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了慕伶歌的話,北堂淵微微地一怔,慕伶歌話中的意思。分明是指他剛剛做了他的馬夫。不敢進入車廂之中,也就是說,慕伶歌剛剛并沒有在馬車之中釋毒。
北堂淵的面色鐵青。目光灼灼地盯著慕伶歌的背影。好半晌之后,北堂淵不怒反笑。“哈哈,清河郡主好膽色!”
慕伶歌側目。冷冷地瞥了一眼北堂淵,哂笑道:“我原是以為。大皇子有過人的膽色。卻沒有想到,只不過是膽小鼠輩。”
言畢,慕伶歌舉步上了臺階。娉娉裊裊地走進了北堂淵的別苑之中。
北堂淵的嘴角微微地扯了扯。若不是母后讓北堂淵將慕伶歌收入麾下。北堂淵怎么會受到慕伶歌如此的奚落,微微地瞇了瞇一雙宛如鷹鳩一般的眸子。嘴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雙眸之中閃過了一抹幽光。跟在了慕伶歌的身后,踱步走進了他的別苑之中。
北堂淵的別苑,甚是奢華,如同一個縮小版的皇宮一般,走在別苑之中,慕伶歌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花圃之中,一簇簇的罌粟花之上,眉黛一凝,沒想到,竟然有人在京城之中,竟然大肆種植罌粟花。
忽地,慕伶歌不禁瞪大了雙眸,罌粟有使人上癮的危害,難道說,北堂淵是用這些罌粟在控制著什么人?!
慕伶歌絕對不會相信,北堂淵是想要欣賞這些盛開之中的妖異奪目的罌粟,能夠在別苑之中,大量種植,定然是有什么圖謀,或許別人不會這么想,但是,慕伶歌通過上一次,慕伶歌在北堂淵西郊的別苑是如何對待秦思音的,她便能夠猜測出來,北堂淵絕非是善類。
難道說,這些罌粟是用來控制秦思音的!?
慕伶歌微微地蹙了蹙秀眉,秦思音乃是秦閣老的愛女,秦閣老在朝中的勢利絕非一斑,而北堂淵迎娶秦思音為夫人,而不是冊立為妃,和顯然,是因為秦思音的利用價值還不夠,秦思音甘愿冒著性命危險,想要去給北堂淵生孩子,想來,也定然是想要通過腹中的孩子,成為北堂淵的妃子。
清亮的眸子當中閃過了一絲狐疑之色,唇角扯出了一抹淺笑,駐足站在了罌粟花叢前,側目看了一眼身后的北堂淵,淡淡地說道:“沒想到,大皇子竟然有如此的雅興,竟然會種植了這么多色澤艷麗的鮮花。”
“呵!”北堂淵微微地瞇了瞇眸子,嘴角之上勾起了一抹冷笑,啟唇道:“清河郡主身為無人谷主,難道,連罌粟花都不認識嗎?!明明都已經看出來,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慕伶歌嘴角微翹,似笑非笑地看著北堂淵,眼底之中涌上了一抹幽光,冷笑了一聲,道:“大皇子還真是快人快語,還真是讓人佩服。”
“清河郡主聰慧過人,想來也應該知道,這些罌粟是用來做什么的吧?!”北堂淵踱步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后,冷聲問道。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大皇子將這些罌粟的果實提煉出來福壽膏,用來控制……”說著,慕伶歌舉步微搖,朝著北堂淵走了走,踮起了腳尖,在北堂淵的耳畔說道:“秦夫人!!”
北堂淵眸光閃過了一絲精光,嘴角微翹,勾起了一抹冷笑,微微地瞇了瞇雙眸,冷冷地掃了一眼慕伶歌,啟唇道:“清河郡主當真是聰慧過人啊!”
“呵!”慕伶歌冷笑了一聲,道:“大皇子還真是用心良苦啊!”
言畢,慕伶歌冷冷地剜了一眼北堂淵,端是一眼,慕伶歌就能夠洞穿北堂淵的心思,北堂淵兩面三刀,竟然對待一個真心愛著他的女子,使用這么陰毒的手段,原是以為,北堂淵只不過是利用一個女人的愛,達到他的目的,可是,讓慕伶歌沒有想到的是,北堂淵為了能夠徹底地控制秦思音,竟然用了這么卑鄙的手段。
慕伶歌的眸光之中,充滿了揶揄之色,不屑地瞥了一眼北堂淵,哂笑了一聲,繼續說道:“我想,大皇子應該沒有這個必要,用這么下賤的手段,來對付一個愛你的女人,只要有秦夫人的愛在,你便能夠輕易的控制一個女人,想要控制一個人,控制她的心,應該來得更加的容顏。”
言畢,慕伶歌連看都懶得去看一眼北堂淵,徑直地走進了正廳之中,沒有經過任何的應允,慕伶歌徑直地走到了右手上位,扯了扯裙幅,俯身坐了下來,側目瞧想了北堂淵,啟唇問道:“不知道,大皇子深夜請我前來,所謂何事呢?!”
