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常拿著畫師遞過來的畫,天已經黑了。他還要把畫交到上官沫的手里,已經許久沒有白曼的消息了,暗里有人來回話說白曼已經去了流觴國。夏常也沒有問為什么,只道,如果遇見了她,讓她回來見他。
夏常找到上官沫的時候,正好撞見了柳木琴,柳木琴手里還捧著藥碗,上官沫也剛喝完藥。
“你是相思樓的琴師,我見過你?!毕某5馈?
柳木琴低著頭退到了一邊。低著頭沒有說話,上官沫道,“凄姑娘是夏國最好的舞姬,而這位先生則是夏國最好的琴師,向來凄姑娘作舞,都是這位先生在撫琴?!?
“哦?”夏常有些驚愕,“既是如此,便彈一曲來聽聽,說來我也沒見過花凄的舞?!?
“大人向來不喜煙花酒色,怎會知?!鄙瞎倌脑捳Z里也帶著幾分怒氣,她雖已經很努力的去克制自己了,可她還是做不到。她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心里的感情也會擾亂她的神智。
柳木琴已坐好,開始撫琴。
夏常將手中畫卷交給上官沫,道“這個人就是瀾依,一定要找到他。”
上官沫看著畫卷,抬起頭來,“大人,是先找瀾依還是先抓葉池?”
看著上官沫的眼睛,夏常氣的一拍桌子,狠狠的道,“找到瀾依,殺了葉池!”說罷夏常便揮袖而去。這段時間,大家都累了。
柳木琴還在撫琴,一曲未終,他便不會停。
上官沫痛苦的閉著眼睛,手里的畫被她揉成了一團,這畫中的人她是見過的。那是一個多云的天氣,中午的時候還有一些陽光。她坐在高處,正見街上有一個年輕的男人和夏離拉扯不休。后來夏離怒氣沖沖的丟給了他一個牌子,便轉身而去了,隨著便又有一群乞丐涌了上來。隔得太遠,她也不知道那天發生了什么事。當時只道是夏離又頑皮了。
一曲終了,上官沫問道,“如果花凄有難,你可會救她?”
柳木琴道,“若我不死,定護她周全。”那如誓言般的語氣。
上官沫驚訝的看著他,柳木琴拜了一拜,“上官小姐若能告知木琴凄姑娘的下落,木琴定愿以性命相報!”剛才來時他已經問過了,只是上官沫一直沒說。
“她是你什么人?你竟然如此待她?”上官沫很好奇,柳木琴是個什么樣的人她一直看在眼里,她也一直很好奇柳木琴為何會將花凄看的比自己還重要,對花凄又毫無半點兒女之情。
柳木琴頓了頓,道,“凄姑娘是個好人?!?
“好人?”上官沫道,“她殺人的時候你可見過?她捉弄人的時候你又何曾見過?她又做了那些事讓你覺得她是個好人。記得當初她可是要將你趕出相思樓的,當時你跪在院子里求了她好幾個時辰,也未曾見她猶豫半分。最后若不是我路過看見,向白曼討了個請,如今你未必還在相思樓?!闭f著,上官沫又無奈的嘆息著,停了好一會兒才又繼續道,“當時我只當你是個無處可去的人,需要在此落腳。我想若是等你攢了些錢自然也就離開了。可后來……”
柳木琴只是溫和的彎了彎嘴角,笑容有些勉強,但也不妨他的儒雅好看,“上官小姐也是一個好人?!?
“是嗎?那你可愿為我棄了性命?”上官沫問,這話也著實只是她隨口一說的玩笑。她從未與人說過玩笑話,今日,可能也是悲傷糊涂了。腦子里一直想著夏離,也一直想著夏離說的,恨她。
她也確實是一個可恨的人,她從里不否認這一點。
“上官小姐若是有什么需要木琴去做的,盡管會要了木琴的命,木琴也絕不會說一個不字?!绷厩俚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