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血獄,葉池沒有對水沉濃做任何安排,她就像一個不該來的人。既然不該來。葉池又為何還要將她帶回來。
她盲目的走在盛開滿死人花的河岸。血獄真的和外面不一樣呢,這里,沒有春冬之分,這里的天氣一起都是如此。
河岸的死人花,凋謝了又開啟,它們一直都在,從來沒有消失過。清澈的河水也被死人花火紅的花瓣照耀成了紅色,讓河水也艷紅如血。
又回到了這個地方,她沒有興奮。心里有些失落,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外人,這個地方并不屬于她。她回頭看著還泊在岸邊的竹筏,忽然,她想就這樣乘著竹筏而去,但她不能。既然已經回到了這里,無論如何她也要見一見夢。
紅色,妖冶而美麗。
這樣的顏色,總會讓她想到那個受傷的女子。
花凄,不管花生什么事情都會笑的很開心的女子,也不管有多高興,她的眸中總是透著淡淡的憂傷。
相見,相識。她覺得花凄就是自己的倒影,只是她不會笑,她不可能像花凄那樣,可以獨自忍受所有的傷痛。
每一次受傷,她都會想到夢。
夢一直都在她的身邊,過去的那些年,是夢讓她堅持著走了下來,以后呢?以后又要如何走下去。她完全不知道。但她不想在繼續像以前那般走下去了,以前走過的路,她覺得害怕,甚至還有點惡心。
這也許也是她想要離開這個地方的原因之一。
她踏上了走向泊心院的路,走過死人花圍繞的道路。這種花,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曼珠沙華。它是紅色的,還有一中白色的,叫做曼陀羅。兩種花不同,但屬于一類。
“水沉回來了?!痹诓葱脑汉染频娜丝匆娏怂翝?,向她問了一聲。水沉濃無力的點頭,算是回應。
這里的人,他們也聽說了在夏國發生的事情。所以他們也都什么都沒有問。任由水沉濃走過了前面的大廳。
走上那條幽靜曲折的長廊,水沉濃拉住從長廊另一頭走過來的女孩,“夢在嗎?”那個女孩說,“夢姐姐一直在等你回來?!?
那女孩的回答,似乎是在刻意強調,夢一直都在這里,一直都在等著她。
她的步伐很慢,但她自己沒有感覺,當她感覺到的時候,夢已經站在她眼前了。兩人間,隔了幾層薄薄的白色紗幔,白紗被風吹起,飄搖在兩人中間,彼此的身影都模糊在彼此的眼里。
“夢?!彼兄拿?,氣息憂傷。
“過來吧?!眽魧λ斐隽耸郑吡诉^去。夢身子輕微傾斜,斜靠著柱子。夢的眼睛沒有看她,她卻一直看著夢。
她有很多話想要說,卻不知該說什么。
夢揚手指著開在廊外的死人花,她問,“美嗎?”
她點頭。
夢又問,“去夏國,看見過這種花嗎?”
“沒有?!彼卮?,她似乎還和以前一樣,但又有所不同。她已不再是曾經了,但又似乎還和以前一樣。
“你喜歡這種花嗎?”夢又問。
她在思考。從她有記憶起,這種花就一直在她身邊,她從來沒有問過自己,自己喜歡這種花嗎?
美麗,妖冶,它們的身上,還有美麗而又殘忍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