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一愣慌忙說道:“方芳,你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
方芳怒不可遏的看著方圓滿臉氣憤的說道:“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我說昨天你怎麼那麼好心給我出主意,合著你是故意把我支開單獨向丁鳳軍示好是不是?”
方圓一怔連忙解釋道:“方芳,你聽我解釋,真得不是你想像是的那樣……”
“你不用再說了,我告訴你,我就是喜歡丁鳳軍,這輩子我非丁鳳軍不嫁!”方芳一急之下竟說出這番話,立馬震驚了丁鳳軍,還不等丁鳳軍反應過來,方芳竟然一下子從丁鳳軍的身後抱住他,這下把丁鳳軍可羞愧死了,無奈,丁鳳軍的手還搭在車把上,根本沒有辦法掙脫方芳的糾纏。
方圓也是吃驚不小,她忙來到方芳近前勸說道:“方芳,你這是幹嘛,大庭廣衆(zhòng)之下影響多不好。”
方芳執(zhí)拗的說道:“我纔不要管什麼影響不影響的,反正我就是喜歡丁鳳軍,我就是要這麼抱著他。”
“方芳,你能不能注意下你的形象,就算你再怎麼喜歡丁鳳軍,也不能做出這樣的事,這人來人往的,要是讓熟人看到會對丁鳳軍有多大的影響你想過沒有!”方圓急切的說道。
“丁鳳軍可是有家室的人,難道你不爲他想想嗎,幹嘛非得這麼衝動。”
方芳這才從恍惚中掙脫了出來,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衝動會給丁鳳軍帶來多大的傷害,她更沒有想到丁鳳軍身上揹負的責任有多大,她只想著自己要罷佔丁鳳軍,她已經(jīng)忘記,兩個人其實是兩條相交的線條,只是在這契合的點上相交,而後便是分道揚鑣,越走越遠。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著話,方芳鬆開了手,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淚從她的眼中滑落下來,經(jīng)過這些年的沉澱,丁鳳軍已經(jīng)不再是當年那個莽撞的少年,他的心智成熟不少,雖不及處世不驚,但也能夠很好的把控自己的情緒,被方芳那麼毫無防備的一抱,丁鳳軍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燙,但此時他已經(jīng)沒了先前的那種感覺,他轉(zhuǎn)過頭看了看略顯疲憊的方芳,語重心長的說道:“既然你們兩個姐妹都在這裡,那咱們倒不如把話說開,你們都還是花季的少女,而且都是在溫室裡長大,可我不同,我已經(jīng)是快要入秋的樹葉,經(jīng)歷不起寒風的侵襲,我只想安靜的在這棵樹上陪著我的那些朝夕相處的親人,與他們聊聊天吃吃飯,我不想到頭來給自己弄個晚節(jié)不保的名聲,你們終有屬於自己的未來,有愛你們的人會來追求你們,你們也應該與你們相匹配的年輕人舒舒坦坦的過這一輩子,而不是隻糾纏於我這個老頭子不放。”
方芳的淚不曾止住,她哭泣著說道:“可是,我對你真得是一見鍾情,我不想就這麼放棄。”
丁鳳軍淡若止水的說道:“傻丫頭,你是一個聰明的姑娘,我想你該怎麼做你的心裡一定明白,一見鍾情那只是電視劇裡的虛構(gòu)情節(jié),現(xiàn)實中哪會有這樣的事發(fā)生,再說了,一見鍾情,鐘的永遠是臉,像我這樣的老頭子,經(jīng)過歲月的摧殘哪有年青的小夥子帥氣,你說對不對?”
方芳破泣爲笑,她說道:“丁鳳軍,你知道你身上最大的缺點是什麼嗎?”
丁鳳軍微微一愣說道:“我最大的缺點是什麼呢?”
“你最大的缺點就是太容易招女人喜歡。”方芳似開玩笑又似認真的說道。
丁鳳軍爽朗的一笑說道:“這麼說來,我得把這個缺點改掉嘍?”
