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靖微微地瞇了一下眼眸,這個女人,果真是不識好歹。他明明幫了她這么大的一個忙。她就算是不謝謝自己也就罷了,竟然還出手想要殺了自己,還當真是心腸歹毒的很啊。
東陵靖一個側身。在避開了慕伶歌襲來了透骨釘的同時。縱身一閃,快速地出現了慕伶歌的身后。射出了雙手,環住了慕伶歌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將棱角分明的下巴,抵在了慕伶歌的香肩之上。嘴角噙著一抹邪魅的淺笑。呵出了一口熱氣,噴在了慕伶歌的耳朵上,笑著說道:“伶歌。你這么多本公子??墒菚尡竟觽牡??!?
“放開!”慕伶歌用力的掙了掙??蓶|陵靖的加大了力道,根本就不是慕伶歌能夠掙脫開來的。慕伶歌抿了抿一雙朱唇,冷聲冷氣地說道:“東陵靖。別以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你一個人,腦子好使喚,別把別人想的太過蠢頓了,你所盤算的是什么,我清楚明白的很,若是再有下次,不管是護國將軍府,還是端凝長公主府,我讓所有人,為你無知的行為陪葬!”
東陵靖聞言,嘴角微微地扯了扯,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他這么做都是為了她好,竟然還出口威脅她,不過,這樣的她,他甚是喜歡。
東陵靖并沒有對慕伶歌的威脅有什么異議,嘴角微微上揚,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濃郁了起來,微微地瞇了瞇雙眸,雙手更加的用了力,仿佛想要將慕伶歌融入到他的身體當中一般,“那本王子可就要拭目以待了,看看究竟是你厲害,還是本公子的手段更高!”
“別挑戰我的底線!”慕伶歌猛地一腳踩在了東陵靖的腳背上,冷喝了一聲,道:“你最好離我遠一點,不然的話,可別黃蜂尾后針給扎了!”
“嘖嘖……”東陵靖笑了笑,淡淡地說道:“本公子就是喜歡黃蜂,更是喜歡心如蛇蝎的美人?!?
“混蛋!”慕伶歌怒罵了一聲,猛地一甩頭,一頭宛若墨染一般的青絲,猛地朝著東陵靖的面上掃了過去。
東陵靖在慕伶歌青絲飛舞的瞬間,看見了在慕伶歌的青絲之下,竟然隱藏著一根根的鋼針,若是被這些鋼針扎到了的話,東陵靖相信,定然會身重劇毒的。
嘴角微微地抽了抽,笑著說道:“你這個女人,當真是心狠,本公子都已經跟你有過肌-膚之親了,你不嫁給本公子,還想要嫁給誰啊,你若是不要本公子,本公子現在就死給你看??!”
慕伶歌聽見了東陵靖的話,著實是又好氣,又好笑,原是想要好好教訓一番東陵靖的,可是,一時間沒有忍住,竟然“噗嗤”的一聲笑出了聲音來。
東陵靖見慕伶歌停下了手來,并且,朝著他露出了笑容,東陵靖像是受到了鼓勵似的,舉步上前,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甚是無辜的眼睛,朝著慕伶歌眨了眨,甚是委屈地說道:“本公子不管,反正本公子是賴上你了,本公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反正你已經和本公子有過肌-膚之親了,你可要對本公子負責?。 ?
慕伶歌的嘴角微微地扯了扯,看著東陵靖的模樣,怎么也和大晉過赫赫有名的東陵公子,怎么也聯想不到一塊兒去,慕伶歌微微地蹙了一下眉,淡淡地瞥了一眼東陵靖,收斂了目光,冷笑道:“堂堂大晉國的三公子之首,竟然是這一番的嘴臉?!?
言畢,慕伶歌轉過了身子,不想再去看東陵靖,朝著幽蘭和幽梅輕喚了一聲,道:“咱們回吧?!?
“是?!庇奶m和幽梅兩人異口同聲地應答,隨即,兩人便從暗處走了出來,踱步朝著慕伶歌走了過去。
慕伶歌撩起了瑩白的纖手,搭在了幽蘭的手背上,淺薄的月光從黑云之中滲漏了下來,在慕伶歌的身上鍍了一層銀霜,欺霜賽雪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瑕疵,使東陵靖一眼看過去,竟仿佛以為,慕伶歌是從廣寒宮之中飛落在人間的嫦娥仙子。
東陵靖抬起了手來,輕輕地摸了摸他棱角分明的下巴,一雙銳利如同鷹鳩一般的眸子,彎成了弦月狀,她這般不然凡塵,驚華不俗,在東陵靖的心中,就像是他剛剛所說的那般,依然將慕伶歌當做了自己的女人。
“東陵公子還是早些回府,可別在丞相府之中被人當做了歹人,吃上了一頓棍棒可就得不償失了?!?
