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伶歌的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宛如盛開之中的罌粟一把妖艷奪目的笑容,每每踱步之時。仿佛在慕伶歌的身后。盛開了大朵大朵的艷紅罌粟一般。
說話時,慕伶歌徑直地走到了心兒的身前,伸出了手來。將跪在了地上的心兒給攙扶了起來。嘴角微翹,似笑非笑地對心兒說道:“張氏雖然被扯去了搭理丞相府之責。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想要你幫我,讓張氏在父親的面前。說出她這么多年所做之事。到時候,即便是有張煥然從中幫助張氏,怕是張氏也不能夠再有翻身的機會。”
“郡主。您想要奴婢怎么做!?”心兒不屑慕伶歌的意思。微微地蹙了一下眉。輕聲地對慕伶歌問道。
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啟唇說道:“很簡單。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可以了。”
慕伶歌的腦海之中想起了那天晚上,在牡丹苑之中幽蘭和幽梅裝鬼時。張氏被她們嚇的屁滾尿流,心中忽然有了一個法子,若是一個計策好用的話,不如再多來一次,張氏有了前車之鑒,想來,心中會更加的懼怕鬼神。
上一次,張氏將張月瑤的葬禮毀了,這一次,慕伶歌想好對策,且等著張氏往自己的陷阱里面挑了。
“奴婢愿意為郡主效犬馬之勞。”心兒朝著慕伶歌欠身一福,開口說道。
慕伶歌莞爾,踱步走到了心兒的身邊,俯下了身子,在心兒的耳畔輕聲地說道:“你只需要,這般、這般……”
說完之后,慕伶歌抬起了睫眸,側目看向了身后的幽蘭和幽梅,繼續說道:“幽蘭和幽梅兩人會幫著你完成所有的事情,你只需要讓張氏認為,你是來冤魂索命的,便可以了。”
“是,奴婢知道了。”心兒應了一聲,對慕伶歌說道。
“這幾日的時間,我會將你易容,你便留在我的身邊,我會對外聲稱,你是我在府外花銀子買回來的丫頭。”慕伶歌的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冷笑。
現在,時機依然成熟了,她的報復,即將徹底展開,張氏、慕童謠、北堂烈,她會一個一個的收拾掉,她不會輕易地就讓他們去死,她要像是貓兒抓老鼠之前那般,好好的玩耍,好好的虐待。
她要讓他們嘗到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極刑,要讓他們若如無邊黑暗的阿鼻地獄之中,永生永世,生生世世不得超生,她要讓他們為前世所做過的一切,付出慘重的代價!
慕伶歌抬起了睫眸,看著天空之中一輪滿月高玄,一雙清亮的星眸,似是染上了一抹血色,充斥著無窮無盡的黑暗,端是一眼,仿佛能夠將人一刀一刀的凌遲一般。
看了好半晌之后,慕伶歌收斂了目光,將一雙眸子,落在了心兒的身上,朱唇微啟,對心兒說道:“今兒時間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你跟著幽梅下去休息吧。”
說著,慕伶歌側目看向了幽蘭,吩咐道:“幽蘭留下,我還有事情吩咐你做。”
“是。”
幽蘭、幽梅和心兒,異口同聲地應答。
隨即,幽梅和心兒離開了慕伶歌的閨房之中,獨獨留下了幽蘭,慕伶歌踱步徑直地走到了幽蘭的身前,伸出了瑩白的纖手,幽蘭立馬將素手遞上。
須臾,慕伶歌和幽蘭走進了內室之中,慕伶歌便啟唇道:“準備兩套夜行衣,在準備兩匹快馬,你隨我出府。”
“小姐,都已經這個時辰了,您這是要去什么地方啊?!”幽蘭微微地蹙了蹙眉,對慕伶歌問道。
“端凝長公主府!”慕伶歌微微地瞇了瞇一雙閃著精光的星眸,對幽蘭說道。
既然,北堂烈和韻貴妃都已經安奈不住了,現在,就是正是一個好時機,能夠加快他們所籌謀的計劃,慕伶歌若不在這個時候趁熱打鐵的話,還真是對不起北堂烈了。
想到了這里,慕伶歌的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冷笑,將一身錦緞華服退去,換上了幽蘭所準備的夜行衣。
兩人從慕伶歌的內室中翻窗而出,嗖嗖的兩聲,飛身上了屋頂,幾個箭步之后,兩人便離開了丞相府之中。
飛身落在了地上,慕伶歌堪堪想要翻身上幽蘭所準備的馬時,忽地,耳后砸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你這是要去哪啊?!”
