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伶歌果然沒有讓慕晉元失望,眼瞧著,張氏和慕伶歌從朱門之中走了出來。慕晉元的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笑。
抬起了一雙宛如鷹鳩一般的眸子,冷冷地掃了一眼張煥然,不禁。冷哼了一聲。說道:“姻兄,現在可滿意了?!”
張煥然的面色鐵青。雖然,張氏的臉上用脂粉極力的掩蓋。可是,還是能夠看出來張氏臉上的滄桑。遠遠的瞧上去。像是老了十幾歲似的,現在,全然不似從前她在丞相府之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時的模樣。跟一個年約四十歲的婦人。沒有什么兩樣。
張氏隨著慕伶歌走到了眾人的面前。慕伶歌緩緩地抬起了瑩白的纖手,試了試眉梢。啟唇道:“張老爺,誰說大娘不想要跟我們一同前往宮中赴宴。左不過是因為大娘身子不適,才稍稍晚了一些。”
說著,慕伶歌側目看向了身旁的張氏,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冷然道:“大娘,您說是與不是呢?!”
張氏的貝齒緊咬唇瓣,雙眸之中泛起凜然的寒意,怒視著慕伶歌,那眸子當中的寒芒,似是想要將慕伶歌凍結成冰似的,“你想要如何,就如何吧。”
看著張氏的模樣,慕伶歌微微地瞇了瞇一雙清亮的眸子,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不屑地睨了一眼張氏,此時此刻,在慕伶歌的眼中,張氏跟本就沒有絲毫畏懼可言,現下,只要待張家傾倒,張氏便再也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
邁著蓮步,慕伶歌徑直地走到了張煥然的面前,略微低張煥然一個頭的身高,卻擁有著比之張煥然更加的濃郁的華貴。
慕伶歌緩緩地抬起了頭,唇角之上的冷笑愈發地濃郁了起來,迎著張煥然冰冷的眸子,撞了過去,不屑地輕哼了一聲,道:“哼!張老爺,現在,你還有什么想要說的嗎?!”
“我……”張煥然瞇了瞇眸子,一揮衣袖,漫過了慕伶歌,徑直地朝著張氏走了過去,眸子當中滿是關切地望著她,啟唇道:“嫻妹,這些日子,你可還好?!”
下一瞬,讓張煥然不由得瞪大了一雙眸子,只見,張氏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一雙狹長的鳳目,彎成了一雙弦月,欠身一福,莞爾道:“讓兄長擔心了,云嫻這些時日,身子不適,并沒和兄長互通書信,還望兄長見諒。”
張煥然全然沒有想到,張氏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原本,張煥然還以為,自己將張氏從囹圄之中救出,張氏會滿是欣喜,可是現在……
“嫻妹,你若是有什么委屈,盡管和兄長說,兄長會為你做主的!”張煥然一把拉住了張氏的手臂,急聲道。
張氏抬起了睫眸,眸光落在了慕伶歌的那張欺霜賽雪的臉上,微微地瞇了瞇一雙狹長的鳳目,瞧著慕伶歌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張氏水袖之中的雙手緊攥成拳,欣長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之中,眼底深處涌上了一股子滔天的恨意。
可是,張氏最終卻無能為力地松開了自己的手,朝著張煥然淡淡地笑了笑,抬起拂去了張煥然的手,啟唇說道:“兄長,您多心了,云嫻當真沒事兒。”
聞言,張煥然猛地側目,銳利如同刀俎一般的眸子,狠狠地在慕伶歌的身上刮了一眼。
慕伶歌抬手輕撫驚鴻髻之上的簪花,唇角上的弧度,愈發地濃郁了起來,淡淡地說道:“張老爺,現在您應該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吧?”
“我……”張煥然還想要多說什么,可是忽然被張氏一把拉住,張煥然側目看向了張氏,只瞧見張氏朝著自己微微地搖了搖頭,張煥然深深地皺起了眉頭,沉吟了片刻之后,方才收斂了眸光。
張煥然雖然是京城之中的首富,可是,沒有任何的官職在身,所以,他并沒有資格,能夠進宮參宴,他能夠做的,就是懇求北堂烈,想方設法地讓制造這個一個機會,好讓張氏解除禁足。
可是現在,瞧著張氏像是提線木偶一般,被慕伶歌所操控,也不知道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在張煥然的注視下,眼睜睜地看著丞相府之中的眾人,紛紛地上了自己的馬車,一路朝著皇宮的方向行駛而去。
張煥然站在了原地,雙手緊攥成拳,瞇了瞇一雙銳利如同鷹鳩一般的眸子,心中泛起了一陣凜然之意。
“咔咔咔……”
張煥然將手指捏地作響,漸漸地,唇角愈發地上揚,他心中暗忖:賤人,你左不過是端凝長公主身邊的一條走狗罷了,且看看過了今兒晚上,你還能夠有什么猖狂的本事!!
