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靖似乎看出了慕伶歌的心思,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一把用力地拉住了慕伶歌的手。輕聲地在慕伶歌的耳畔說道:“伶歌,你可是覺得對不起衛麟?!”
慕伶歌聞言,眉心微微地一蹙。忽地。姆林哥哥駐足,側目看向了身旁負傷的東陵靖。淡淡地笑了笑,朱唇微啟。輕聲地說道:“靖哥,你莫要多心。我既是認準了你。就想要跟你一輩子的,如若不然的話……”
不待慕伶歌把話說完時,東陵靖緩緩地抬起了手來。緊緊地攥住了慕伶歌的手。唇角之上噙著一抹淺笑。一雙眸子當中,充滿了無盡的溫柔。
東陵靖朝著慕伶歌微微地搖了搖頭。薄唇微啟,柔聲說道:“我懂。”
只不過是兩個字而已。慕伶歌竟然覺著自己的心頭,像是被太陽拂過,又像是被嬰兒的小手,輕輕的揉著她的心頭,不由得,慕伶歌的雙眸竟泛起了一抹水色,心里的柔弱,被東陵靖所觸碰,然慕伶歌感覺到,自己有像是一個似水一般的女人了。
慕伶歌的雙眸之中滿是晶瑩的水色,貝齒輕輕地咬了咬唇瓣,剛剛要說話的時候,東陵靖將慕伶歌攬入了懷中,輕輕地順著慕伶歌的玉背,這一刻,不需要千言萬語,只需要你在我的身邊。
他的一句“我懂”,比之成千上萬的甜言蜜語,對于慕伶歌來說,更為暖心。
東陵靖俯下了唇,將慕伶歌的眼角之上的淚水吻去,柔了一抹輕聲,在慕伶歌的耳畔說道:“若是此時再不走的話,怕是咱們就會被韻貴妃的人給追上了。”
東陵靖的話,雖然很煞風景,可是,卻說的很有道理,當即,慕伶歌朝著東陵靖露出了一抹淺笑,頷了頷首,便攙扶著東陵靖,朝著蘭妃宮中的方向走了過去。
“吱嘎。”
好半晌之后,當慕伶歌推開了蘭妃寢宮的大門之時,端凝長公主和蘭妃立馬朝著慕伶歌迎了過去。
端凝長公主深深地皺起了眉,面色甚是難看,瞧著東陵靖渾身是血,心像是被人用尖銳的刀子剜去了一大半似的,端凝長公主的雙眸之中溢出了淚水,聲音顫抖著說道:“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一個人,會傷成這個樣子呢?!”
蘭妃幫襯著端凝長公主,攙扶著東陵靖,將東陵靖放在了蘭妃雕并蒂蓮的床榻之上,蘭妃側目,看向了慕伶歌,啟唇道:“清河公主,你醫術了得,快給靖兒瞧瞧,這孩子傷的不輕,若是不及時治療的話,本宮擔心,這孩子會失血過多啊。”
慕伶歌聞言,沉沉地點了點頭,伸出了瑩白的纖手,搭在了東陵靖的脈門之上,雖然,剛剛衛麟已經給東陵靖渡了內氣,可是,此時此刻的東陵靖的身體還是虛弱到了極點了。
慕伶歌深深地蹙起了眉,面色陰沉地仿佛是籠罩了一層寒霜一般,似是端是一眼,慕伶歌就能夠將蘭妃寢宮之中的一切物件兒,都能夠凝結成冰似的。
良久之后,慕伶歌緩緩地抬起了頭來,凝眉看向了蘭妃,沉吟道:“蘭妃娘娘,您的寢宮之中可有金瘡藥嗎?!”
蘭妃立馬頷了頷首,轉身走到了梳妝臺前,在紫檀木雕著蓮花的梳妝臺下面拿出了一個秒金邊的盒子,轉過了身子,踱步走到了床榻前,將盒子交給了慕伶歌,
慕伶歌接過了蘭妃手中盒子,立馬將盒子打開,瞧見盒子當中的藥品,慕伶歌淡淡的笑了笑,盒子雖然不大,但是,其中的藥品還是不少,出了尋常所有之外,慕伶歌還發現了在其中,記住干枯了的草藥。
慕伶歌將草藥拿在了手中,放在了鼻端,輕輕地嗅了嗅,當即,慕伶歌的面色一喜,竟然沒有想到,在蘭妃這里能夠瞧見了只有北方才有的烏拉草。
慕伶歌的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這種才有,最是能夠用來止血,若是在加上上好的金瘡藥,想來,東陵靖的少,應該不在話下。
當即,慕伶歌也沒有多想,立馬在手中將烏拉草研磨成了粉末,灑在了東陵靖身上的傷口上。
“嘶!”
登時,東陵靖感覺到了自己的傷口,傳來了一陣劇痛,不由得,東陵靖倒吸了一口涼氣,抬起了睫眸,望向了慕伶歌。
慕伶歌眉黛深凝,對上了東陵靖的雙眸,急聲問答:“靖哥,你沒事吧?!”