方芳露出一個鄙視的眼神說道:“這個缺點你是改不掉的,就像現(xiàn)在你我還在聊著天,可我這心裡總?cè)滩蛔∠矚g你,也許我們之間的一見鍾情,鐘的並不是臉,而是你的心。”
丁鳳軍頜首而笑道:“心在肚子裡,哪能那麼輕易的被人看到,要我說你們這些小女孩子就是喜歡做夢,我們才相處過多長的時間啊,恐怕你還都不瞭解我這個人咋樣,就這麼草率的下結(jié)論,到頭來苦的不還是你們自己嘛,萬一我是個殺犯的話,你們這一輩子還不遭殃了。”
方芳又是一笑說道:“可是你並不是殺人犯啊。”
丁鳳軍呵呵一笑說道:“要麼我說你聰明呢,果然不負我所望。”
丁鳳軍的話引得兩個姐妹哈哈大笑,在這笑聲中,丁鳳軍也深深的明白了,這兩個姐妹之間因爲他而產(chǎn)生的那些不愉快已經(jīng)解除了,而且她們也不會再對丁鳳軍有任何的非分之想,這纔是讓丁鳳軍最欣慰的地方。
晚上,丁鳳軍帶丁慶生回到家時卻發(fā)現(xiàn)丁慶浩正在院子裡跟自家姑娘玩耍,丁慶浩與丁慶生同歲,只是丁慶浩生在十月份,因此丁慶生還要叫丁慶浩一聲哥。
丁慶浩與丁慶生並不陌生,偶爾他們會在學校裡結(jié)伴而行,回到家中也總會在一塊玩玩鬧鬧。
此時丁慶浩看到丁慶生回來他忙招呼道:“慶生弟弟,快過來跟我們一起玩吧。”
丁慶生抱著他的吉他從車子上下來,跑到丁慶浩的面前說道:“小哥哥,你怎麼來我家了?”
丁慶浩嘟著嘴有些不悅的說道:“我爸媽出了趟遠門,要好多天才會回來,我暫時就先住在二大爺家了。”
丁慶生點了點頭便蹲在丁慶浩身邊看他在那跟丁曉棋玩著遊戲。
丁鳳軍把自行車放好,便進到屋裡去了。
丁曉棋自丁鳳軍帶丁慶生回來後,她的視線一直在盯著丁鳳軍,連同丁慶浩玩遊戲都顯得如此的漫不經(jīng)心,直到看著丁鳳軍進到屋裡之後,她索性直接把手中的小石頭往地上一扔,站起身來對丁慶生說道:“丁慶生,你跟我出去一趟,我有話要跟你說。”
丁慶生不明所以的忽閃著大眼睛,看向一臉不悅的丁曉棋,毫不遜色的說道:“有什麼事不能在這裡說嘛,幹嘛非得出去啊。”
丁曉棋冷哼一聲說道:“你記著,你現(xiàn)在是在誰家,你吃我家的東西,喝我家的東西,居然還不聽我的話,你信不信我讓我爸把你送孤兒院去!”
丁慶生毫無畏懼之色的說道:“二大爺纔會那麼做,他對我總是那麼好。”
丁曉棋不屑的說道:“那如果我要是讓我媽這麼做呢?你知道的,我媽可是最喜歡我的。”
丁慶生一想到生氣時的張鳳榮他就覺得自己渾身冷汗直流,那會張鳳榮打他的樣子到現(xiàn)在都還歷歷在目,他怔了一下說道:“有二大爺在,二大娘不敢那麼做。”
丁曉棋依舊帶有威脅性的語氣說道:“你別忘了,我爸可是經(jīng)常出門掙錢去的,而我媽卻天天在家,趁哪天我爸不在家的時候,說不定我媽就會把你送走。”
丁慶生撓了撓頭想了想說道:“好吧,不就是跟你出去說話嘛,這有什麼好怕的。”
說著話,丁慶生抱著吉他率先朝院子外走去,丁慶浩也想要跟上去,不料丁曉棋卻攔住他的去路,沒好氣地說道:“丁慶浩,你幹嘛去!”
