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伶歌看著一臉真誠的東陵靖,雙眸之中竟?jié)u漸地泛起了一抹晶瑩之色,即便是前世。在嫁給了北堂烈的時候。他也沒有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在北堂烈的心中,他只不過是將自己當做了一個能夠為他謀劃禮儀的籌碼而已。但是。在東陵靖的雙眸之中,慕伶歌看見的。就只有自己的剪影。
漸漸的,顧綺蘿的雙眸更加的濕潤了起來。卷起了帕子,輕輕地拭了拭眼角之上的淚水。慕伶歌感覺自己的口中像是塞進了棉花似的。怎么也說不出話來,用力的抿了抿一雙不染自朱的唇,她徒然轉(zhuǎn)過了身子。足尖一點地面。縱身而已。
東陵靖看著想要逃跑的慕伶歌。雙眸暗淡,深深地垂下了眸子。嘴角之上扯出了一抹苦澀的淺笑,他不敢抬起頭。怕是多看慕伶歌一眼,自己就會忍不住,沖上前去。
他尊重慕伶歌的選擇,雖然,他心中深深地愛著她,但是,他也知道,慕伶歌的心中怕是有什么顧慮。
眸子漸漸地濕潤了起來,怕是,東陵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有過這樣的感覺,他覺著鼻端有些酸楚,便將頭低的更加的深。
忽地,東陵靖看見了一只繡花鞋,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不禁,東陵靖的身子微微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緩緩地抬起了一雙鳳目。
映入了東陵靖雙瞳之中的是慕伶歌的那張欺霜賽雪的嬌容,她的唇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看著東陵靖,緩緩地伸出了手來,慕伶歌將瑩白的纖手,印在了東陵靖的臉上,唇角勾起了一抹淺笑,淡淡地說道:“我若是走了,你是不是就會放棄了……”
“不會,我會一直在這里,等到你回來。”不待慕伶歌把話說完,東陵靖的話沖口而出,直接打斷了慕伶歌的話,神色鄭重地對慕伶歌說道:“一天等不到你,我就在這里等十天,十天等不到你,我就等一百天、一千天、一萬天,一直等到你出現(xiàn)位置。
“呵呵。”慕伶歌聞言,淡淡地笑了笑,對東陵靖笑著說道:“那你豈不是成了望妻石了?!”
“望妻石!?”東陵靖聞言,不禁瞪大了雙眸,他的面上一喜,嘴角不由得上揚,笑著說道:“伶歌、伶歌,這么說,你是同意了?!”
“張氏乃是我的殺母仇人,至于北堂烈……”慕伶歌用力的抿了抿雙唇,雙眸之中漸漸地泛起了一抹水色,慕伶歌的臉上漸漸地散去血色,沉吟了好半晌,慕伶歌方才開了口,對東陵靖說道:“我跟東陵靖有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東陵靖拉起了慕伶歌手,用力地攥緊,仿佛下一瞬,他想要將慕伶歌的雙手,融入到自己的身體當中一般似的,“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我會幫你鏟除前路荊棘!!”
慕伶歌抬起了睫眸,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笑,道:“你說你愿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帶我看盡世間繁華,此話可當真?!”
“只要你愿意,我愿放棄所有,許你四海為家。”東陵靖目光堅定,高出慕伶歌一個頭的身高,緩緩地俯下,眸光好似繁星般璀璨,讓漫天的螢火蟲,都失去了光彩。
“你許我執(zhí)子子手,我應你愿得一心人,你與子偕老,我便白首不相離。”慕伶歌的雙頰泛紅,垂下了欣長的睫眸,在漫天的螢火蟲的照耀下,在慕伶歌的雙頰之上映出了兩道剪影。
東陵靖聽見了慕伶歌的話之后,不禁瞪大了一雙鳳目,愣在了當場,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會聽見了這樣的話,會從霜華涼薄的慕伶歌的口中說出來,好半晌,東陵靖方才回過了神來,一吻落在了慕伶歌的唇上,良久之后,東陵靖抬起了眸子,拉起了慕伶歌的手,輕聲地在慕伶歌的耳畔說道:“伶歌,你知道嗎,今天,你讓我成為了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慕伶歌莞爾,踮起了腳尖,輕聲在東陵靖的耳畔說道:“從今兒開始,我便是你的女人,待一切結束之后,我便愿與你攜手歸隱,你覺著可好?”
