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靖并沒有回答慕伶歌的話,唇角之上噙著一抹淺笑,直接將信封打開。當(dāng)東陵靖看到了信箋之上的內(nèi)容之時(shí)。原本沒有一絲一毫表情的臉上,忽然,仿佛像是一汪靜海。被人投下了一塊巨大的方石一般。濺起了一層接著一層的漣漪。
慕伶歌看見了東陵靖臉上的表情,深深地皺起了秀眉。踱步走到了東陵靖的身前,沉聲地問道:“靖哥。有什么不妥嗎?!”
東陵靖將手中的信箋,遞給了慕伶歌。眉心深深地蹙了蹙。沉聲地說道:“你自己看看吧。”
慕伶歌接過了東陵靖手中的信箋,垂下了睫羽,朝著信箋之上看了過去。倏然。慕伶歌瞇起了一雙眸子。面色陰沉的仿佛像是籠了一層陰霾似的,一股凜然的寒意。從慕伶歌的那雙深琥珀色的瞳仁之中溢出,將慕伶歌籠罩在了其中。
東陵靖緩緩地伸出了白皙修長的大手。輕輕地拍了拍慕伶歌的肩,輕聲輕柔溫軟,在慕伶歌的耳畔說道:“伶歌,這件事情,你先無需著急,咱們先像皇上說明了情況再說也不遲。”
慕伶歌凝眉,貝齒緊緊地咬住了自己的唇瓣,沉吟了良久之后,方才對東陵靖點(diǎn)了點(diǎn)頭,沉聲地說道:“事已至此,已經(jīng)沒有別的辦法了,咱們這就進(jìn)宮,將這一切都告訴給皇上知道。”
“好。”慕伶歌應(yīng)了一聲,從水袖之中拿出了化尸水,眸光之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可言,打開了瓶塞之后,將白玉瓷瓶之中的化尸水,倒在了崔嬤嬤的身上。
“嗤嗤嗤……”
隨著一陣仿佛像是焦灼一般的聲音落下,崔嬤嬤的尸體之上,冒出了一縷縷的清煙,片刻的功夫,崔嬤嬤的尸身,便化作了一灘血水。
慕伶歌別過了頭去,看向了身側(cè)的東陵靖,朱唇微啟,輕聲地說道:“咱們走吧。”
“想走嗎?恐怕沒有這么容易吧!!”
慕伶歌的話音剛剛落下,從官道兩旁,躥出來了數(shù)十道身影,將慕伶歌和東陵靖兩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一眾男子,皆是手持明晃晃的長刀,黑色的夜行衣,黑色的面罩遮面,一雙雙銳利宛如鷹鳩一般的眸子之中,射出了凜凜的殺意,皆是將眸光落在了慕伶歌和東陵靖兩人的身上。
慕伶歌的唇角噙著一抹淺笑,眉梢一挑,側(cè)目看向了身旁的東陵靖,唇角之上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神琥珀色的瞳仁之中,充滿了濃濃的不屑之色,哂笑了一聲,說道:“靖哥,你說這些人,是不是沒有張眼睛呢?!”
“這話怎么說呢?!”東陵靖的唇畔含笑,側(cè)目看了一眼慕伶歌,啟唇問道。
“呵呵。”慕伶歌的唇角之間,溢出了一道哂笑聲,緩緩的抬起了瑩白的纖手,輕輕地摸了摸她尖尖的下巴,冷然一笑,說道:“呵呵,恐怕,他們只是為了崔嬤嬤而來的,殊不知,這件事,竟然會被咱們兩人撞見,倘若,我是他們的話,便話趁著這個(gè)機(jī)會悄無聲息的逃跑,要知道,在大晉國之中,恐怕,還沒有人斗了這么大的膽子,來招惹你這位大晉國三公子之首吧。”
東陵靖聽聞了慕伶歌的話之后,一雙狹長的鳳目,彎成了一輪弦月狀,抬手輕輕地揉了揉他的弊端,冷哼了一聲,淡淡地說道:“哼!依我看,他們或許只是想要提前去地府報(bào)道罷了。”
“豎子,修要呈口舌之快!!”為首的黑衣人聽見了東陵靖和慕伶歌兩人之間的對話,面色倏然一沉,水袖之中的雙手緊攥成拳,一雙銳利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著東陵靖,眸光在東陵靖的身上來來回回地打量著。
須臾,黑衣人側(cè)目看了一眼身后的黑衣人,啟唇問道:“此人當(dāng)真是東陵靖嗎!?”
站在他身后的另一名黑衣人,似乎是認(rèn)識東陵靖的,微微地瞇了瞇雙眸,朝著為首的黑衣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沉聲地說道:“沒錯(cuò),他正是東陵靖,站在他身旁的做男子打扮的,便是大晉皇帝的義女慕伶歌了。”
“哦?!”為首的黑衣人聽聞了他的話之后,在黑色面罩下的唇角微微地上揚(yáng),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冷聲冷氣地說道:“哼!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今日,就將他們一同殺了,讓他們在黃泉路上,也好有一個(gè)伴兒!!”
慕伶歌聞言,唇角之上的冷笑,變得愈發(fā)的濃郁了起來,微微地瞇了瞇一雙星眸,踱步走到了東陵靖的身前,朱唇微啟,哂笑著說道:“靖哥,是你出手呢,還是我出手呢?”