慕伶歌宛如細雨輕打在銀盤上的聲音,徐徐地傳入到了東陵靖的耳廓之中,東陵靖的一雙眸子,緊緊地鎖定在了慕伶歌漸行漸遠的背影上,嘴角之上的笑容愈發的濃郁了起來。
“你早晚都會是本公子的女人!”東陵靖言畢,足尖一點地面,身子宛如一片輕盈的羽毛,飛身行了高空,在黑夜的掩飾下,東陵靖的身影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
翌日一早,慕伶歌便在一陣喧囂聲之中醒了過來,悠悠地掀開了眼簾,慕伶歌微微地蹙了一下秀眉,側目看向了身旁的幽蘭,問道:“為何門外這般的喧鬧?”
幽蘭放下了手中的活計,笑著看向了慕伶歌,躬身一福,道:“奴婢給清河郡主請安?!?
“呵!”慕伶歌唇角勾起了一抹淺笑,撩起了素手,輕輕地一撫,淡淡地說道:“可是,宮中有人來傳圣旨了?”
“回小姐的話,是內務府的大總管,翟懷翟公公親自來的,老爺讓幽蘭來通報小姐一聲,讓小姐前去接旨呢?!庇奶m從慕伶歌的衣柜當中,拿出了一件水藍色的蜀錦繡分鮮花的衣裳,踱步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莞爾道。
慕伶歌聞言,淺淺淡淡地頷了頷首,道:“幫我梳妝吧,今兒可是大日子,咱們可要好好地看看張氏和慕童謠的嘴臉。”
“是。”幽蘭應了一聲,扶著慕伶歌走到了梳妝臺前。
與此同時,翟懷來到了丞相府之中的事情,已經傳到了牡丹苑之中,張氏正在和慕童謠坐著喝茶的時候,竟在聽見了這個消息之后,一個不小心,將手中滾燙的茶盞打翻在了地上,茶水迸濺在了氏的手背上,濺出了幾個紅印子。
張氏瞪大了一雙眸子,甚是不解地看先過來進屋通知她的春芽,聲音幾近尖銳,像是張氏手指上的纏金絲的護甲,劃過了手中的青瓷茶盞似的,發出了尖銳刺耳的聲音。
“怎么回事?!翟公公怎么會親自來咱們府中,給慕伶歌那個小賤人宣旨?!”張氏的面色陰沉的好似籠罩了一層寒霜一般,一雙狹長的鳳目之中,充滿了濃濃的不解之色。
翟懷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宮中的內務府大總管,皇上身邊之人,怎么會給丞相府之中的一個小小的庶女,來親自宣讀圣旨,這其中究竟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大夫人,老爺和老夫人讓奴婢來找大夫人,讓大夫人道府外去候旨呢?!贝貉靠粗鴱埵系拿嫔⑽⒌仵玖艘幌旅?,可這件事情茲事體大,是萬萬不能夠耽擱的,春芽屈膝,對張氏說道。
張氏聞言,面色陰沉的更加的厲害了起來,沉吟了半晌之后,張氏緩緩地抬起了頭來,看向了春芽,沉聲問道:“老爺昨兒晚上留宿在哪兒了?!”
“奴婢,不知……”
春芽的話還沒有說完,張氏猛地將手中的團扇,朝著春芽擲了過去,冷聲冷氣地呵道:“沒用的東西,要你們干什么吃的,一個個就知道給本夫人添堵是不是???”
聞聽了張氏的話,牡丹苑的丫鬟、婆子們跪了一地,一個個低下了頭,不敢睜眼去看張氏一眼。
“哼!”張氏冷哼了一聲,一雙明亮的鳳目之中泛起了凜然的寒意,冷冷地說道:“本夫人倒是要瞧瞧,慕伶歌那個賤人,還能夠翻出什么浪花來?。 ?
“母親!”
張氏的話音剛剛一落,慕童謠便撩開了簾子,走進了張氏的房中,顧不上見禮,徑直地走到了張氏的身前,欺霜賽雪的容顏,皺成了小包子似的,眉黛緊凝,面色比之張氏還要更加的陰沉,“看來,母親也已經接到了父親的傳喚了?!”
張氏闕上了雙眸,點了點頭,沉聲道:“你可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慕童謠微微地搖了搖頭,道:“莫不是因為淮南水患一事,皇上想要懲罰女兒吧……”
“你沒聽說,皇上的這道圣旨是下給慕伶歌那個小賤的人嗎,你怕什么,就算是天塌下來,也有母親和你父親替你撐著,只要是皇上一天沒有下旨,你就是咱們大晉過的鄉君!”張氏緊緊地轉起了慕童謠的手,手心當中滿是冷寒。
慕童謠也感覺到了張氏心中的緊張,一雙紅唇緊抿,眉黛緊皺成了一個“川”字,“母親,那咱們現在應該怎么辦啊?!”
“還能夠怎么辦,先出去瞧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張氏言畢,邁著小碎步子,朝著門外走去。
丞相府外,慕晉元跪在最前頭,白氏跪在慕晉元的身側,身后是劉氏、王氏,然后是一大片的丞相府之中的下人。
當張氏來到了門口時,不禁一怔,這么大的陣仗,難道說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