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宮紅楓林外,慕伶歌換好了精美的華服,從假山后面邁著蓮步走了出來。原本。慕伶歌身著一身宮女的衣裳,已經(jīng)是難以掩蓋一身驚華的氣質(zhì),這會子功夫。慕伶歌換上了東陵靖送給她的那件精美的華裳。出現(xiàn)在了蘭妃的面前之時(shí),不禁。讓蘭妃微微地一怔。
一連三次,慕伶歌給蘭妃帶來的三種不一樣感官。第一次,慕伶歌一身男裝。備顯英氣。第二次,雖是宮女的裝扮,卻穿上了慕伶歌的身上。卻無法遮掩慕伶歌身上的高貴氣質(zhì)。而這一次。慕伶歌一身精美的華服,宛如廣寒宮之中的嫦娥仙子一般。
在蘭妃愣神的功夫。慕伶歌徑直地走到了蘭妃的身邊,福了福身。恭敬地說道:“伶歌再次叩謝蘭妃娘娘救命之恩……”
“唉!”不待慕伶歌把話說完的時(shí)候,蘭妃伸出了手來,將慕伶歌攙扶了起來,朱唇微啟,輕聲地說道:“清河公主,何必如此客套,本宮知道,你已經(jīng)知道了本宮和端凝長公主之間的關(guān)系,如若不然的話,你也不會在御花園之中求助于本宮了。”
說著,蘭妃挽起了慕伶歌的手,輕輕地拍了拍,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本宮沒有這個(gè)福分,能夠讓你看上瀟兒,不過,本宮看得出來,那孩子對你著實(shí)不同,只不過,礙于靖兒的關(guān)系,才會和你保持距離。”
慕伶歌只不過和北堂瀟有過幾次短暫的交集,壓根就沒有想到,北堂瀟會對自己有愛慕之心,微微地蹙了一下眉,慕伶歌啟唇說道:“蘭妃娘娘,想必,您也能夠瞧得出來,我和靖哥之前的關(guān)系。”
蘭妃頷了頷首,啟唇說道:“本宮自然是能夠看得出來,所以,本宮才會說可惜本宮沒有這個(gè)福分,不過,你和靖兒倒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璧人。”
說著,蘭妃挽起了慕伶歌的手,朝著未央宮的正廳走了過去。
此時(shí)此刻,蘭妃終于是知道了,東陵靖千辛萬苦地跟自己哀求,讓自己將幾顆夜明珠送給他的原因了,看著慕伶歌的這一身華服,想必,東陵靖為了討得慕伶歌的歡心,也著實(shí)是下了一番苦心。
唇角噙著一抹淺笑,蘭妃挽著慕伶歌的手,走過了甬道,來到了未央宮的正門外。
皇后娘娘身邊的太監(jiān),瞧見了蘭妃之后,著實(shí)出奇,蘭妃這么多年深居簡出,從來不管六宮之中的事宜,這么多年以來,即便是皇后娘娘壽辰,蘭妃也都是派自己身邊的宮婢,送上合理而已,怎么今兒,會親自來了未央宮,并且還是和清河公主同來的。
太監(jiān)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待蘭妃走到了他的身邊之時(shí),他朝著蘭妃躬身一禮,畢恭畢敬地說道:“奴才給蘭妃娘娘請安,蘭妃娘娘萬福金安。”
“免禮。”蘭妃抬了抬手,唇角勾起了一抹淺笑,啟唇說道:“勞煩崔公公向皇后娘娘稟告一聲,說本宮前來為皇后娘娘賀壽。”
“還請?zhí)m妃娘娘稍后片刻,奴才這就去。”崔公公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走進(jìn)了未央宮的正廳之中。