東陵靖的唇角含笑,朝著慕伶歌搖了搖頭,蒼白的雙唇微啟,氣若游絲地說道:“我無礙,你盡管用藥便是。”
慕伶歌用力地抿了抿雙唇,朝著東陵靖點了點頭,然后,從盒子當中拿出了金瘡藥,灑在了東陵靖的傷口上。
蘭妃宮中的金瘡藥,都是云南每年進宮給大晉國上好的白藥,這藥效,自然是要比尋常的金瘡藥要好上許多,片刻之后,東陵靖身上的傷口便不再有鮮血流出。
慕伶歌見狀,不禁莞爾一笑,側目看向了蘭妃,輕聲地說道:“多謝蘭妃娘娘的白藥,靖哥身上的傷口都已經止血了。”
蘭妃抬起了睫眸,看向了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朱唇微啟,柔聲說道:“清河公主莫要客套,這么多年來,本宮在宮中,也沒有個能夠說話兒的人,好在長公主殿下時常來陪陪本宮,靖兒這個孩子,又上本宮自小瞧著長大的,本宮又怎么能夠放任不管呢。”
端凝長公主聞言,再瞧瞧了東陵靖稍稍恢復的臉色,方才緩緩地卷起了手中方帕,試了試額頭之上緊張時,溢出的冷寒,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端凝長公主方才開了口,說道:“好在,靖兒是撿了一條命回來,本宮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能夠放下來了。”
慕伶歌深深地凝了凝秀眉,啟唇對端凝長公主說道:“怕是,這個時候,咱們還不能夠松懈下來。”
蘭妃不解,眉心微微地一蹙,對慕伶歌問道:“清河公主,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慕伶歌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抬起了睫眸,沉吟道:“剛剛我在吉祥宮之中,用迷藥迷昏了韻貴妃,還告知東陵靖,若是,我在一個時辰之內,沒有回到蘭妃娘娘的宮中,蘭妃娘娘就會將一切,統統告訴給皇上。”
說到了這里,慕伶歌頓了頓,眉心緊皺成了一個川字,沉吟略微顯得有些低沉,再道:“怕是,這會子,韻貴妃和北堂烈已經知道了,他們上了當,恐怕,過一會子的功夫,他們可就要開始搜宮了。”
蘭妃聞言,面色倏然一沉,扯了扯裙幅,緩緩地站了起來,微微地瞇了瞇一雙細長的鳳目,鼻端不禁發出了一聲冷哼,冷然道:“哼!雖然,本宮的位份不及韻貴妃,可是,本宮的宮中,還不是她說搜就能夠搜的!!”
“蘭妃娘娘,您可不要忘記了,今兒在未央宮之中,可是有刺客行刺,若是,韻貴妃以這個作為由頭,聲稱吉祥宮之中,堪堪也遇見了刺客,只怕是到時候,韻貴妃便可以大肆的搜查了!!”慕伶歌也隨著蘭妃站了起來,面色陰沉的更加地濃郁了起來,微微地瞇了瞇一雙云眸,眸光之中泛起了凜凜的寒意。
正如慕伶歌所言的一樣,若是韻貴妃聲稱在吉祥宮之中遇見了刺客,到時候,若是以蘭妃的安慰為由,只怕,蘭妃也沒有權利能夠阻攔韻貴妃,畢竟,在韻貴妃的手中還有協理六宮之權呢!!
想到了這里,蘭妃眉黛扭成了麻花狀,眉梢一挑,抬起了睫眸看向了慕伶歌,沉聲問道:“清河公主,那現在咱們應該怎么辦呢!?”
“為了不將蘭妃娘娘牽涉其中,唯一的選擇,就是盡快離開宮中。”慕伶歌沉聲地說道。
“好,本宮這就安排你們離開。”蘭妃急聲道。
“娘娘、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蘭妃的話音剛剛落下,近身的宮婢,便沖進了蘭妃的寢宮之中,都沒有來得及對蘭妃見禮,便急匆匆地沖到了蘭妃的身前,急聲說道:“蘭妃娘娘,韻貴妃和三皇子已經派人將咱們宮中團團圍住,韻貴妃娘娘就在宮門外,聲稱吉祥宮之中遇見了刺客,在追捕的過程之中,刺客逃進了咱們宮中。”
蘭妃聞言,面色驟然一變,沒想到,慕伶歌才剛剛說了這種可能性,韻貴妃和北堂烈帶著大隊人馬,便已經來到了蘭妃的宮門外,現在,他們就宛如困獸一般,被韻貴妃和北堂烈困死在了蘭妃的寢宮之中,走也走不掉,留也不能夠再留。
蘭妃凝眉,看向了慕伶歌和端凝長公主,聲音因為焦急,而變得有些尖銳,急忙對兩人問道:“咱們現在應該怎么辦!?”
“蘭妃娘娘是后宮妃嬪,靖哥乃是成年男子,即便是,韻貴妃不以刺客為由,單憑靖哥的身份,便能夠將蘭妃娘娘置于死地。”慕伶歌的面色陰沉似鐵,沉聲說道。
“這樣,本宮先去和韻貴妃周旋,你們尋到機會,趕緊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