發繞兩圈,好得快。”他解釋著。

葉池只是淺淺一笑,沒有在意答案的真假。

【肆】

月光,停滯在草地上,也停滯在他們的身上,也落在彼此的臉上,月光下的皮膚總是別樣誘人。

看著對方的臉,葉池翻了個身,將視線轉移到天邊圓月上,口中喃喃道,“怎么辦,身體有些不一樣。”他說,手往中心摸去卻也只是落在小腹上,他長長的嘆了一聲,夏常緊接著也是深吐一口氣,口中罵道,“不僅僅是個小壞蛋,還是個小妖精。”

“呵!”葉池冷笑,他忽然覺得夏常有些可愛,可愛的像個孩子。

葉池將手移到了后腦下,“今夜我想看月色。你呢?”

夏常沉思著,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過了會兒,他道,“我想練劍。”

葉池道,“可你身上有傷。”

夏常想了想,“不知道,喝了幾杯酒后身上的傷在也不痛了,而且我的身上根本就沒有傷口。”

葉池道,“那就一定是內傷,更不可亂動。”

夏常道,“只要我還不死,我就可以亂動。”說話間手快若風的往葉池身上摸了一把,葉池冷冷的看著他,“我真的會殺了你。”逼迫的目光里沒有殺氣,也沒有反抗。

夏常皺眉合眼,他道,“我真想練劍。”

“那就練好了。”葉池一語出口,人已如蛇般滑出,同時另一只完好無損的手已拔出了夏常的劍,劍光在月色下抖出一個絢麗的劍花,夏常朗聲道,“好快的身法,好快的速度!”這話不是假話。葉池的動作就是夠輕夠快夠準夠狠。又輕又快的動作無意是好看的,溫柔的,但也是要命的。

緊接著又是幾個劍花閃過,而葉池則被劍花包圍。動作快的夏常看也看不清。只見葉池忽的住手,將劍拋向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夏常飛身躍起,接住凌空而來的一劍,劍剛入手,也是幾個劍花閃過。動作同樣輕盈好看,正是剛才葉池的身法。

葉池笑道,“悟性不錯,以后旁人遇見,只怕要以為你是我的徒弟了。”

夏常笑道,“我也是不記得自己的功夫招式了,剛才見你的,就隨性學了,好看。”

“好看可沒有用,要想殺人就得學殺人的招式。”葉池道,“你要不要刺我幾劍試一試?”

夏常道,“好,若是刺傷了你,我也刺自己一劍,要是一不小心殺了你,我也殺了自己,我們黃泉在一同而行。”

葉池眉眼輕垂,“就算你學會了我所有的招式也不可能殺了我,我逃命的功夫遠比我殺人的功夫高明。”

話音剛落,夏常就刺來幾劍,劍勢都是殺人的劍勢,劍尖所指之處,必是命脈所在,劍氣橫掃之地,必將對手的退路封的死死的。

葉池絲毫不怕這樣的功夫,只見他左一閃,右一躲,上一躍,下一滑,什么招式到了他這里都不起用,因為他的速度夠快,在招式還未來時他就已經逃走了。

所以,在嚴密的功夫,在沒有破綻的招式對他都沒用,因為根本就及不到他分毫。

接連三百余招下來,誰也沒傷著誰,葉池一直沒有還手,夏常也一直用的要命的招式。

待停下來之際,葉池奪過了夏常手中的劍道,“要不你用逃命的功夫,我用殺人的功夫,我們二人再比比,看誰高誰低?”

夏常道,“好!”