慕伶歌聽見了東陵靖的聲音之后,徐徐地轉過了身子,眉黛一挑,淡淡地掃了一眼東陵靖,原本,以為這場宴會不歡而散,少了她這位清河郡主,怕是只剩下慕晉元和一眾朝臣說著朝政之事,并不會有人注意到她,可是,慕伶歌萬萬沒有想到,這位陰魂不散的大晉國的三公子之首,會在這里等著自己。
嘴角微微地扯了扯,慕伶歌抬起了睫眸,淡淡地看了一眼東陵靖,冷幽幽地說道:“今兒本是我的好日子,可偏偏被張氏毀了,想著我和長公主殿下還算是投緣,今兒這樣的大好日子,也應該去和長公主殿下請個安。”
東陵靖聞言,淡淡地笑了笑,縱身一躍,從墻頭上飛身而下,落在了慕伶歌的身前,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笑意,拉住了慕伶歌的手,淺笑道:“我剛剛不是說過,還有禮物沒有送給你嗎?你可愿意現在隨我前去?”
慕伶歌抬起了睫眸,對上了東陵靖的一雙眸子,他的眸光透出了讓人不能夠拒絕之色,仿佛若是慕伶歌現在開了口拒絕了他,東陵靖極有可能,當即就拿出一把匕首,自刎在慕伶歌的面前。
東陵靖見慕伶歌有些遲疑,眉峰一擰,一張俊美無妨的臉,露出了滿滿的委屈之色,嘟起了一雙宛如盛開之中的桃花一般的唇,輕輕地搖晃了起來,慕伶歌的手臂,啟唇道:“要不要隨我前去!?”
“噗嗤!”
一旁的幽蘭瞧見了東陵靖的模樣,再聽見東陵靖的話,這哪里還有一點像是大晉國三公子之首的模樣,分明就像是在懇求著孩子似的。
慕伶歌見東陵靖一副不去不行的表情,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好,我和你去。”
言畢,慕伶歌側目看向了幽蘭,吩咐道:“你先去長公主府等我,我隨后就到。”
“是。”幽蘭應了一聲,翻身上了駿馬,眨眼之間,便消失在了慕伶歌的面前。
待幽蘭離去之后,慕伶歌抬起了眉梢,看向了東陵靖,蹙著一雙娥眉,對東陵靖問道:“你想要帶我去什么地方?!”
“一會兒到了你就知道了。”說著,東陵靖直接攬住了慕伶歌那盈盈一握的小蠻腰,縱然腳尖輕點地面,飛身一躍而去。
東陵靖將輕功發揮到了極致,片刻之后,慕伶歌便被東陵靖待到了京郊外。
東陵靖飛身而下,緩緩地落在了地面上,嘴角噙著一抹淺笑,眸中漾過了一絲精光,拉著慕伶歌的手,朝著足有一人之高的草叢之中走去,東陵靖揮手,釋放出了體內的內力,將蚊蟲驅趕。
原是漆黑如墨的夜,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飛出了一只螢火蟲,在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夜空之中,顯得格外的突兀,宛如一顆璀璨的明星一般,在半空之中閃耀著。
須臾之間,東陵靖大手一揮,萬千的螢火蟲起飛沖天,頓時,將這片四方的天地,映襯的如同白晝一般。
一只一只的螢火中,在半空之中,或是翻飛,或是墜落。
有的似是流星,有的似是明珠……
慕伶歌抬起了頭,看著天空之中,像是顆顆璀璨的星斗一般的螢火蟲,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笑意,她的笑容之中,少了邪魅、霜華、清冷,多了一絲絲的溫柔。
顧綺蘿伸出了手來,一只螢火蟲,飛落在了慕伶歌的手指間,慕伶歌勾唇一笑,眸光落在了東陵靖的身上,問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東陵金沒有回答慕伶歌的話,雙手攤開呈現出了一個大字,“我說過,那些禮物太過俗氣,本公子送出的,絕對是這天底下獨一無二的。”
言畢,東陵靖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火折子,輕輕地吹了兩下,頓時,燃燒了起來一簇火苗,東陵靖朝著不遠處,將手中的火折子一擲,下一瞬,天空之中響起了一道轟鳴,緊接著,璀璨的煙火,在天空之中,宛如流星雨一般,傾瀉而下,將這片天空照亮如同白晝一般。
慕伶歌看著天空之中綻放的煙火,一雙星眸之中竟然泛起了一抹水色,在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會有一個男子,為搏她一笑,竟然耗費了這么大的心思。
就在這個時候,東陵靖分身而起,雙手猛然高抬,在東陵靖的身后,竟然赫然的是一雙用竹藤編制的翅膀,下一瞬,東陵靖飛落在慕伶歌的身前,笑著說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想看著你,從青絲變成白發,不知道,你可否給我這個機會。”
說著,東陵靖伸出了手來,遞到了慕伶歌的面前,繼續說道:“我愿大事成后,與你四海為家,看盡世間繁華,你可愿與我比翼雙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