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伶歌違背心意地說了自己并不是相信東陵靖,為的,就是讓皇上相信自己的話。這么做。全然是為了幫著東陵靖和端凝長公主洗脫刺客的嫌疑。
瞧見皇上似乎是相信了自己的話,唇角微微地上揚,勾起了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慕伶歌微微地瞇了瞇雙眸。側目看向了段皇后之時,倏然。面色微微地一變,因為。只不過是一眼,慕伶歌就在段皇后的雙瞳之中。瞧見了一股子算計。
難道……是自己看錯了?!
慕伶歌的眉心微微地一蹙。在心中不斷地回想著,難不成,從一開始。自己所調查的方向就已經錯了嗎?
難道說。這一切和韻貴妃與東陵靖并沒有什么關系嗎?!
想著。慕伶歌凝眉看向了段皇后,只見。段皇后的唇角之上,噙著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依舊是在為皇上剝著龍眼,段皇后連看都沒有看慕伶歌一眼,仿佛,慕伶歌壓根就不在自己的寢宮之中似的。
慕伶歌微微地瞇了瞇一雙星眸,唇角勾起了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一瞬不瞬地望著段皇后,似乎,慕伶歌是想要從段皇后的身上,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似的。
可是,段婚后的臉上沒有絲毫多余的表情,反復在段皇后的身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破綻,段皇后的臉上,揚起了一抹淺薄的笑容,側目看向了慕伶歌,莞爾道:“清河啊,你怎么這么看著本宮???難道,本宮臉上的妝容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嗎?!”
慕伶歌陪著笑臉,朝著段皇后搖了搖頭,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話,清河瞧著皇后娘娘臉上的妝容甚是精致,所以,也想要跟著皇后娘娘學著,如果描繪如此精致的妝容呢?!?
段皇后緩緩的撩起了瑩白的纖手,卷起了手中的方帕,輕輕地試了試唇角,對慕伶歌淡淡地說道:“本宮都已經年近四旬了,這個妝容,不適合你們年輕的姑娘家,若是想要學,還需要多像韻妹妹學著些,韻妹妹多年以來包養的甚好,妝容自然也年輕一些?!?
慕伶歌淡淡地一笑,道:“皇后娘娘提醒的是,那清河往后自然是要多跟韻貴妃娘娘走動走動?!?
段皇后揮了揮手,莞爾一笑,柔了一抹輕聲,淡淡地說道:“想著,這兩日,本宮也沒有瞧見韻妹妹,皇上,可是吉祥宮之中出了什么事兒嗎?”
皇上吃了一顆龍眼,緩緩地闕了闕一雙鳳目,淡淡地看了一眼段皇后,薄唇微啟,輕聲地說道:“吉祥宮昨兒來人傳了話,韻貴妃這兩日身子不痛快,朕就免了這兩日來你宮中請安?!?
“許是在那日臣妾的壽宴之上,未央宮之中闖入了刺客,韻妹妹受到了驚嚇,才會纏綿了病榻。”說著,段皇后緩緩地抬起了睫眸,朝著寢宮的房門口瞥了一眼,朱唇微啟,輕喚了一聲道:“素玉。”
須臾,未央宮之中的掌事姑姑,便邁著小碎步,走進了段皇后的寢宮之中,素玉朝著皇上和段皇后端端地見了個禮兒,道:“皇后娘娘。”
段皇后緩緩地抬起了睫眸,淡淡地看了一眼素玉,朱唇微啟,輕聲地吩咐道:“前兩日,大皇子進宮之時,曾給本宮送了一株長白山的野山參,本宮這陣子的身子還算可以,也用不上,你去給韻貴妃送過去?!?
“是。”素玉朝著段皇后欠身一福,應了一聲之后,然后,轉過了身子,退出了段皇后的寢宮之中。
慕伶歌凝了凝眉,瞧著段皇后一臉淡然的模樣,心中就更加的篤定,或許,在這深宮之中,段皇后才是最為厲害的人物,微微地瞇了瞇一雙星眸,一瞬不瞬地凝視著段皇后。
與此同時,段皇后抬起了睫眸,淡淡地瞥了一眼慕伶歌,段皇后的一雙瞳眸之中,閃爍一抹精光,朝著慕伶歌淡淡地一笑,啟唇說道:“清河啊,你今兒進宮可是為了那日調查未央宮之中刺客之事嗎?”
慕伶歌聽聞了段皇后的話之后,扯了扯裙幅,緩緩地站了起來,朝著段皇后福了福身,柔了一抹輕聲,應聲道:“回皇后娘娘的話,正是為了這件事。”
段皇后端端的看了一眼慕伶歌,須臾,她將眸光落在了皇上的身上,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柔聲說道:“皇上,臣妾進來新得了一個好物件兒,淵兒前幾日,還送了臣妾一株珊瑚,不如,您就隨著臣妾去瞧瞧,也別讓清河跟咱們這兒陪著了,您瞧瞧,給這孩子悶的?!?
