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下雪了,深夜里,屋檐下的燈籠孤獨的閃爍著橙黃的光芒。夏離推開窗,看著窗外白雪壓下來的樹,還有飄到了窗子上的雪,夏國已經很久沒有下過這樣的大雪了。以往夏國的冬天都只會下幾場小雪,今年的冬天特別的冷。
夏離裹緊了身上的袍子,又把手放到嘴邊深深地哈了兩口氣,眼睛疲倦的睜不開了,她就依著冰冷的窗閉上了眼睛。她不知道自己的堅持到底是什么。上官沫的忽冷忽熱總是擾的她難以安眠。
“沫姐姐。”夏離閉著眼睛,淚水依然流了出來,滑過嘴角,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咸咸的味道順著舌尖滑到了心上。
深夜,冷風更冷,夏離依著窗子打了幾個冷顫,終又關了窗,回到床上合著被子歇著了,倚在床上,一直難眠。上官沫轉身而去也不是只有一兩次了。夏離緊緊的拽著被子,臉面朝內側。
天色亮起來,夏離疲憊的撐起身子,理了理昨夜并未脫去的衣裳,又拿過一件厚的袍子披上。
除了房間,夏離喚來了她的老虎,騎在虎背上,走出了夏府,一搖一晃的往前走著。她不想留在這里了,上官沫的每一次轉身都似刀般的割在她的身上。這里,一直都愛著她的皇帝大伯也騙著她,瞞著她,她怕。偌大的城,偌大的庭院,她感覺不到一絲暖意,一個人冰冷冷的,她想她的父王了。
也許,回到夷襄就好了,她的父王會像小的時候一樣擁抱著她。
“你要去哪!”一聲厲喝從身后傳來,夏離回頭看去,只見夏常帶著一行士兵緊跟在她的身后,夏離冷冷的笑著,“你來做甚?”
“你這是要去哪!”夏常的聲音越發的嚴厲了。
夏離低著頭,面色冷的蒼白,手也在顫抖著,“你不是在找瀾依嗎,我告訴你他在哪,不過只得你一個人過來。”
夏常一個人走了過去,夏離趴在虎背上,手撐著下巴,“知道嗎,那天有一個人帶著一群乞丐去了你的府上掏錢,你下令把人趕走了,其中有一個白衣的年輕人,他要的數目比較大,府上的人不給,他也一直不肯走,最后被你給關了起來。”
夏常想了好久才想起這件事來。前不久,夏府的門前確實有一群乞丐來過。當時那年輕的白衣人道:有一位姑娘讓小生拿著這玉牌來拿錢,一共五千兩。
那管事的人一見那白衣人手中拿的是夏離的玉牌,便緊張了起來,拿著玉牌去找了夏常,夏常一見這玉牌,變斷定是夏離又想出什么法子找了什么人故意鬧事,便道:把人關起來,在小王爺未入城之前不準把人放出來。
那件事夏常并沒往心上放。如今想起,夏常狠狠的瞪著夏離,顫抖著的手恨不得給夏離一個響亮的耳光。
夏離冷冷的笑著,拍了拍虎背,慢慢的去了。夏常揚了揚手,道,“攔住郡主!”一聲落下便有數百人圍了上來,將夏離圍在了中間,紛紛拔刀相向。
“誰敢放郡主出城,格殺勿論!”夏常一聲令下,便轉身而去,他要去找那位叫做瀾依的王爺,可等他到府中的時候才知道,那個叫年輕人已經逃走了。沒有人知道那個人去了哪里,那畢竟只是一個陌生的年輕人,看起來跟書生似的,也不像什么大惡人,看守的人覺得他著的有些冤枉,定是被郡主玩弄了,便因同情故意放松了些,給了他逃走的機會。
夏常又找來了畫師,想讓人將瀾依的模樣畫下來,以便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