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兩名婆子異口同聲地應(yīng)答,然后,貓著身子向后倒退了十幾米遠。
慕伶歌徑直地走到了張氏的身前。唇角噙著一抹冷冷地淺笑。緩緩地抬起了手來,挽起了一縷青絲,別在了自己的耳后。淡淡地瞥了一眼張氏。莞爾道:“大娘,您可還有什么話說!?”
“賤人。沒想到,你竟然這么有心機!”張氏瞇了瞇一雙狹長的鳳眸。眸光之中閃過了一絲冷冰冰地寒意,仿佛。只要是張氏一眼。就能夠?qū)⒅車囊磺形锸聝憾純鼋Y(jié)成冰一般。
“呵呵!”慕伶歌冷笑,朝著張氏湊了湊,俯身在張氏的耳畔輕聲地說道:“若是。我心思單純。怕是早就已經(jīng)死在你的手中了。這么多年以來,你是怎么對我的。我都會一樣一樣的還給你,讓你也嘗嘗個中的滋味。”
“你已經(jīng)做到了。你還想要怎么樣?!”張氏微瞇的眸子當中寒意更甚,口中銀牙緊咬,從牙縫當中擠出了一句話來。
“呵!”慕伶歌不屑地冷笑,冷然道:“這只不過是剛剛的一個開始,好戲還沒有上演呢,我會讓你看著,你所期望的、你所保護的、你所疼惜的,一樣一樣在你的面前被我親手摧毀!”
言畢,慕伶歌向后倒退了一步,繼續(xù)道:“當年,你用簪子劃花了我的臉,如今,我設(shè)計讓你跳下陷阱,劃花了慕童謠的臉,也算是償還了,大娘,你剛剛想要魚死網(wǎng)破,拖我下水,你以為,我會這么簡單就放過你嗎?”
“那你還為我求情?!”張氏聽聞了慕伶歌的話之后,不由得瞪大了一雙眸子,聲音沙啞地對慕伶歌問道。
“呵呵。”慕伶歌冷笑了兩聲,冷冷淡淡地說道:“大娘,你未免也太過單純了吧,我留著你,就是為了讓你看見更悲慘的結(jié)果,又怎么會安心放你回到張家呢,那樣的話,你豈不是看不見慕童謠和慕康輝的下場了嗎?”
“你敢!慕伶歌我警告你,如果你傷害了童謠和康輝的話,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哈哈哈……”
張氏的話音剛剛一落,慕伶歌徒然大笑了起來,一雙眸子忽然射出了凜然的殺意,倏然逼近了張氏,一把拉住了張氏的領(lǐng)口,聲音宛如來自地獄之中的羅剎一般,“做鬼,你知道做鬼是什么滋味嗎?別說我看不起你!就憑你,怕是連鬼都不配!”
言畢,慕伶歌直接一把將張氏推到在了地上,俯下了身子,一把捏住了張氏的下巴,哂笑道:“接下來,我會每天都送給大娘好消息,你就好好的在牡丹苑當中等著吧!”
說罷,慕伶歌猛然甩開了張氏的下巴,盈盈地站了起來,抬起了瑩白的纖手,一招手,對兩個婆子吩咐道:“打今兒開始,牡丹苑的所有吃食供應(yīng)一律減半。”
“是。”
“再將牡丹苑之中的下人撤走一半。”慕伶歌的唇角噙著一抹冷笑,居高臨下地看著張氏,金刀大馬一半的發(fā)號著施令,“特別是張氏的親信,一律驅(qū)逐出府。”
“公主,那伺候大夫人的春芽……”
一名婆子早就已經(jīng)看春芽不順眼,想要趁著這個時候,將春芽驅(qū)趕出丞相府。
慕伶歌又怎么會不明白那個婆子的意思,眉梢一挑,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將春芽待到沁雪居,本宮要好好見見這位春芽姑姑!”
“是。”
慕伶歌一揮手,道:“將張氏帶下去!”
“是。”
慕伶歌看著瞪大了雙眸,用最為惡毒的眸光看著自己的張氏,似乎,在慕伶歌看來,張氏臉上的表情,根本就不足為據(jù),慕伶歌想要的,可遠遠不止這些,她要讓張氏好好的活著,看著她的女兒、她的兒子、她的母家,都葬送在自己的手里,然后,就那般茍延殘喘的活著。
“小姐。”
就在這個時候,幽梅邁著小碎步子,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后,輕喚了一聲道。
慕伶歌側(cè)目,看了一眼幽梅,淡淡地說道:“可是慕童謠醒了?!”
幽梅頷了頷首,道:“正是。”
“呵!”慕伶歌冷笑了一聲,微微地瞇了瞇一雙眸子,唇角之上的笑容,宛如盛開之中的罌粟花一般,妖異奪目,讓人看著不禁上癮,深陷其中,“她醒的正好,咱們?nèi)デ魄莆业倪@位好姐姐的傷勢如何了!?”
“是。”幽梅應(yīng)了一聲,跟在了慕伶歌的身后,隨著張氏朝著牡丹苑走去。
張氏看著慕伶歌更在了自己的身后,朝著牡丹苑的方向而來,不由得,心頭一驚,她立馬掙脫開了兩名婆子,回過了身子,面露猙獰地看向了慕伶歌,聲音近乎咆哮道:“你、你還想要做什么?!”
