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伶歌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皇上知道,皇上在聽聞了慕伶歌的話之后。頓時。龍顏大怒,猛地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面前的龍案之上。臉色陰沉的仿佛下一瞬。就能夠滴出水來一般。
“這個賤婦,枉朕這么多年來。對她這般的疼愛,沒想到。她心懷叵測,惦記著朕的龍位??!”皇上瞇了瞇龍目。聲音沙啞的像是吞了一塊火炭似的。
慕伶歌見狀。蹙眉道:“父皇,您可千萬不能夠動怒啊!”
言畢,慕伶歌緩緩地站了起來。舉步微搖。徑直地走到了皇上的面前。伸出了瑩白的纖手,順了順皇上的背。輕聲地說道:“韻貴妃娘娘,盼望著三皇子能夠被皇上立為儲君。只不過是,她是用錯了法子。”
皇上瞇了瞇眸子,沉聲說道:“恐怕,她這么做,可不是為了老三!”
說話間,皇上的眸子,涌上了一股子冰冷的寒意,韻貴妃的身份,或許,慕伶歌并不知道,可是,皇上卻是清楚明白的很,她或許,在盤算著一場,更加龐大的籌謀,這,可能已經遠遠地超越了慕伶歌所想。
“咳咳咳……”
想著,皇上右手緊攥成拳,放在了唇下,猛地咳嗽了起來。
慕伶歌見狀,當即,從針包當中抽出了幾根銀針,她一把拉住了皇上的手,一針落在了皇上的虎口穴,頓時,皇上的咳喘之癥,便止了下來。
慕伶歌蹙眉,從藥箱當中,拿出了一個白玉瓷瓶,從其中倒出了一抹褐色的丹藥,遞給了皇上,道:“父皇,您可一定要保住龍體??!”
皇上聞言,接過了慕伶歌手中的丹藥,放入了口中,朝著慕伶歌點了點頭,輕輕地拍了拍慕伶歌的手,深吸了一口氣,道:“朕今兒就將徹查韻貴妃一事,交給你了,若是有什么證據,或者遇見了危險,可當場誅殺,不用來過問于朕!!”
“是?!蹦搅娓桴久?,朝著皇上頷了頷首,躬身一禮,應了一聲。
須臾,慕伶歌看著皇上的面色慘白,便緩緩地開了口,道:“父皇,今兒,您還要釋最后一針?!?
說話時,慕伶歌緩緩地抬起了手來,被鮮血所染紅的水藍色的緞面,映入了皇上的瞳仁之中,皇上深深地皺起了眉頭,沉聲問道:“你的手是怎么傷的?!”
慕伶歌聞言,淡淡地笑了笑,扯了一個謊,將這件事給搪塞了過去,“在長公主府中,替東陵公子療傷之時,因有死士喬裝成了御醫,一時不小心,被他們給傷了,伶歌不打緊的,還能夠為父皇釋針。”
皇上點了點頭,眸光之中滿是關切地看著慕伶歌,道:“你且仔細著些,千萬不能夠大意了。”
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多謝父皇關心?!?
說話時,慕伶歌已經將最后一針灸完,看著皇上的臉色漸漸的有所好轉,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說道:“父皇,今日是最后一針了,若是,父皇覺著身子有什么不舒坦的地方,盡管派人將女兒召進宮中。”
“嗯?!被噬宵c了點頭,應了一聲之后,對慕伶歌說道:“時辰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是?!蹦搅娓枨飞硪桓#虬驳溃骸傲娓璎F行告退。”
言畢,慕伶歌轉身離開了御書房之中,剛剛走了出來,翟懷便朝著慕伶歌迎了上來,躬身一禮,笑著說道:“公主殿下金安?!?
“翟公公免禮。”慕伶歌抬了抬瑩白的纖手,輕聲地說道。
“老奴是奉命給公主殿下少一句話?!钡詰殉搅娓璧匦α诵?,說道:“公主殿下心想之人,已經醒了,還請公主殿下,在行事之前,一定要顧及著自己的安危?!?
慕伶歌聞言,不禁瞪大了一雙眸子,琥珀色的瞳仁,在眼眶之中微微瑟縮,眸子當中泛起了一抹水色,慕伶歌知道,一定是端凝長公主給自己的消息,告知自己東陵靖已經醒來,慕伶歌懸著的一顆心,也總算是能夠放下來了。
慕伶歌唇角勾起了一抹淺笑,朝著翟懷點了點頭,道:“有勞翟公公了。”
說著,慕伶歌從袖口當中拿出了一個荷包,“這點子心意,還請翟公公手下。”
“這……恐怕是不大好吧?!钡詰研χ障铝四搅娓璧你y子,一過手,翟懷便知道,荷包當中的銀子,絕對不少于二百兩。
慕伶歌扯了扯裙幅,轉身過了身子,便離開了御書房外,在御書房的角落之中,換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縱然足尖一點地面,飛身而起,宛如一片輕盈的羽毛一般,掠過了高高的宮墻,飛身直奔后宮。
深秋的后宮之中,處處紅楓葉成景,可在地面上,卻沒有一片落葉,一對巡防兵經過,慕伶歌便躲藏在了宮墻的一角,將端凝長公主事先交給她的地圖拿了出來,在最快的時間當中,慕伶歌尋到了吉祥宮的位置。
吉祥宮外的紅強,足有一丈之高,慕伶歌朝著四下看了看,見并沒有人經過,慕伶歌縱身一躍而起,飛身飄落在了吉祥宮之中。
剛剛一落地,慕伶歌便嗅到了一股子火藥的味道,慕伶歌微微地蹙了蹙眉頭,大晉國中的火藥,都是嚴令禁止的,可是,為什么會在吉祥宮之中,會聞到火藥的味道?!