片刻之后,崔公公折返而回,貓著身子朝著蘭妃笑了笑,啟唇道:“蘭妃娘娘有請。”
說著,崔公公側(cè)過了身子,給蘭妃和慕伶歌讓開了一條路來。
蘭妃扯了扯裙幅,和慕伶歌兩人雙雙舉步跨過了門檻,走進(jìn)了未央宮的正殿之中,蘭妃徑直地走到了皇上和段皇后的身前,福了福身,啟唇道:“臣妾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你身子不好,朕不是說,若無大事,可以不用來給皇后請安的嘛!”皇上朝著蘭妃抬了抬手,輕聲地說道。
“今兒是皇后娘娘的壽辰,若是臣妾不來,實(shí)在是太不符規(guī)矩。”蘭妃朱唇微啟,輕聲地說道。
須臾,蘭妃側(cè)目看向了身側(cè)的宮婢,朝著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宮婢踱步上前,將錦盒遞到了蘭妃的身前,蘭妃接過了宮婢手中的錦盒,舉步微搖,徑直地走到了段皇后的身前,將手中的錦盒打開,對段皇后說道:“希望皇后娘娘能夠喜歡臣妾準(zhǔn)備的禮物。”
段皇后緩緩地抬起了睫眸,眸光落在了蘭妃手中的錦盒之上,瞧著錦盒之中端放著一株艷紅如血的珊瑚。
段皇后微微地瞇了瞇一雙狹長的眸子,側(cè)目看了一眼身側(cè)的宮婢,吩咐道:“收起來吧。”
隨即,段皇后凝眉,看向了在蘭妃身側(cè)的慕伶歌,啟唇問道:“怎么蘭妃妹妹會和清河公主在一塊兒呢?”
“臣妾剛剛在御花園之中照顧蘭花圃,正巧遇見了迷路了的清河公主。”蘭妃抬起了睫眸,淡淡地看了一眼段皇后,啟唇說道。
段皇后微微地蹙了一下秀眉,將眸光落在了慕伶歌的身上,瞇了瞇眸子,啟唇道:“哦?!當(dāng)真是這樣嗎?”
“回皇后娘娘的話,清河原是想要在未央宮之中賞玩的,卻因?yàn)椴皇煜m中地形,所以,才會離開了未央宮之中,誤打誤撞在御花園之中見到了蘭妃娘娘。”慕伶歌欠身一福,對段皇后說道。
段皇后微微地蹙了一下眉,一雙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在慕伶歌的身上來來回回地打量著,段皇后想來都和蘭妃不睦,再加上,在皇上的心中,很是喜歡北堂瀟,現(xiàn)在,北堂瀟的勢頭,已經(jīng)漸漸地超越了北堂淵,段皇后的心中,更加的厭惡蘭妃。
而蘭妃因?yàn)槭裁床贿m,這么多年以來,皇上都讓蘭妃不用給段皇后請安,這更加深了段皇后和蘭妃的嫉妒與恨。
段皇后無視了慕伶歌,將眸光緩緩地挪動了蘭妃的身上,唇角微微上揚(yáng),扯出了一抹淺笑,揮了揮手,啟唇道:“蘭妃妹妹,你身子素來不好,快別站著說話了,坐吧。”
說著,段皇后抬起了瑩白的纖手,朝著一旁的座位指了指。
蘭妃側(cè)目看了一眼慕伶歌,稍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輕地拍了拍慕伶歌的手,便朝著蓮步,朝著段皇后的身邊走了過去。
“呦!蘭妃妹妹的身子一項(xiàng)不適,前兩年皇后娘娘壽辰之時(shí),也未見蘭妃妹妹來給皇后娘娘送賀禮,怎么今兒卻轉(zhuǎn)了性子。”