丁慶浩一臉無辜的說道:“我聽聽你們要聊什麼?”
“不行,你老實的在家待著,不然我就讓我媽把你哄出去,不讓你在我家住。”丁曉棋一臉怒色的說道。
丁慶浩卻不予理睬,他伸手把擋在自己面前的丁曉棋推到一邊,冷冰冰的說道:“你要是不讓我聽,我現(xiàn)在就告訴二大爺去,看看你還能不能和慶生弟弟說上話。”
說著話,丁慶浩就要往堂屋裡去,丁曉棋忙拉住丁慶浩的胳膊說道:“別,這樣吧,你也出來吧,反正我要跟丁慶生說的話又不是什麼秘密,讓你聽了也不礙事的。”
丁慶浩迴轉(zhuǎn)過身子,輕哼一聲便大搖大擺的向大門外走去。
“丁慶生,你知道嗎,其實你還有親戚,你並不是一個孤兒。”丁曉棋帶有試探性的語氣說道。
丁慶生有些驚詫,他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怎麼可能,二大爺不是說了麼,我沒有什麼親人了,他纔是我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丁曉棋不屑的撇撇嘴說道:“我爸那是騙你的,我想他肯定是怕你被自己的親戚帶走纔會那麼說的。”
丁慶生皺著眉頭說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丁曉棋不茍言笑,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我已經(jīng)見過你那個親戚了,要是你願意見他一面的話,我現(xiàn)在就可以帶去。”
丁慶生擡頭看了看天,想了想說道:“可是現(xiàn)在天都要黑了,萬一我們遇到壞人怎麼辦?”
丁曉棋鄙視一眼丁慶生帶有譏笑的口氣說道:“膽小鬼,實話告訴你吧,你的那個親戚現(xiàn)在就在大娘家裡,你要是想見他,咱們現(xiàn)在就去,要是去晚了,說不定他就走了,他要是走了還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他呢。”
丁慶生呢喃道:“你是說我親戚在壞女人的家裡嗎?”
丁曉棋不置可否的說道:“是啊,就在大娘家,昨天我才見過的。”
丁慶生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丁慶浩倒沒好氣地說道:“慶生弟弟,你不能去,我媽跟我說了,不讓我們到大娘家去,她很壞的,會把去他家玩的小孩子賣掉的。”
丁曉棋伸手打了一下丁慶浩的頭,不滿的說道:“放屁,我覺得大娘人就挺好的,每次我去她家,她都會給我拿好吃的,再說了,我都去過那麼多次了,她也沒有把我賣了呀,要是她把我賣了我還能好端端的站在這裡跟你們說話嗎?丁慶生,你可別聽丁慶浩胡說。”
丁慶浩一時語塞,想想也是,丁曉棋去過陳冰蓮家那麼多次也不見得陳冰蓮把她賣了,可是,丁慶浩一直想不通的是,總不能是他媽在嚇唬他。
丁慶生略有所思地說道:“要不這樣吧,我們讓二大爺帶著我們?nèi)グ伞!?
“對,讓二大爺帶著我們?nèi)ィf一大娘家真有買小孩的壞人,也好讓二大爺把他打跑。”丁慶浩在一旁幫襯著說道。
丁曉棋有些急了,她訓斥道:“好什麼好,你們兩個也不好好想想,我爸要是知道丁慶生的親戚在大娘家,他會同意丁慶生去嗎?我爸要是真得想讓丁慶生認他的親戚的話,還至於這麼麻煩嗎?”