“只要是伶歌說的,我什么都依你。”東陵靖直接將慕伶歌攬入了懷中,緊緊地抱著她,生怕她下一瞬會變成蝴蝶飛走似的。
慕伶歌回應著東陵靖,伸出了雙手,緊緊地環(huán)住了東陵靖蜂腰,感受著東陵靖身上散發(fā)而出的男人氣息。
東陵靖的雙眸迷離似火,垂下了一雙眸子,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慕伶歌的雙眸,他的眼神炙熱,似是見慕伶歌的那一刻已經(jīng)冰凍的心,漸漸地融化,變得柔軟。
慕伶歌抬起了睫眸,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笑,莞爾說道:“對了,我今兒原本是想要去長公主府的,可是這會子功夫,已經(jīng)太晚了,怕是長公主殿下已經(jīng)休息了。”
東陵靖微微地蹙了一下眉頭,對慕伶歌問道:“為什么要見母親?!”
“還記得前兩日,我進宮之時,皇上曾經(jīng)讓你們退出了御書房嗎?”慕伶歌反問道。
東陵靖點了點頭,說道:“我記得。”
“那日,我瞧出了皇上患有哮癥,而且,這種哮癥并不是與生俱來的,皇上的咽喉原本就有些問題,在常年被人下藥,才會漸漸地轉(zhuǎn)變成了哮癥,也就是說,至少有五年以上的時間,在皇上的吃食之中,都被是被人下了藥的。”慕伶歌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給了東陵靖。
東陵靖在聽見了慕伶歌的話之后,眉峰擰起,將一雙宛如墨染一般的劍眉擰成了麻花狀,雙眸之中閃過了一絲幽光,沉聲道:“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
慕伶歌用力地點了點頭,駐足看向了東陵靖,朱唇微啟,對東陵靖說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能夠在皇上的吃食之中動手腳的人,一定是皇上身邊的人,那日,我在宮中看出,翟懷公公應該是你的人,所以,他應該排除在外,唯有可能的,就是后宮婦人,皇上在用膳之時,一般都是由翟懷以銀針試毒的,但是,若是皇上留在哪位娘娘宮中用膳之時,是不需要這般的。”
聞言,東陵靖的雙眸之中涌上了一股寒意,沉吟了半晌之后,東陵靖開了口,對慕伶歌說道:“你可有懷疑之人了嗎?!北堂淵乃是皇后娘娘的嫡出獨子,怕是皇后的心思……”
“不會!”
慕伶歌不待東陵靖把話說完,便直接開了口,打斷了東陵靖的話,說道:“段皇后乃是一國之母,北堂淵身為嫡出長子,若是立為儲君,乃是名正言順,而且,今兒段皇后所擁有的一切榮華富貴,都是皇上給的,只要有皇上在的一天,她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不管是誰人登機,她都是嫡母太后,若是段皇后出手,怕是會顯得有些得不償失。”
“那你的意思是……”東陵靖微微地瞇了瞇一雙鳳目,沉聲問道。
“韻貴妃!”慕伶歌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相信,長公主殿下應該會知道,韻貴妃和北堂烈在籌謀著什么。”
“不瞞你說,這件事,皇上已經(jīng)早有察覺,早在你進宮之前,皇上就依稀感覺韻貴妃和北堂烈在密謀著什么,所以,才會命我和母親在暗中調(diào)查,通過這段時間的調(diào)查,我們已經(jīng)基本掌握了一些證據(jù),在北堂烈的手中,有一股江湖勢力,若是北堂烈一旦逼供的話……”
“呵!”
見東陵靖說話時,有所遲疑,慕伶歌的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
若是,說起江湖勢力,怕是,在大晉國之中,應該無人能夠敵得上慕伶歌手中的無人之谷了。
無人之谷中,有著全天下的杏林高手,即便是在皇宮之中,絕大多數(shù)的太醫(yī),都要聽命與無人之谷的號令,即便是,北堂烈手中的勢力再過強悍,怕是也不及慕伶歌手中的無人之谷。
兩人走到了一顆大樹下,慕伶歌扯了一下東陵靖的手,啟唇問道:“你可聽聞過無人之谷?!”
“那是自然,無人之谷乃是天下一處極為神秘的勢力,手中醫(yī)者、毒師無數(shù),放眼大陸,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東陵靖不明白慕伶歌問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問這樣的問題,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對慕伶歌說道。
慕伶歌的嘴角之上的笑容更加的濃郁了起來,雙眸之中閃過了一絲幽光,啟唇說道:“若是,我能夠號令全天下的醫(yī)者和毒師,你覺著,北堂烈手中的勢力,又能夠有幾分的勝算呢?!”
“你的意思是,你是無人之谷的主人!?”東陵靖乃是大晉三公子之首,慕伶歌稍加點播,便明白了慕伶歌話中的意思。
慕伶歌頷了頷首,欣長的睫眸微微地一顫,從水袖之中拿出了一塊令牌來,交到了東陵靖的手中,淡淡地說道:“從今兒開始,無人之谷你便是主人,全天下的名醫(yī)都為你所用,我就不信,韻貴妃在宮中,沒有深交的太醫(yī)了!”
“你要將無人之谷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