蘭妃剛剛地俯身坐了下來,未央宮的門外,便傳來了韻貴妃的聲音,緊接著,韻貴妃邁著蓮步,走進(jìn)了未央宮之中,抬起了睫眸,朝著端坐在段皇后身旁的蘭妃瞥了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道。
蘭妃聞言,眸光朝著韻貴妃的方向看了過去,眉黛深凝,淡淡地看了一眼韻貴妃,盈盈地站了起來,福了福身,啟唇道:“臣妾見過韻貴妃娘娘。”
韻貴妃的那張充滿了魅惑的容顏,對蘭妃充滿了揶揄,眉梢一挑,深琥珀色的瞳仁冷冷地瞥了蘭妃,須臾,韻貴妃將眸光落在了慕伶歌的身上,唇角微微地上揚(yáng),扯出了一抹邪魅的冷笑,啟唇道:“呦,剛剛本宮沒有仔細(xì)著留意清河公主,本宮這才留心,清河公主的這身衣裳,當(dāng)真是華美至極。”
慕伶歌盈盈地站了起來,裙幅之上那一顆顆的晶瑩剔透的夜明珠相互碰撞,發(fā)出了一聲聲清脆的聲響,慕伶歌朝著韻貴妃欠身一福,垂下了眸子,泛起了凜然的寒意,朱唇微啟,冷然道:“韻貴妃娘娘說笑了,韻貴妃娘娘見慣了稀世珍寶,怎么會看上我的這件衣裳。”
蘭妃眉梢一挑,啟唇道:“清河公主的這件衣裳實(shí)在是漂亮至極,雖然,本宮倒是還挺喜歡這件衣裳的紋樣,不知道,清河宮主這這件衣裳是出自那位繡娘之手?!”
慕伶歌的唇角微微上揚(yáng),勾起了一抹淺笑,剛剛慕伶歌已經(jīng)告訴了蘭妃,自己的衣裳乃是東陵靖所送,這會子的功夫,蘭妃的口中提了衣裳是出自何人之手,當(dāng)即,慕伶歌便明白了蘭妃的意思。
緩緩地抬起了睫眸,朱唇微啟,淡淡地說道:“回蘭妃娘娘的話,伶歌的這件衣裳,乃是東陵公子所送。”
“哦?”蘭妃抬起了睫眸,淡淡地看了韻貴妃,正愁著,沒有法子將東陵靖從韻貴妃的手中,將東陵靖救出來,卻不曾想,韻貴妃竟然給她們送來了一個(gè)機(jī)會。
而韻貴妃,在聽聞了慕伶歌的話之后,忽地,面色一沉,原本,只是想著,讓皇上和段皇后注意到慕伶歌身上的這件華服,可以因此,暗諷一下慕伶歌亦或者是丞相府,是有多么奢靡,可是,卻不曾想,自己無意間的一句話,卻幫助了慕伶歌。
只見,慕伶歌的唇角微微上揚(yáng),勾起了一抹淺笑,一雙水汪汪的眸子,環(huán)視了未央宮之中,微微地蹙了一下秀眉,闕了闕雙眸,啟唇說道:“蘭妃娘娘,伶歌也不知道,這件衣裳是出自那位繡娘之中,倒是不如,蘭妃娘娘問問東陵公子。”
說著,慕伶歌微微地蹙了蹙秀眉,啟唇說道:“不過,伶歌卻沒有瞧見東陵公子。”
“靖兒今日沒有前來嗎?!”蘭妃將眸光落在了端凝長公主的身上,啟唇問道。
剛剛,東陵靖明明是和慕伶歌離開了未央宮之中,怎么這會子功夫,蘭妃和會慕伶歌一唱一和的想要找尋東陵靖呢!?
端凝長公主滿是不解,微微地蹙了蹙眉,看向了慕伶歌,只瞧著,慕伶歌朝著端凝長公主使了一個(gè)眼色,當(dāng)即,端凝長公主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立馬啟唇說道:“本宮也沒有瞧見靖兒。”
聽見了端凝長公主的話,慕伶歌淡淡地一笑,立馬踱步上前,啟唇對皇上說道:“父皇,不如,您穿東陵公子,讓他親自為兩位娘娘講解講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