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伶歌伺候白氏寬衣,待周婆子將洗澡水給白氏準(zhǔn)備好了之后,白氏開始沐浴,慕伶歌側(cè)目看向了身旁的幽蘭,吩咐道:“快去,把花瓣拿來。”
“是。”
幽蘭應(yīng)聲,轉(zhuǎn)身將放在一旁桌案上的一籃子杏花花瓣拿給了慕伶歌。
白氏聞到了杏花的味道,蹙了蹙眉,轉(zhuǎn)過了頭去,冷冷地掃了慕伶歌一眼,冷聲呵斥道:“怎么會有杏花?!”
“這……”慕伶歌貝齒輕咬唇畔,臉色略微泛起了一絲難色,深深地低下了睫眸,不敢說話。
“說!”白氏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把將慕伶歌手中的拿籃杏花花瓣揚(yáng)在了地上,目光之中泛起了一股子冷然的寒意,怒視著慕伶歌,冷聲呵斥道:“難道,你將我的話都當(dāng)做了耳旁風(fēng),竟然抖了這么大的膽子,拿著杏花進(jìn)了我的房中!”
慕伶歌雙眸之中泛起了一絲晶瑩,微微的眨了眨眼,嵌在羽睫上的淚珠,順著慕伶歌的臉頰滾落了下來,立即跪在了白氏的身前,“祖母息怒,您身子才剛剛好了一些,可萬萬不能動氣啊!”
“哼!”白氏冷哼了一聲,怒喝道:“不讓我動氣,你還拿著那杏花,我看,你是誠心想要?dú)馑牢遥 ?
“祖母,我……”慕伶歌的眼淚簌簌而下,貝齒緊咬唇瓣,任由著,白氏高舉的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臉上。
“啪!”的一聲落下,慕伶歌的身子一個(gè)踉蹌,摔倒在了地上。
“吱嘎!”
就在這個(gè)時(shí)候,周婆子推開了白氏的房門,拿著毛巾走了進(jìn)來,瞧著白氏臉色陰沉,怒視著慕伶歌,而慕伶歌的臉上掛著一個(gè)紅腫的引子,便踱步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將慕伶歌攙扶了起來,道:“二小姐,您這是怎么了?!”
“竹心,去,將藤條給我拿來,看我不狠狠抽著不孝的丫頭一頓!”白氏冷冷地剜了地上的慕伶歌一眼,冷聲對周婆子吩咐道。
“老夫人,您才剛剛醒來,可不能再動氣了。”周婆子立即的走到了白氏的身前,給白氏披上了衣裳。
“哼!”白氏冷哼了一聲,憤怒地說道:“你瞧瞧,你瞧瞧,這一地的杏花,誰知道,她安的是什么心,和她那下作的娘一個(gè)模樣,是想要?dú)馑牢也怀桑 ?
“老夫人,您誤會二小姐了!”周婆子幫著白氏順著氣,解釋道:“若不是有二小姐在,怕是老夫人就要出大事了。”
“你什么意思?!”白氏冷冷地看向了周婆子,疑惑的問道。
“老夫人,還好有著杏花,不然的話,老夫人您還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能夠醒來呢。”說著,周婆子伺候著白氏泡進(jìn)入了熱水當(dāng)中。
白氏眉黛深凝,冷冷的盯著周婆子,問道:“說,究竟是怎么一會子事?!”
“老夫人,方才您暈倒了,幸得二小姐多年在外求醫(yī),幫著您診了脈,斷了癥,得知了您是患有了厥逆之癥,才給您用了藥,這味藥里需要杏花作為藥引子,而后,還需要泡在杏花當(dāng)中,驅(qū)走身上的病氣,您瞧瞧,幽蘭幽梅兩位姑娘跑的氣喘吁吁的,您再瞧瞧,二小姐忙里忙外的,這頭上的發(fā)髻都松散了,您還……”
周婆子的哀怨口道的,讓白氏的老臉不由得一紅,緊了緊握著周婆子的手,道:“當(dāng)真是這樣嗎?!”
周婆子踱步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柔聲說道:“二小姐,快快請起,老夫人剛剛醒來,不知道其中緣由,傷了二小姐,您可別往心里去。”
“伶歌不會,這都是伶歌的過失,還請祖母恕罪。”慕伶歌屈膝,抬起了素手,輕輕的擦拭著眼角的淚花。
“祖母老糊涂了,沒有問清楚,就動手打了你……”
不待白氏把話說完,慕伶歌便開口說道:“只要祖母身體安康,伶歌便不覺著委屈,只是,讓祖母瞧見了這杏花……”
白氏聞言,沉吟了起來,看著浴桶當(dāng)中的杏花,聞著淡淡的花香,感覺身子略微的有些舒爽,抬了抬手,對慕伶歌說道:“快起來吧。”
“是。”慕伶歌盈盈地起身,舉步走到了白氏的身前,幫著周婆子伺候著白氏。
“老身可從來沒有聽說過,杏花還能夠治病的,跟祖母說說,這杏花有什么妙用?”白氏抬起了眼眸,看向了慕伶歌問道。
慕伶歌手持毛巾,一邊幫著白氏擦拭著長發(fā),一邊說道:“祖母患了厥逆之癥,而這杏花,主補(bǔ)不足,女子傷中,寒熱痹厥逆之癥,若是祖母經(jīng)常以杏花泡水服用,厥逆之癥便會得到便會不藥而愈的。”
白氏聞言,對慕伶歌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嗯,我知道了,你也忙活了半天了,快回去歇著吧。”
“是。”慕伶歌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退出了白氏的房中。
白氏看了一眼周婆子,道:“你找郎中去問問,看她所言是不是真事。”
“奴婢方才已經(jīng)問過了,二小姐所言句句屬實(shí),郎中也說了,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希望咱們能在府中種些杏花。”周婆子如實(shí)回答道。
“嗯。”白氏沉吟了半晌,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那就吩咐下人,在咱們府上種滿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