“自然是去瞧瞧我的好姐姐的傷勢如何了。”慕伶歌緩緩地抬起了瑩白的纖手,輕輕地撫了撫云髻之上的簪花,唇畔噙著一抹冷笑,道:“大娘,您可以完全放心,我絕對不會傷害她的,她如今,已經(jīng)不值得讓我動手了。”
言畢,慕伶歌連看都不看一眼正在咆哮之中的張氏,徑直地走進了牡丹苑之中,很快的,慕伶歌便尋到了慕童謠所居住的西廂房外,聽著從房間之中傳出來的一陣陣凄厲的嘶吼聲,慕伶歌唇角之上的冷笑,變得愈發(fā)地濃郁了起來,眉黛一挑,側(cè)目看了一眼幽梅。
幽梅朝著慕伶歌頷了頷首,踱步上前,撩開了珠簾,須臾,慕伶歌舉步跨過了門檻,走進了慕童謠的房間之中。
“滾啊!都給我滾出去!”
慕童謠將床榻之上的軟枕用力地砸在了一個小丫鬟的身上,怒喝道。
“呦!姐姐,您怎么這么大的怒氣啊?!可是下人們伺候地不周祥嗎?!”慕伶歌明知故問,徑直地走到了床榻前,看著臉上裹著一層又一層白布的慕童謠,淡淡地說道:“若是姐姐覺著下人用著不可信,我倒是可以讓淺雪來伺候姐姐。”
“公主,難道您忘卻了,淺雪姑娘在回府的時候,不小心從馬車上摔了下去,摔斷了腿,怕是,這個時候還不能夠下床呢。”幽梅在慕伶歌的耳畔提醒著她,她將聲音加大,生怕,慕童謠聽不見似的。
“你瞧瞧本宮這記性,倒是忘了這一茬了。”慕伶歌眸光凝視著慕童謠,冷笑了一聲,說道。
“滾!都給我滾!”慕童謠自打醒過來的時候,就覺著不妥了,因為臉上一陣陣火燒火燎的疼痛,她就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的臉怕是被毀了,可是,讓慕童謠不解的是,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若是按照之前的計劃,此時此刻,慕伶歌可是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
答案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所有的計劃都失敗了,而自己的臉,恐怕也是慕伶歌的杰作!
“慕伶歌,你這個賤人,你到底、到底對我做了什么?!”慕童謠瞪大了一雙眸子,抬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白布,聲音激動地顫抖了起來。
“呵!”慕伶歌冷笑了一聲,微微地瞇了瞇眸子,一撩裙幅,俯身坐在了慕童謠的身邊,她的聲音極為清淡,宛如清風浮動柳枝一般,“姐姐,你都已經(jīng)這個樣子了,難道,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
說著,慕伶歌側(cè)目,淡淡地看了一眼幽梅,吩咐道:“去給姐姐找一面銅鏡來,讓姐姐瞧瞧她現(xiàn)在美麗的模樣。”
“是。”幽梅欠身一福,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走出了慕童謠的房間之中,不一會兒的功夫,幽梅便這番而回,手中拿著一面銅鏡,交給了慕伶歌,道:“小姐,您要的銅鏡。”
慕伶歌接過了幽梅手中的銅鏡,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將銅鏡扔到了慕童謠的面前,哂笑道:“若是姐姐想要知道你怎么了,那你就自己看吧,不過,我到是要給姐姐提個醒,姐姐的模樣,太過可怖了,你可要有一個心理準備啊!”
慕童謠顫顫微微地伸出了手來,當染著鳳仙花蔻丹的手指,輕輕地碰觸到了銅鏡的時候,不由得,慕童謠縮了一下手,她有些膽怯,還是不敢去看此時此刻她自己的容顏,生怕,受不了這個打擊,當場昏厥過去。
慕伶歌的唇角之上的笑容,愈發(fā)地濃郁了起來,看著慕童謠顫顫微微地模樣,不禁冷笑,道:“怎么,難道姐姐不敢看嗎?”
“我……”
“幽梅,再去找二十面銅鏡來,給我擺滿這個房間。”慕伶歌不屑地瞥了一眼慕童謠,她竟然連自己都無法正視,那么,慕伶歌就只要幫幫她了。
想著,前世之時,她頂著臉上一道長長的疤痕生活了一輩子,對于女子來說,丑顏的名聲,堪稱誅心。
而如今,慕童謠的臉已經(jīng)被毀了,她又怎么會不讓她好好瞧瞧呢。
慕童謠手中緊握著銅鏡,像是想要將銅鏡捏碎了一般,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抬起了手來,面對著她那裹著布的臉。
“姐姐,你想不想看看白布下面,你的容顏,變成了什么樣子呢?!”慕伶歌冷笑,湊近了慕童謠,聲音之中充滿了揶揄之色地說道。
“你……你這個賤人,一切都是因為你!”
話落,慕童謠猛地拿著手中的銅鏡,直接朝著慕伶歌的腦袋上,便狠狠地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