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黑云像是要從天空之中墜落下來一般,轟隆隆!一道雷聲轟鳴。緊接著。天空之中便閃過了一道閃電,像是一只大手似的,將天空扯出了一道大口子來。緊接著。鋪天蓋地的雨點,宛如萬萬銀線。從天空之中灑落下來。
“吱嘎!”
幽蘭推開了慕伶歌的房門,舉步跨過了門檻。走進(jìn)了慕伶歌的房間當(dāng)中,幽蘭瞧見慕伶歌已經(jīng)醒來。便將手中的銅盆放在了一旁的紅木架子上。抬起了眼眸,看向了慕伶歌,“小姐。今兒天氣陰沉的很。小姐昨兒又累了一天。要不要再休息一會?”
慕伶歌抬起了睫眸,淡淡的笑了笑。瞧著漫天瓢潑般的大雨,嘴角微微上揚(yáng)。勾起了一抹冷笑,“聽這雷聲,便吵的人難以入眠,還是早些梳洗,我想,一會兒咱們丞相府還有大事發(fā)生,咱們可別錯過了。”
說著,慕伶歌盈盈地站了起來,邁著蓮步走到了窗前,直接推開了窗戶,一陣呼嘯的狂風(fēng),夾雜著紛亂的雨滴,襲向了慕伶歌,將慕伶歌那一頭宛如黑緞一般的青絲,卷入了風(fēng)中。
“小姐,外頭風(fēng)大,當(dāng)心著了風(fēng)寒。”幽蘭快步走到了衣柜前,拿起了一件碧蘿緞面的披風(fēng),披在了慕伶歌的身上,關(guān)切的說道。
慕伶歌側(cè)目,唇角含笑,握住了幽蘭的手,輕輕地拍了拍,莞爾道:“已經(jīng)變天了,我等這一刻已經(jīng)很久了!”
噔、噔、噔……
忽地,慕伶歌的耳畔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慕伶歌和幽蘭徐徐轉(zhuǎn)過了身子。
“吱嘎!”
幽梅將慕伶歌的房門推開,急忙走進(jìn)了慕伶歌的房間當(dāng)中,又沒錢欠了欠身,立馬走進(jìn)了慕伶歌的身邊,輕聲地說道:“小姐,剛剛我聽外府說,慕童謠和老爺已經(jīng)回府了,皇上賞了老爺,還封了慕童謠為鄉(xiāng)君。”
慕伶歌的嘴角微翹,勾起了一抹淺笑,緩緩地抬起了手來,慕伶歌挽起了一縷青絲,別在了而后,莞爾一笑,淡淡地說道:“只是鄉(xiāng)君而已嗎?”
“老爺是丞相,張氏是一品誥命夫人,張家又是咱們大晉國的首富,小姐,現(xiàn)在要對付張家,恐怕……”幽蘭聽見了幽梅的話之后,臉色不禁微微一變,原本,想要憑借慕伶歌的一己之力,對于一個偌大的張家,就已經(jīng)是難上加難了,現(xiàn)在,慕童謠又被皇上封微了鄉(xiāng)君,只怕,慕伶歌的成功率是越來越低了!
慕伶歌卻是一臉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仿佛在慕伶歌看來,慕童謠被封為了鄉(xiāng)君,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小姐,這件事您難道就不著急嗎?!”幽梅蹙了蹙眉,輕聲地在慕伶歌的耳畔問道。
“呵呵。”慕伶歌勾唇淺笑,眉梢微微一挑,淡淡的說道:“我為何要著急,姐姐被皇上親自封為鄉(xiāng)君,這可是咱們丞相府的好事,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聞言,幽蘭和幽梅兩人甚是不解,齊齊將目光落在了慕伶歌的身上,幽蘭眉黛深凝,扶著慕伶歌坐在了梳妝臺前,沉聲問道:“小姐,難道您就一點也不擔(dān)心嗎!?”
“呵呵。”慕伶歌的笑聲依舊是淡淡的,抬起了眼眸,同樣還是淡淡的看了幽蘭一眼,笑道:“你瞧瞧這樣的天,也不知道,姐姐的法子究竟能不能成,可別到時候,得不償失才好。”
“難道說,慕童謠治理水患的法子……行不通?!”
幽蘭忽然地好像明白了什么,看著慕伶歌甚是篤定的表情,試探著問道。
慕伶歌莞爾道:“咱們就在等上幾日,想來消息應(yīng)該很快便會傳進(jìn)京城之中了。”
說話間,幽梅將毛巾遞到了慕伶歌的面前,輕聲道:“小姐,我剛剛在回來的路上,聽聞老夫人、大夫人和三夫人、四夫人,已經(jīng)前往了正廳,給慕童謠賀喜了,老夫人還發(fā)了話,一會子,要闕府上下一同去祠堂祭祖呢。”
慕伶歌接過了毛巾,潔面之后,將毛巾遞還給了幽梅,“那我今兒就穿的素氣點,將風(fēng)采都留給我那貌美如同天仙的姐姐。”
幽蘭走到了衣柜前,拿起了一件碧色的緞地繡花百蝶裙,呈在了慕伶歌的面前,啟唇道:“小姐,您看這件可好?”
慕伶歌點了點頭,道:“就穿這件吧。”
幽蘭伺候慕伶歌更衣,幽梅將慕伶歌的首飾匣打開,從其中拿出了一對東珠耳墜子,在慕伶歌的耳畔比了比,“小姐,您瞧瞧,這對東珠耳墜子配這件衣裳如何?”