慕伶歌聞言,眉心微微地一蹙,段皇后這是想要將自己跟皇上支開,自打慕伶歌進入了未央宮之后,段皇后就沒有給慕伶歌和皇上單獨說話的機會,原本,慕伶歌只是有一點點懷疑,段皇后會這件事是有關系的,可是,經過這些時候,段皇后所表現出來的樣子,慕伶歌就更加的確信,段皇后嫡定然是和這件事有著脫不開的關系。
微微地瞇了瞇雙眸,慕伶歌朝著皇上福了福身,順著段皇后的話說了下去,“那伶歌就現行告退了。”
皇上朝著慕伶歌揮了揮手,淡淡地說道:“那你就先下去吧,若是有什么事兒,在到御書房之中,跟朕說,朕也休息了好一陣了,也要去御書房之中看看奏折了?!?
說著,皇上緩緩地站了起來,踱步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啟唇道:“你隨著朕一同出去吧?!?
“是?!蹦搅娓钁艘宦?,便隨著皇上走出了段皇后的清宮之中。
段皇后見慕伶歌和皇上離開了自己的寢宮,面色倏然一變,一雙狹長的鳳目之中漾過了一絲凜然的寒意,水袖之中的雙手進攥成拳,欣長的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之中,段皇后側目,朝著珠簾后的內室看了一眼,啟唇道:“出來吧?!?
北堂淵踱步,從段皇后的寢宮之中走了出來,北堂淵的臉色甚是難看,蒼白的就如同是一張定好的宣紙似的。
段皇后瞧見了北堂淵的模樣,立馬踱步上前,攙扶住了北堂淵,輕嘆了一口氣,在北堂淵的耳畔輕聲地說道:“淵兒,你也瞧見了,慕伶歌深得你父皇的心思,怕是,母后在你父皇的身邊說話,都沒有慕伶歌有力道,你的事兒,怕是難辦啊?。 ?
“母后!”北堂淵拿起了手中的汗巾,捂住了自己的雙唇,猛然地咳嗽了起來,半晌之后,北堂淵凝眉,看向了段皇后,沉聲地說道:“母后,您所策劃的這件事,會不會將慕伶歌置于死地呢?!”
段皇后微微地搖了搖頭,耳畔的一對東珠耳墜子,盈盈地晃動了起來,沉聲地對北堂淵說道:“本宮知道,慕伶歌是不能夠死的,如若不然,本宮又怎么能夠放過她呢!”
說著,段皇后緩緩地站了起來,踱步走到了寢宮的門口,朱唇微啟,輕喚了一聲,“素玉?!?
剛剛從吉祥宮之中回來的素玉,朝著段皇后欠身一福,道:“皇后娘娘,您有什么吩咐嗎?!”
段皇后微微地瞇了瞇一雙狹長的鳳眸,雙瞳之中閃過了一絲凜然的寒意,沉聲地說道:“讓你所準備的東西,你可都替本宮準備好了嗎?!”
素玉朝著段皇后點了點頭,應聲道:“回皇后娘娘的話,奴婢已經都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段皇后聽聞了素玉的話之后,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冷笑,一雙狹長的鳳眸之中,閃過了一絲凜然的寒意,緩緩地抬起了瑩白的纖手,輕輕地撫了撫云髻之上的錦鳳朝陽步搖之上的流蘇,在陽光之下,耀下了斑斕的流光。
段皇后雖然年近四十,可是,多年來的養尊處優,并沒有在段皇后的臉上,留下任何的風霜的痕跡。
可在這一張臉上,卻隱藏了一抹極為森寒的殺意,良久之后,段皇后朱唇微啟,冷聲冷氣地說道:“本宮就不相信,這一次,她還不乖乖的落在本宮的手中?!?
“皇后娘娘?!彼赜衩蛄嗣螂p唇,沉聲地在段皇后的耳畔說道:“咱們這一記猛料,下的是不是有點太大了,若是她惹了皇上不悅,皇上會不會……”
段皇后一揮手,啟唇道:“自然是不會的,你剛剛沒有瞧見嗎?在皇上的眼中,這個義女的分量,已經遠遠的超過了幾個皇子,本宮不能夠放任著不管,你瞧瞧淵兒,被那個小賤蹄子給折磨的,本宮絕對不會咽下這口氣的?。 ?
“咳咳咳……”
就在這個時候,北堂淵在段皇后的寢宮之中一陣猛烈的咳嗽,段皇后聽見了北堂淵的聲音之后,便立馬轉過了身子,走進了自己的寢宮之中,凝眉看向了北堂淵,踱步上前,輕輕地順著北堂淵的背,輕聲地說道:“淵兒,你覺著如何了?!”
北堂淵緩緩地抬起了狹長的鳳目,唇角之上扯出了一抹苦澀的淺笑,微微地搖了搖頭,沉聲地對段皇后說道:“母后,孩兒心里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