人若不動,便會越來越懶,越來越不愿意動,若是動起來,找到其中樂趣,也一定不愿在停下來,此刻這二人便是不要命了般的你玩我,我玩你。

葉池出招前又道,“不過我若是傷了你,我可不會也給自己一劍。”

夏常道,“傷了我再說吧。”夏常本以為自己的速度夠快,本以為自己能夠逃的了葉池手中的劍。但他錯了。

葉池出招之前還對夏常說了一句話,他道,“你且退到三丈之外。我不想這么輕易的就讓你敗在我的劍下。”

夏常道,“當真是猖狂。”夏常也隨了葉池的意,當真推到了三丈之外,穩穩站好,葉池足尖離地,宛若脫弦之箭。

夏常眸光犀利,呼吸緊閉,暗自嘆道:好快的身法!好在剛才真的聽了他的話退了三丈,否則自己連這一劍避比不了。

因為距離,因為夏常的功夫本就不錯,這一劍,他避開了,但很吃力。

第二劍,第二劍,他根本就沒有看見葉池的出手方式,劍刃已經抵在了他的喉結上。

葉池道,“我殺人的功夫其實也不錯。”

夏常驚嘆的看著他。葉池又道,“其實你若還記得,你還是可以和我打上個幾個天幾夜的,不過我相信,我死在了你的劍下,你一定也不會從我的劍下活過。”

“猖狂是你的本色。”夏常道。

葉池道,“我有這個能力。”輕描淡寫,驕傲,但這卻也是事實,沒有人能夠否認。

夏常道,“好在你不是我的對手,我也不會找你打上過幾天幾夜。”

葉池又道,“其實,我們以前見過,你已經不記得了,所以我也沒必要再說了。”

“何時?”夏常繼續追問,葉池卻是真的不說了。

葉池又重新放松了身體,躺在草坪上,月光還是那么的亮。那么的涼,他合著眼睛,平穩的呼吸著。

【伍】

清晨,陽光取代了月光。葉池睜開眼睛,正見自己枕著一個人的胳膊。側臉,睜眼,看見的是一張俊朗的臉龐。

葉池輕輕地起身,沒有驚擾身畔的人,這個人,也許是真的不記得了吧,不過他相信,這個人很快就會想起。

早晨,葉池離開了,他去了集鎮,去買了酒,買了饅頭,還有一只雞。

他回到這片草坪,但是草坪上已經沒有了夏常。空空如也,夏常不見了。

他走了!會去哪里?

昨天到今天,他剛覺得這個人有興趣,可這個人卻消失了。

葉池煩惱的擰著眉頭,將手中的雞和饅頭都丟了,那一壇子酒,被他一滴不剩的灌入了腹中。

喝完了酒,他丟了酒壇,走了。

集鎮上,很喧鬧,葉池有些醉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醉了。

醉了的眼睛里多了一個人的模樣,他看見那個人走入了一扇精致的門,門內有很多的女人,那些女人都很美,很靜,是大家閨秀。這扇門里,是大家閨秀的聚集地。

而夏常卻走進了這扇門。

葉池也帶著些醉意跟著走了進去,門內,夏常一直看著一個在撫琴的女人。葉池走到他身后,狠狠的一腳踢在他的腚上,夏常往前一撲,撞上了欄桿。葉池冷哼一聲,走了上去,將那撫琴的女人推開,奪過了琴,輕輕地彈奏起來,琴聲入耳,空空靈靈,有梵音凈水之境。夏常聽到的卻只有嫉妒二字,而剛才那撫琴的女人則是一臉欽佩,這個少年,她從來沒有見到過,卻能撫出這般曲子,

女人很容易羨慕別人,也很容易嫉妒別人,但絕不會輕易地去欽佩一個人。

她想要和葉池說話,一曲罷了,葉池起身走到欄桿外,看著夏常,“我彈得還好?”他問。

夏常點頭,眼神很奇怪。

葉池走出了這扇精致的門,他沒有注意到任何一個女人的眼神,他只聽到了夏常也跟著走出來的腳步聲。

出了喧嘩長街,夏常問道,“你怎么會來這里?”

葉池反問,“你又為何會在這里?”

夏常道,“我以為你走了,剛才看到一個人走了進來,看影子有點像你,就跟進來看了看。”

葉池聽罷還是擰著眉頭,夏常卻道,“你不是說你家的酒最好喝嗎?現在有空,可以請我喝幾杯嗎?”