北堂淵踱步走到了主位前,俯身坐了下來,輕喚了一聲,“來人,給清河郡主上茶。”
片刻之后,便有一個小丫頭,手中擎著紅木托盤,舉步走進了正廳之中,徑直地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拿起了托盤之上的青瓷茶盞,遞到了慕伶歌的面前,莞爾道:“清河郡主請。”
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接過了小丫頭手中的茶盞,放在了鼻端輕輕地嗅了嗅,一股淡淡的幽香,徐徐地傳入了慕伶歌的鼻端之中,唇角扯出了一抹淺笑,慕伶歌眉黛一挑,抬起了睫眸看向了北堂淵,“大皇子的這里的,果真是好茶,上一次,在大皇子的西郊別苑之中的品過之后,便讓我一直難以忘懷,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夠再次品嘗到這般清香的茶。”
“清河郡主喜歡就好。”北堂淵端起了桌案之上的茶盞,放在了唇下,輕飲了一口,眼底之中閃過了一絲精光,眸光一瞬不瞬地看著慕伶歌。
慕伶歌的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呵出了一口蘭氣,吹了吹青瓷茶盞之中的清茶,須臾,慕伶歌飲下了一口茶水,然后,抬起了睫眸,墨玉琉璃般的瞳仁,瞟向了北堂淵,哂笑道:“原本,我只是以為,罌粟花有讓人上癮和產生幻覺的功效,可是,我卻沒有想到,原來罌粟花來泡茶,還別有一番風味。”
北堂淵聽見了慕伶歌的話之后,銳利宛如鷹鳩一般的眸子,微微地一瞇,目光似火一般,在慕伶歌的身上,來到了打量著,半晌之后,北堂淵將手中的青瓷茶盞,擲在了一旁的桌案之上,沉聲說道:“既然你知道,茶水之中翻入了罌粟花瓣,你為何……”
“呵!”慕伶歌冷笑了一聲,不待北堂淵把話說完,慕伶歌便直接打斷了北堂淵的話,冷冷地說道:“難道大皇子忘記了,我可是無人之谷的主人,你認為,你這點下小把戲,就能夠逼我就范嗎?!”
“啪啪啪……”
北堂淵徒然站了起來,一連拍了數下手,冷聲道:“既然,這個發現留不住清河郡主,那本宮就只能夠動粗了,還請清河郡主不要覺著本宮不懂得憐香惜玉才好!”
“呵呵。”慕伶歌冷笑了一聲,眸光之中閃過了一絲冰冷刺骨的殺意,眉黛一挑,直接將手中的青瓷茶盞摔在了地上,故作害怕的模樣,聲音卻極為張狂,“難道,大皇子忘記了,你的一對暗衛,都死在了我的手下,你就不怕,我連你的性命都要了去!”
說著,慕伶歌盈盈地站了起來,徑直地朝著北堂淵走了過去,在臨近了北堂淵身前之時,唇畔之上噙著的一抹冷笑,變得更加的濃郁了起來,眸光淑地一沉,射出了銳利如刀俎一般的目光,惡狠狠地刮了一眼北堂淵,冷然道:“大皇子,既然是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竟然還會用這樣的手段,我當真是高看你了!”
北堂淵微微地瞇了瞇雙眸,目光灼灼地凝視著慕伶歌,唇角微翹,似笑非笑地說道:“本宮早就已經知道了無人谷主的手段,又怎么會沒有部署呢!”
北堂淵的話音一落,頓時,從門口沖進來了數十個暗衛,團團地將慕伶歌圍住,一個個面目表情,且等著北堂淵一聲令下,就將慕伶歌拿下。
“就憑這幾個臭番薯,爛地瓜,大皇子也想要留下我,大皇子,您是不是有些太瞧不起人了!”
慕伶歌言畢,衣袖一揮,宛如翩躚的彩蝶一般,瑩白的纖手之中,一片流彩,順著慕伶歌的手,紛紛落在了那十幾個暗衛的身上,須臾,慕伶歌轉過了身子去,朝著自己剛剛的所坐的位置走了過去。
一名暗衛擋住了慕伶歌的身前,慕伶歌素手一挑,卷起了帕子,輕輕地推在了那名暗衛的身上,頓時,那名暗衛的身子直挺挺地向后倒了過去。
“砰!”的一聲,那名暗衛摔在了地上,仿佛像是死去了一般,連動都沒有動彈一下。
慕伶歌徑直地走到了位置上,一撩裙幅,俯身坐了下來,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邪魅、妖異的冷笑,抬起了睫眸,冷冷地瞥了一眼北堂淵,哂笑道:“大皇子手下的暗衛,原來都是一些酒囊飯袋,竟然連迷幻散都抵擋不住,還真是沒有用啊!”
北堂淵見狀,面色一沉,眸光之中泛起了一抹凜然之色,原本,北堂淵以為,今兒晚上,能夠將慕伶歌留在他的別苑之中,可是,他竟然沒有想到,這位無人之谷谷主,還真是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