“你眼光好,你決定便是。”慕伶歌道。
慕伶歌那瓜子形的嬌容之上,略施粉黛,兩腮像是剛剛開放的瓊花一般,白里透紅,簇黑彎長的眉毛,似畫非畫,一雙流盼生滟的眸子,黑白分明,令人多看一眼,便深陷其中。
即便是,慕伶歌身著的如此之淡雅,卻依舊是風(fēng)姿奪目,幽梅笑了笑,道:“小姐,您真好看。”
“你是第一次知道咱們家小姐好看嘛,咱們小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這叫做傾國傾城之容。”幽蘭笑著道。
“你們兩個,今兒這嘴上是抹了蜜糖是嗎?聽著怎么這么甜膩。”慕伶歌對著銅鏡,看了看自己的妝容,盈盈地抬起了手來,輕輕地?fù)崃藫嵩器僦系陌子袂都t珊瑚珠雙結(jié)如意釵,緩緩地回過了頭來,耳畔的東珠耳墜子盈盈地晃動了起來,“這白玉嵌紅珊瑚珠雙結(jié)如意釵是不是太過奢華了?”
“幽梅瞧著還好,這可是小姐的首飾匣之中最為素氣的發(fā)飾了……”幽梅抿了抿唇,將目光落在了慕伶歌的首飾匣之中,蹙了蹙眉,道。
慕伶歌順著幽梅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首飾匣當(dāng)中,這些東西,可都是慕伶歌帶著幽蘭和幽梅離開了無人之谷的時候,在鬼醫(yī)的房間當(dāng)中尋著的,即便是其中的一樣,便不下千金之?dāng)?shù)。
慕伶歌抬起了手來,指向了首飾匣之中的白玉孔雀簪、白玉孔雀的耳環(huán)以及同一套的項圈,慕伶歌抬起了眼眸,對幽梅吩咐道:“把這套首飾包起來,一會做為慕童謠的賀禮。”
“小姐,這么好的東西,您當(dāng)真要給她嗎?!”幽梅皺了皺鼻子,精致的小臉上,瞬間寫滿了不悅,對慕伶歌問道。
“左不過是一些小玩意兒,給了也就給了,姐姐現(xiàn)在可是皇上親自封賞的鄉(xiāng)君,再加上,她出身高貴,這套白玉孔雀的首飾,也能夠配上她的身份。”慕伶歌淡淡的說道。
“是。”幽梅應(yīng)了一聲,將白玉空缺的首飾從慕伶歌的首飾匣之中拿了出來,裝入了錦盒了之中。
慕伶歌撩起了素手,搭在了幽蘭的手背上,緩緩地站了起來,慕伶歌唇畔微翹,淡淡地笑了笑,說道:“走吧,咱們先去正堂,可別讓祖母和父親就等了。”
……
堪堪走到了丞相府正堂外,慕伶歌便聽見了從其中傳來了一陣張氏的笑聲,慕伶歌緩緩地抬起了素手,輕輕地?fù)崃藫嵩器僦系陌l(fā)簪,舉步跨過了門檻,走進(jìn)了正堂當(dāng)中。
“伶歌給祖母、父親、大娘、兩位姨娘請安。”慕伶歌欠身一福,恭敬地見了禮。
白氏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抬起了眼眸看了一眼慕伶歌,招了招手,笑著說道:“歌丫頭來了,來到祖母身邊來。”
“是。”慕伶歌應(yīng)了一聲,邁著蓮步,朝著白氏走了過去。
“母親,今兒童謠得了皇上的封賞,可是咱們闕府一件大喜之事,媳婦兒已經(jīng)將此事告知給了家兄,再加上,今兒康輝也會回府,當(dāng)真是雙喜臨門啊。”張氏特意將前半句話的音調(diào)拉長,顯然是說給慕伶歌聽的。
聞聽了張氏的話之后,慕伶歌駐足,站在了原地,盈盈地轉(zhuǎn)過了身子,看向了左手位上的慕童謠,慕伶歌欠了欠身,對慕童謠笑著說道:“妹妹還沒有恭喜姐姐呢,哦不……應(yīng)該叫鄉(xiāng)君才是,慕伶歌給鄉(xiāng)君請安。”
慕童謠聽見了慕伶歌的話之后,唇角微微上揚(yáng),勾起了一抹充滿了揶揄的冷笑,狹長的鳳眸瀲滟微波,不屑的瞥了慕伶歌一眼,右手的手肘撐在了椅子的扶手上,淡淡的說道:“妹妹太過客套了,即便是,姐姐被皇上封為了鄉(xiāng)君,也依舊還是你的姐姐,你還是喚我姐姐吧,這樣顯得親近,咱們姐妹之間,自然是應(yīng)該多親近親近才是。”
“姐姐雖然這么說,可是禮數(shù)卻少不得,妹妹還是應(yīng)該尊稱您為鄉(xiāng)君才是。”慕伶歌莞爾,側(cè)目看向了身后的幽梅,吩咐道:“將那套白玉孔雀的首飾,給鄉(xiāng)君瞧瞧,雖然只不過是尋常的玩意,但是,貴在這套首飾,乃是出自一塊羊脂玉,也是難得的緊,還希望鄉(xiāng)君能夠喜歡才是。”
幽梅得了令,便舉步走到了慕童謠的身前,將錦盒端放在了慕童謠身旁的桌案之上,輕輕地打開了錦盒。
頓時,慕童謠的目光被錦盒之中的白玉孔雀的首飾,面色倏然一喜,即便是,在京城之中,憑借張家和丞相府的身份和勢力,慕童謠也沒有見過做工這般精美的首飾,慕童謠笑了笑,面上卻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淡淡地說道:“這套首飾瞧著不錯,我很是喜歡。”
“只要鄉(xiāng)君喜歡就好。”慕伶歌陪著笑臉,對慕童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