馬車驟停,慕伶歌撩起了瑩白的纖手,扶著幽蘭的手背,盈盈地從馬車之中走了下來,抬起了睫眸,環視了一眼皇宮之中的特有的秋景。
雖然,眼下正是深秋,但是,皇宮之中的景色,卻是別有一番風味,片片紅葉,宛如紛飛的紅蝶一般,遠遠的瞧上去極美。
老遠的,慕伶歌就瞧見了翟懷急匆匆地朝著他們的方向邁著碎步子走了過來,當翟懷走進之時,躬身一禮,畢恭畢敬地說道:“老奴參見清河公主,給相爺請安,給老夫人請安。”
慕伶歌的身份不同,自然是要將慕伶歌的名頭排在第一位,這禮也是沖著慕伶歌見的,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抬了抬手,輕聲地說道:“翟公公免禮。”
翟懷站了起來,朝著慕伶歌淡淡地一笑,啟唇道:“公主殿下,皇上讓老奴在此等候多時,若是相爺與公主殿下前來的話,還請跟隨著老奴,前往未央宮。”
“有勞翟公公了。”慕晉元頷了頷首,從袖口之中拿出了一個荷包,塞進了翟懷的手中,道:“秋天干燥,這點心意,還請翟公公收下。”
“相爺,您瞧瞧,這……”翟懷臉上帶著笑意,偷偷地掂了掂手中的荷包,唇角之上的笑意變得更加的濃郁了起來,他嘴巴上雖然是這么說,可是,卻默默地將荷包收了起來。
須臾,眾人跟在了翟懷的身后,朝著未央宮的方向走了過去。
今兒的未央宮,張燈結彩的好不熱鬧,放眼望去,一個個的宮婢手中托著燙金的托盤,邁著輕盈的步子,穿梭在未央宮之中。
進入了未央宮之中,朝中的一品以上的官員倒是來了不少,諸位宮中貴人主子們,紛紛落座,皇上瞧見了慕伶歌走進了未央宮之中,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笑,皇上的確是喜歡慕伶歌這個義女,他朝著慕伶歌招了招手,道:“清河啊,今兒,你就不要和慕卿坐在一塊兒了,你瞧瞧,朕早已經為你布好了位置。”
順著皇上的手看了過去,慕伶歌不禁微微地蹙了一下眉頭,這個位置,竟然是在北堂烈之后,按照宮中的規矩,這個位置,怎么說也不應該落在自己的身上。
“是。”慕伶歌欠身一福,啟唇道:“清河多謝父皇恩典。”
言畢,慕伶歌邁著蓮步,娉娉裊裊地朝著北堂烈的方向走了過去,扯了扯裙幅,俯身坐了下去。
隨即,按照宮中的位份,開始一一的向段皇后獻禮,慕晉元今兒晚上準備的不錯,進獻的乃是一尊少有的紅珊瑚,甚是討得段皇后的喜歡。
經過著一番獻禮之后,一下午的時間,就已經過了去,慕伶歌不喜這種場合,無聊時,便對著不遠處放空,似是,在等待著東陵靖前來。
“嗖!”的一聲破空聲響。
一支利箭劃破了半空,直奔皇上飛馳而去,在場的眾人,皆是沉浸在了替段皇后慶祝壽辰的喜悅之中,當著一支利箭飛馳而來之時,所有人都不禁錯愕的愣在了當場。
緊接著,一道燦金色,灼了眾人的眸,衛麟的身子宛如一道閃電一般,快速飛馳而來,他揮動了手中的佩劍,猛地擋開了朝著皇上飛馳而去的利箭。
“嗆啷啷……”
利箭直接刺入了距離最近的北堂淵的桌案前,發出了一聲嗡鳴,將眾人扯回了神來。
“有刺客!快護駕!”翟懷焦急的聲音,像是被踩住了脖頸的鴨子,用他那小身板,擋在了皇上的身前,一臉警惕的環視四周。
在眾人都朝著皇上涌了過去的時候,慕伶歌微微地瞇了瞇一雙星眸,按理說,東陵靖早已經回到了端凝長公主府之中,為何會這么長時間都沒有出現在未央宮之中,難道說,在中途遇見了什么事情給耽擱了?!
慕伶歌抬起了睫眸,朝著皇上的方向看了一眼,倏然,兩道黑影破開了屋頂之上的琉璃瓦,兩把明晃晃的長劍,直奔皇上和段皇后襲了過去。
“鐺!鐺!”
身為禁衛軍大統領的衛麟可不是吃素的,立馬揮動了手中的長劍,和黑衣刺客戰在了一塊兒,而北堂烈在最快的時間之內,一個閃身,出現在了那另外的一名黑衣刺客的身前,四個人戰在了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