難道說……
慕伶歌的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預感,或許,正如皇上所說的那樣,韻貴妃所盤算的,并不只是皇儲之位。
慕伶歌微微地瞇了瞇一雙星眸,尋著味道,朝著吉祥宮的西跨院走了過去,皇上對韻貴妃極為寵愛,換做是尋常的宮殿,定然會安排兩位嬪妃和韻貴妃同住,也正是因為她能夠得到皇上的寵愛,或許,才會這般有恃無恐,竟然,會在皇宮之中行次事。
慕伶歌接著黑夜的掩飾,成功地進入了西跨院之中,火藥的味道,頓時,變得更加的濃郁了起來。
雖然,火藥的味道已經被掩蓋的很好了,但是,因為慕伶歌異于常人的體制,她還是能夠嗅出來一股火藥的味道。
慕伶歌微微地蹙了蹙眉頭,用黑色的面紗,遮住了一張精致的容顏,一路上,慕伶歌尋著火藥的味道,剛剛走到了西跨院的時候,忽然,慕伶歌的耳畔忽然聽見了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當即,慕伶歌閃身,躲藏在了不遠處的一株大樹的后面,慕伶歌的雙眸如炬,朝著來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見,北堂烈一襲錦緞華服,步步生風,直奔韻貴妃的寢宮走了過去。
慕伶歌微蹙的眉頭,變得更加的深邃了起來,慕伶歌知道,她絕對不會是北堂烈的對手,再加上,現在慕伶歌的手腕上有傷,三招之內,一定會敗給北堂烈,可是,讓慕伶歌想不通的是,為何北堂烈會在深夜,來到韻貴妃的宮中呢?
雖然,北堂烈并沒有封王,是可以進宮的,但是,這個時辰進入母妃的寢宮,想必,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慕伶歌微微地瞇了瞇雙眸,和北堂烈保持著很遠的距離,躡手躡腳地跟了上去。
韻貴妃的寢宮之外。
慕伶歌凝眉,瞧著燈火通明宛如白晝一般的寢宮,眸光變得幽深了起來,四下數十個宮婢、婆子把手,即便是一只蒼蠅飛過,也都會被她們察覺。
眼瞧著,重要的線索就在自己的身前,可慕伶歌卻不能夠接近韻貴妃的寢宮,難道,就要讓東陵靖白白受傷嗎?北堂烈和韻貴妃這對母子,不管怎么說,慕伶歌都是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的。
微微地瞇了瞇眸子,慕伶歌的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冷笑,眸光之中閃過了一抹精光,緩緩地俯下了身子,將地上的一塊鵝卵石拿了起來,朝著不遠處用力的拋了出去。
“鐺!”的一聲脆響,鵝卵石落了地
當即,一名粗使的婆子面色一沉,驚呼了一聲,道:“什么人!?”
立馬,那名婆子朝著身后的宮婢一揮手,吩咐道:“你們去看看!”
“是。”兩個宮婢應了一聲,當即便朝著鵝卵石落下的方向跑了過去。
慕伶歌的唇角微微上揚,當即,便朝著兩個宮婢的方向潛了過去,在臨近兩人之時,慕伶歌一揮手,一股淡淡的幽香,從慕伶歌的手腕處緩緩溢出,當即,“噗咚!”的兩人,那兩個宮婢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慕伶歌捏住了嗓子,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尖叫道:“來人啊,有人闖入吉祥宮!”
話音一落,慕伶歌飛身而起,將身體倒掛在了長廊下,緊接著,守候在韻貴妃寢宮外的宮婢和婆子們,便沖到了兩個昏迷不醒的宮婢的身邊。
為首的婆子面色陰沉,立馬從水袖之中抽出了一把匕首來,警惕地朝著四周看了看。
宮中是命令禁制有人攜帶兵器的,可是,韻貴妃身邊的婆子,竟然,會有匕首,慕伶歌瞇了瞇眸子,蘭花玉指一彈,一只毒蟲,從慕伶歌的手指上飛射而出,直接落在了那名婆子的脖頸之上。
毒蟲咬了一口婆子的脖頸,瞬間,那名婆子的眼前一黑,便昏厥了過去。
“陳嬤嬤??!”
宮婢見狀,一聲驚呼,可下一瞬,她們同時,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隨即,便一個接著一個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