丁慶生和丁慶浩互視一眼後,丁慶生說道:“好吧,那我就跟你去一趟,反正有你和小哥哥在,也沒有什麼可怕的。”
丁慶浩拍了拍胸脯說道:“放心,有我在,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三個人一前兩後的來到陳冰蓮家門口,丁曉棋剛想推門進去,丁慶生忙叫住了她,丁曉棋略顯慍怒的轉(zhuǎn)過身來,對丁慶生說道:“你又要幹嘛?”
丁慶生有些猶豫,他略有所思地說道:“我看我們還是不要進去了,看到壞女人我就害怕。”
“怕什麼啊,大娘又不是老虎,你還怕她把你吃了不成?”丁曉棋沒好氣地說道。
丁慶生搖搖頭說道:“我怕她再把我賣了。”
丁慶浩皺著眉頭對丁慶生說道:“我也覺得挺可怕的,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
丁慶生看了看丁慶浩,兩個人互相點了點頭,這下可把丁曉棋氣壞了,她可是衝著陳冰蓮家的好吃的東西來的,要是不把丁慶生帶到她家裡去,這眼看到嘴邊的好東西就要飛了,丁曉棋怒氣橫衝的又喊道:“你倆給我站住,咱們都到門口了,你們再回去幹什麼呢!”
丁慶生和丁慶浩並沒有理睬氣極敗壞的丁曉棋,兩個人轉(zhuǎn)身欲走,可就在兩個人轉(zhuǎn)過身去的一霎那,他們身後竟突然出現(xiàn)兩個人,趁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便被這兩個人抱了起來。
丁曉棋也是吃驚不少,她剛想大喊,突然她身後的門一響,陳冰蓮從裡面走了出來,伸手捂住丁曉棋的嘴,一把將她拽進門裡,待那兩個人各自抱著一個孩子進來後,陳冰蓮再次將大門關(guān)上,三個孩子都被帶到了明亮的堂屋裡。
原來抱起丁慶生和丁慶浩的兩個男人正是羅文玉和陳冰蓮的弟弟陳冬寒,此時的三個孩子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沙發(fā)裡,丁慶生和丁慶浩因爲剛纔的驚嚇,現(xiàn)在還在瑟瑟發(fā)抖,倒是丁曉棋像個沒事人似的看向陳冰蓮。
丁曉棋極其興奮的說道:“大娘,我把丁慶生帶過來了,你是不是應該給我拿瞇好吃的啊。”
陳冰蓮還沒有開口說話,陳冬寒倒開了口道:“姐,這個小孩是誰家的?”
陳冰蓮沒好氣地說道:“丁鳳軍家的二閨女。”
陳冬寒哦了一聲,他走到丁曉棋的面前,伸手擡起丁曉棋的下巴看了幾眼,沒好氣地說道:“果然和丁鳳軍長得很像,都是一副賤樣!”
丁曉棋伸手扒開陳冬寒的手,生氣地說道:“我不允許你說我爸的壞話。”
“喲,小妮子,嘴巴子倒挺利索的,我說你爸的壞話怎麼了,難不成你還要打我?”陳冬寒一臉賤賤的樣子說道。
丁曉棋瞪著眼睛氣呼呼的說道:“你要是再敢說我爸的壞話,我就揍你!”
“啪”的一聲,清脆的聲音打斷了丁曉棋的話,陳冬寒目露兇光,剛纔的這一巴掌是他打在下曉棋臉上的聲音。
丁曉棋愣了半天才哭出聲來,陳冰蓮忙上前埋怨道:“你幹嘛,她還是個孩子,哪經(jīng)得起你的巴掌。”
陳冬寒沒好氣地說道:“就因爲她是個孩子我才動手打她的,要是她再大個五六歲我非得把她賣到酒店裡當小姐去,讓她好好的伺候伺候我那幫兄弟,也好讓丁鳳軍知道招惹我的下場是什麼!”
“啪”,又是一個清脆而響亮的聲音響起,這個聲音打斷了陳冬寒的敘述,因爲這個巴掌是丁慶生賞給陳冬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