葉池斜視著夏常,“你當真不記得了?”

夏常面色疑惑,葉池不在追問,道,“走吧。”

路途,遙遠,背影成雙。

這兩人,他們是對手,不是朋友,他們現在走在一起,卻只有一個人明白這個道理,而偏偏明白這個道理的人卻選擇了裝傻。他不是自傲,他是真的希望這個人忘記了,因為這個人忘記了比記得要討人喜歡。

葉池叫了一輛馬車,兩人上了馬車,每隔兩個時辰便會換一次馬車,接連走了一天一夜,還沒有到達葉池的家,夏常有些著急的問道,“你家住何處?”

葉池挑眉輕笑,“怕了?”

夏常道,“我逃命的功夫不如你,殺人的功夫也不如你,怕也沒有辦法。”

終于,兩人上了一輛黑色的馬車,進了車內,葉池緊緊的合上了車窗,對夏常叮囑道,“不準推開窗,否則我就殺了你。”

夏常很聽話,他就像一個乖巧的孩子。

這一次的馬車行駛的很久,速度也很快,仿佛走了一段十分漫長的路程。

當車停下的時候,夏常看見的是一條河。河面上濃霧覆蓋,岸邊,停著竹筏,竹筏上有一個帶著斗笠的老人。

老人沒有說話,葉池和夏常一起跳到竹筏上,竹筏飄過長河,葉池說道,“這條河的源頭是一座冰山,這座冰山很奇怪,在沙漠里,但卻沒有被人發現,所以融化的也很快,此處是個低洼地帶,因為天上太陽炙,地上冰山寒,所以這個地方與外面的地方不太一樣。”說完,葉池又補充了一句,“你也別什么都要了解透徹,我懶得解釋,你既然是來喝酒的,我便請你喝過夠。”

說完,兩人你一言,我一句,未曾留意到時間,轉瞬之際,已到對岸。葉池道,“下來吧,我們喝酒去。”

夏常驚愕于眼前的景色,赤團花覆蓋的大地,河水圍繞著赤團花,昏暗的燈火照耀著,河水泛紅,好像血液。

在一個寧靜的竹樓里,葉池開了一壇子酒拋給夏常,“喝夠了,我們在離開這個地方。”

夏常冷冷一笑,已經開始喝酒。喝了一壇又一壇,他喝的很快,但酒水大部分都灑在了衣襟上,實際入口的卻沒有多少。

葉池喝的很慢,每一滴都入了喉。他心里還有一些心事,因為他不相信夏常會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他不相信夏常會遺忘。

想著心事,喝著烈酒,醉的總是比平常快幾分。

等他們醉后醒來,兩人都還被酒氣縈繞的時候,夏常道,“我已經喝夠了,送我離開吧。”

葉池還是皺著眉頭,他覺得心情很沉重。他看著夏常,夏常也看著他。

“喝夠了?”葉池問。夏常道,“夠了。”

葉池厭惡的瞥了他一眼,“可真是夠臭的。”

夏常道,“酒鬼,總是很臭的,就算同是酒鬼,也會覺得臭。要是你不介意,再送我幾壇帶走也行。”

葉池道,“你就那么急著要走?”

夏常肯定的道,“來的路上我就已經猜到,這個地方一定和別的地方不同,你也絕對不會輕易帶人來,我來,是來喝酒了,如今酒喝了,該走了。”

“你不后悔?”葉池問。

夏常沒有說話,葉池向他靠近,揚手抬起夏常鋒銳的下巴,在葉池看來,夏常身上的每一個地方都是鋒利的,像刀劍一樣。危險,但同時也具有魅力。

“要不,我與你一起走吧。”葉池道,這話,是真心,還是醉意,他自己也分不清了,畢竟才喝了那么多酒,才宿醉醒來,“我忽然想和你一起走。去看一看夏國也不錯,我既然請你來了我的地方,我也該去看看你的地方。”