“自打上一次,在吉祥宮之中和韻貴妃的死士動(dòng)手之后,我就在也沒有與旁人動(dòng)過手,今日,正好讓我活動(dòng)活動(dòng)筋骨。”東陵靖緩緩地抬起了手來,雙手輕輕地握了握,發(fā)出了一陣咔咔咔的脆響,他稍稍的活動(dòng)了一下自己的脖頸,便踱步朝著一眾黑衣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黑衣人看見了東陵靖朝著他們走了過來,一個(gè)個(gè)紛紛的亮出了手中明晃晃的長刀,隨著,為首的黑衣人猛然一揮手,在他身后的一眾黑衣人,便朝著東陵靖的方向飛奔而去。
東陵靖的唇角噙著一抹邪魅的冷笑,微微地瞇了瞇一雙狹長的鳳目,縱身一躍,身體宛如一只饑餓已久的云豹一般,猛地掙脫了牢籠,朝著黑衣人的方向沖了過去。
就在那群黑衣人即將沖到了東陵靖的身前之時(shí),東陵靖倏然一個(gè)閃身,偉岸挺拔的身影,倏然消失在了一眾黑衣人的眼前。
當(dāng)東陵靖再次出現(xiàn)的時(shí)候,東陵靖的唇角噙著一抹邪魅的冷笑,不急不慢地抬起了白皙修長的大手,直接是一記手刀直接打在了自己面前的一個(gè)黑衣人的脖頸之中。
“砰!”的一聲悶響,那名黑衣人,還沒有揮動(dòng)自己手中的佩大刀之時(shí),便沒有了任何的知覺,隨著一聲悶響落下,那名黑衣人,便昏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東陵靖倏然一個(gè)閃身,伸出了兩根白皙修長的手指,點(diǎn)在了另外一名黑衣人的風(fēng)谷穴之上。
“嘶!”
那名黑衣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倏然感覺到了自己的周身上下,宛如火燒一般,噗咚的一聲,那名黑衣人的雙膝,猛地砸在了地面之上,他的膝蓋骨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之上,發(fā)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
“咔嚓!”
“啊!”
當(dāng)即,黑衣人跪在地上,唇齒之間發(fā)出了一道宛如殺豬一把凄厲的嘶吼聲。
“嗖嗖嗖……”
東陵靖出手快如閃電一般,頃刻之間,一眾黑衣人便齊齊地倒在了地上,一個(gè)個(gè)在地上翻來覆去地打著滾,口中的哀嚎聲此起彼伏著。
東陵靖垂下了睫眸,看著自己的手指,薄唇微啟,輕輕地吹了吹自己的手指,眉梢一挑,唇角噙著一抹邪魅的冷笑,一瞬不瞬地看著那為首的那名黑衣人,微微地瞇了瞇一雙狹長的鳳目,眸光之中充滿了揶揄之色,薄唇微啟,淡淡地說道:“你是自行了斷呢,還是本公子親自出手呢?!”
黑衣人瞇了瞇雙眸,下意識,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長刀,黑色面罩下的雙唇微微地顫抖著,沉吟了好半晌之后,方才緩緩地開了口,沉聲地說道:“大晉國三公子之首,果真不是一般人,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的厲害。”
“呵!”東陵靖的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哂笑了一聲,淡淡地說道:“你所見到,只不過是本公子九牛一毛的功力,真正厲害的,你還沒有見識到呢!”
東陵靖的話音剛剛落下,徒然,他一個(gè)閃身,瞬間便消失在了黑衣人的面前,當(dāng)東陵靖再次出現(xiàn)的時(shí)候,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黑衣人的身后。
“滴答!”
一滴汗水,順著黑衣人的臉頰徐徐地滑落了下來,他忽然感覺到了身后一陣?yán)滹`颼的寒風(fēng),刺入了他的身體當(dāng)中,黑衣人不由得縮了一記哆嗦,顫顫巍巍地回過了頭來。
當(dāng)黑衣人對上了東陵靖的雙眸之時(shí),頓時(shí),黑衣人感覺到了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恐懼,東陵靖周身上下散發(fā)出來了一股子凜然的寒意,宛如一座巍峨的大山一般,直接朝著黑衣人籠罩了過去。
東陵靖緩緩地抬起了手來,朝著黑衣人指了過去。
當(dāng)黑衣人看見了東陵靖的動(dòng)作之時(shí),黑衣人下意識的向后倒退了一步,他的雙腿微微地有些發(fā)軟,一時(shí)間,竟然連挪動(dòng)步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東陵靖唇角之上的笑容,變得愈發(fā)的濃郁了起來,微微地瞇了瞇一雙狹長的鳳目,哂笑著說道:“再給你最后一次機(jī)會,你是想要讓本公子動(dòng)手呢?還是自行了斷呢?!”
“咕嚕!”
黑衣人深深地吞了一口口水,不禁將一雙眸子瞪大好似銅鈴一般,深深地吸了一口涼氣,雙腿開始顫抖了起來。
“靖哥!”
就在這個(gè)時(shí)候,站在原地的都慕伶歌朱唇微啟,輕喚了一聲,須臾,慕伶歌邁著蓮步,徑直地朝著東陵靖和黑衣人的方向踱步走了過去。
“伶歌,你想要留著他的性命嗎?”東陵靖淡淡地笑了笑,將眸光落在了慕伶歌的設(shè)上,待慕伶歌走到了他的身邊之時(shí),他直接拉起了慕伶歌的手,清淺一笑,對慕伶歌問道。
慕伶歌側(cè)目,看了看東陵靖,頷了頷首,啟唇說道:“留著他,或許對我們還有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