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的計劃就同季初凝所想的那樣,那個時候將季初凝迷暈了以后,便與季初凝互換了衣服,之后差遣瞿嬤嬤和月圓按計劃行事。
季初涵裹上了那件暗紅色的斗篷,將腦袋埋在斗篷下,低著頭走出了菡萏閣。
是時天色已暗,守門的人并看得不是很真確,只道是季初凝要回去了,也沒多在意。
后來,忽然察覺到,她身邊的杜染音好像不見了!
驚覺那人可能不是季初凝本人,于是又趕緊追著那個剛離去的身影,可一眨眼的功夫,那個身影就不見了。
月圓和瞿嬤嬤便是趁著這個間隙,將杜染音搬了出去,搬著去了一個地方,那里有早就準備好的大箱子。
守門的那兩個人出去追了一陣,沒追上人,回到菡萏閣便進入搜找了一番,也始終見不到三小姐,二小姐和杜染音。
兩個守門的怕被責罵,最后商量下來,就決定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將這件事情上報。
季初涵直接從偏門出了太師府,府外有她讓月圓早就雇好的馬車,是去往韓府的。
季初涵在太師府已經待不下去了,當下只能回到母親的娘家,韓府。
韓府的舅舅和嬸嬸,還有那些表哥表姐們,待她都還不差,最重要的是,外祖母對她就像對掌心里的寶一樣,總是疼著她寵著她,去了韓府,她便可以利用一下外祖母的勢力,來打擊竇夫人她們!
不出一個時辰,馬車便出了錦繡城,往棠州去。
月圓和瞿嬤嬤從偏門出去,等了許久,始終沒看見三小姐也沒看見馬車,直到這一刻,她們才知道,她們已經成了三小姐的棄子。
杜染音換過了一身衣服出來,秋分要再來抱她,她卻不肯了,秋分多次嘗試無果,只好放棄。
之后便講起了今天這件事情,秋分說杜染音的擔心果真不錯,季初涵一開始就沒安好心,就是打算演一出戲給她們看的,利用她們的同情心來設下圈套。
又講了兩句話,杜染音突然想起,自己還沒去找一下二小姐,遂,趕緊跟著秋分來見季初凝。
季初凝受到了驚嚇在里間休息,但是想到杜染音生死未卜,又反反復復地焦慮。
溫涼冰聽季初凝說了這件事情,心里也很是著急。,在外面愣愣地出著神,氣氛一時間安靜得可以。
沒有人說話,仿佛在等一個消息,等著杜染音是生或是死的消息。
杜染音敲門而入,一聲“二小姐”,讓季初凝當即從榻上翻身下來,急急掀開簾子走了出來。
“染音,你回來了?”季初凝見到了杜染音活著回來,比自己被救了還開心,一顆揪到喉嚨眼上的心,才算是掉了下來。
季初凝愈發察覺到杜染音的重要性,這幾次下來,如果沒有她的細心,自己可能早已經喪命。
“奴婢回來了。”杜染音也問道:“二小姐,你沒什么事吧?”
一想起這個,季初凝還有后怕:“她們把我關在了頂樓的暗閣里,放了一堆蛇進來,要不是有秋分,我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想不到季初涵小小的年紀,居然這般毒辣,連自己的親姐姐也用這樣狠的招數。
杜染音也講了她所發生的事情,季初涵果然無時不刻不想一起鏟除她們兩個。
“你說,她們把你扔下了湖?”季初凝氣憤道:“我真是讓季初涵那個小丫頭給騙了,虧她在我面前又流淚又悔過的!”
先前破了她那么多手段,至今竟讓她流的幾滴淚給欺騙了,季初凝越想越氣憤,只道是自己心腸太軟,讓那個臭丫頭像對待傻瓜一樣的愚弄。
杜染音正欲再說話,卻因脖頸一涼,打了個結結實實的噴嚏。
季初凝見了,吩咐溫涼冰道:“涼冰,你去燒壺水,泡碗紅棗姜茶給她喝……哎,瞧我這腦子,晚上不能吃姜,你泡桂圓紅棗茶,給她先暖暖身子吧。”
溫涼冰從剛才看見杜染音進來,一顆心就放了下來,一直想上前去問候幾句,卻因為季初凝先上去和杜染音講了話,溫涼冰唯有在一旁看著等著。
季初凝的這一聲吩咐,倒提醒了她,要給杜染音準備一下驅寒暖胃的茶,遂點了頭,忙下去準備。
杜染音擦了擦鼻子,徐徐道:“差人找遍了整個太師府,也不見她人,奴婢估計,是穿著你的衣服跑了出去。”
季初凝涼涼發笑:“本來,她若真誠心改過,我還是能請求大姨娘解除了她的禁令,讓她好歹過上正常的小姐生活。可她竟然利用我對她僅剩的親情來報復我,我必定不會再輕饒她!”
杜染音蹙眉,問:“二小姐,你這么說的意思……?”
“出了太師府,她還能去哪里?”緩緩地坐在了方形椅上,如是問。
季初涵出了太師府還能去哪?她不會做沒有計劃的逃亡,更不會屈身自己到街上去乞討,那么,定會有一個肯收容她的地方。
杜染音腦筋一動,當即回答:“大夫人的娘家,韓府。”
“不錯。”季初凝抬眸望著杜染音的雙眼,在季初凝寒入低谷的雙眸中,泛起的是殺意:“染音,你拿錢去雇幾個殺手,最好在路上結果了她。”
“二小姐,你想殺她?”
季初凝顰眉問:“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杜染音走到她面前來,悄聲與她說:“奴婢覺得,恐怕不妥。”
“不妥?為何?”季初凝疑惑不解地看著她。
杜染音俯著身子給她解釋:“太師府里的人遲早會發現,季初涵不見了的,到時候便會派人去尋找,若此時,讓人知道她死在了外面,還是被人暗殺的,那么到時候……”
到時候,季初凝一定會順理成章的成為嫌疑人,要是被人查出來她暗殺了三小姐,那么麻煩可不止是一點點了,她不僅要接受府里人的批判,還極有可能會因此而與太子妃之位失之交臂!
可季初凝又心中有氣:“那該怎么辦,難道放過她?!”這等忍氣吞聲的事情,則完全不是她的作為!
“放過她,也不必,二小姐,您只要清楚地知道,這三小姐,在韓府是呆不久的,遲早會回來。”
至于原因,過幾天季初凝自然而然的就會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