“好!”夏常回答的很爽快,他一把摟住葉池的肩膀,葉池揚起嘴角,似笑非笑。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一直醉著。葉池迷離的醉眼里映著夏常的模樣。

他們回去的路,還是原來的路,只是下了那一輛黑色的馬車,再也沒有別的馬車來接應他們,所以他們要步行回去。

中午的太陽還是很曬人,葉池找了一個陰處坐了下來,他道,“走路回夏國太遠了,我們在這里等一會兒,會有人給我們送馬來。”

“好。”夏常也沒有問這些是葉池什么時候安排的,這些事情,仿佛就應該早就安排好似的。

烈陽下,葉池睡著了,他靠著夏常的肩膀睡著了。

睡夢中,他又迷糊的睜開了眼睛,他看見夏常拿著劍在地上畫著線條,那些線條組合在一起,是一副完整的地圖。葉池皺眉,又合上了眼睛。

原來——如此——

他明白了。但他沒有生氣。

他笑了,接下來他也沒有在睡著。

暮色臨近,馬來了,一匹黑馬,一匹白馬。

葉池醒來,看著那兩匹馬,他們都沒有看見送馬來的人是誰,他們只看見有兩匹馬向他們跑來。

葉池看著那匹白色的馬道,“我喜歡白色的,從小就喜歡。”

“那我騎黑色的。”夏常道,話音剛落,他人已跳上了馬背,手扯韁繩,馬的前蹄凌空揚起,回旋轉身。葉池站在白色的馬旁,長袖下露出了一柄很細很薄的短劍,他用劍尖在地上勾出幾根線條,那正是不久前夏常剛剛勾畫的線條。

葉池道,“這是來地獄之城的路線,你可要記好了,這一次我不能隨你去夏國了。”

夏常皺眉,疑云壓迫眉睫。

葉池道,“因為白色的馬不會去往危險的地方,黑色,我一直將它視為孤獨的顏色。”

暮色拉下,天空暗下,月光升起。

葉池翻身躍上馬背,還是那同一輪圓月,照耀在彼此的臉上。他們前往的,確實不同的方向。

葉池沒有問夏常是否真的忘記。又是否已經記得。他騎著那匹白色的馬,輕緩的走在泥黃的土地上,清涼的夜風里,仿佛飄來了一陣花香。他想起了那片草坪。

月光,將白色的馬身投在了地上,變成了影子,影子是黑色的,是孤獨的顏色。

而那匹黑色的馬,他依然載著他黑色的主人,前往孤獨的領土。

他不曾忘記過,但也忘記過。——很矛盾,但又有誰知道呢?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只記得他看見葉池手上的傷口的時候,他想起了黑夜里,閃電照亮了樹林,一支竹箭逼迫眉心。

他記得,自己孤身一人,走上那條危險的道路,為的是去見自己的外甥女,那是他妹妹的女兒,她叫夏離,在他的逼迫下嫁到了一個遙遠的國家。最近他總是想起那個調皮的夏離,自從夏離出嫁以后他就再也沒有過她的消息,他害怕,他擔心她。

知道他要去看她的人,卻只有一個,那個人是他的親哥哥,夏國的當今皇帝,——夏裔。

馬蹄的聲音,是夜風的陪伴。

黑色的頭發被風吹起,飄過眼前,飄過鼻尖。

他沒有停下,只是那發絲掃過臉龐,他覺得絲絲的疼。

淚花閃爍在眼角,沒有人看見。

月光下的淚花,閃爍著,好像閃光的寶石。

黑色發絲胡亂飛揚在風里,時不時的撞擊著他的臉龐,他的耳朵,還有眼角的淚花。

地獄之城,是一個隱秘的讓人找不到的地方。

他得到了真實的地圖。

白色的馬,它的影子始終都是黑色的,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他的手指,還綁著那條碎布,里面還纏著那縷發絲。

隱隱的,似乎還有發香。

【完,結局可繼續補腦】錯別字神馬的理解一下下啦。半夜啦,睡覺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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