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雲雨之後,水沉濃只覺得整個人都好似漂浮在空中的一般,眼前的一切都仿若虛幻。自己好似正存在於夢中?;◥⒐t色的袍子倚在水沉濃的肩上,輕輕地吐了一口蘭香,下巴微揚,輕輕的擦過水沉濃的耳際。
水沉濃低頭便向花悽吻了去,堵住了花悽的嘴。
此刻,沉默已成了兩人間最好的溝通方式,紅袍之下,是花悽完美的胴|體。成熟的少女身體散發著誘人的芬芳,沉溺其中難以自拔,水沉濃將自己埋入花悽的身體,貪婪的吸吮著?;◥⑿靥盼⑼?,迎合著水沉濃的動作,嬌聲輕喘。清淺的吻從脖子處緩緩往下,不放過一寸肌膚,還貪婪的在花悽柔軟的胸膛上留下了痕跡。手指摸著那處,染上絲滑的**,熟稔的滑了進去,花悽不由緊縮了一下身子。
溫柔的親吻若春雨般落在花悽的身上。花悽忍痛的表情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歡樂與享受。
沉沉的吟聲促使著水沉濃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醉意朦朧的開始,自然而然的結束。一切都是在沉默中,不需要任何的語言,從懵懂無知到貪婪不捨,需要的,僅僅只是一個瞬間。
當天色亮起的時候,花悽早已不在身畔,水沉濃睡意朦朧的伸手一攬,自然是攬了個空。水沉濃半睜著倦眼,乍還以爲昨夜的雲雨之歡不過是醉後的一場春|夢罷了。然那披在自己肩頭的紅色袍子,和指尖還存有的絲滑之感,無一不清晰的提醒著她,那是夢也是真……
“悽悽……”水沉濃忽的站了起來,袍子滑落在地。長袍之下,衣帶整齊,又是誰,趁著她熟睡幫她穿好了衣,不擾她酣夢也不留任何痕跡。迎著晨風,她轉遍了整個院子,也不見花悽人影。又兀自回到昨夜倚欄入眠的地方。失落的拾起那落在地上的袍子,淚‘唰’的一下涌出了眼眶。
水沉濃自己也未想到,自己竟會那麼輕易的,在自己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哭了出來。無聲的哽咽,像極了那夜迴盪在相思樓裡的忍痛沉吟。
“悽悽”水沉濃緊緊的握著袍子,連指節也已泛白。
環視著空寂的院子,唯有落葉隨風翻滾,這裡似早已沒有人居住,昨夜……或許……也只是一場夢罷!可那袍子……水沉濃緊緊的將袍子擁入懷中,只覺得柔軟的袍子裡好似藏在什麼硬物,正抵在胸口。摸及此物,水沉濃略微安心的收住了眼淚,眼裡浮起一絲希望,起身提著袍子用力一抖,只見一封信封被抖落在了地上。
信中所寫的也不過是寥寥幾行?!袢瞻恚~先生便會歸來,願卿相告,從此莫要再近弄月閣,悽悽留。’
潔白的信紙被水沉濃揉爛在掌心,冰冷的晨風宛若刀劍一般,深深地割在她的身上?;◥⑹芸嗍苣サ漠嬅嬷匮}疊現在腦海。
“不,她不能去……”水沉濃搖著頭,嘶啞之聲已在喉中撕裂。她不敢想象在花悽美麗的外表下到底隱藏著多少傷口。她更不知道自己從何時起對這個不知其底細的人竟也會如此牽掛。想到葉池和石鈺的話,若是那日自己真的毀在了花悽的手裡,她自也是無怨。
有的時候,有的感情就是那麼的奇妙,奇妙的連當事人都很難相信那是真的。
在太陽升起來的方向,那棟高樓之後,隱匿在山水之間的弄月閣到底是什麼模樣。葉池……難道葉池此次來爲的就是弄月閣?葉池不說,難道就是因爲太過危險?水沉濃想不明白。葉池不是一個會將自己往火坑裡推的人。
灰色的影子穿梭在密林裡。頭頂翠綠的松葉擋住了陽光,暗沉沉的林子裡,除了風聲還是風聲。水沉濃一直尋著一個方向不停的往前跑著,她從未如此害怕過,她害怕失去,害怕恐懼。
當水沉濃從恐懼裡恍然回神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林子的盡頭,入眼的是靜謐的竹樓小院,翠竹環小樓,綠水繞竹園。
“這是?”水沉濃看了看天,確認自己並沒有走錯方向。
靜謐的小院,竹門緊閉。院子裡的空地被幾道綠籬分隔開來,東邊種著蔬菜,西邊是個小池塘,養著幾隻鴨子。池塘邊上是用篾條圈起來的雞圈,養著七隻母雞四隻公雞。
自知此處並非弄月閣,水沉濃看了一眼便轉身而去,忽聞身後一女子朗聲厲喝道,“你是什麼人?”
水沉濃應聲頓足,回身看向那問話的女子,那女子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身著淡綠短衫長裙,梳著兩條小辮子,普通農家女孩的打扮,眉宇間透著股被慣壞了的清冷高傲之氣。
水沉濃輕聲應道,“碰巧路過,無意打擾姑娘?!?
那女子顯然不信,水沉濃自己也不信,這裡已是相思樓背後,距離弄月閣自然不遠,在這裡遇上的人又豈真是常人,來到這裡的人又豈會只是碰巧路過。
只聽那女子冷哼一聲,一根距離她不遠的竹竿被飛腳提起,似箭般向水沉濃射了過來。
風起之時,殺氣已騰。
水沉濃雖有所防備,卻不那知女子動作竟會如此之快,欲要躲閃之時竹竿已近心門。眼見便要捱上一竿子,忽見那如箭般射來的桿子在距離水沉濃七寸之遠的時‘砰’的一聲碎了開,散落在地。
水沉濃見勢往後急退了兩步,待在凝神去看是誰人出手相救時。只見一黑衣女子坐於輪椅之上,緩緩地從門後滑了出來。那綠衫女子聽聞此聲面上忽的展開笑意,走向那黑衣女子,彎下腰,扶住椅子,笑道,“此時天色尚早,冷風刺骨的很,沫姐姐怎在這個時候出來了。”
那黑衣女子看也沒看她一眼,擡起微垂的臉龐,定眼看向水沉濃,問道,“你是來找葉先生的還是來找悽姑娘的?”輕緩的語調不帶半點感情。問罷那女子也不等水沉濃回答,便又道,“弄月閣就在這座山的後面,翻過去就是了。”
說罷,那女子又已推著輪椅往屋裡去了。那綠衫女子也跟著回了屋,關門之時,也不忘向水沉濃遞來一個厭惡的眼神。彷彿在這世間,除了那黑衣女子以外,已無任何人或物可入她的眼,討她歡喜。
可偏偏這情又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黑衣女子對她似乎是半點感情也沒有,甚至連看她一眼都不願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