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宇文桀散布的謠言,在別人對她異樣態度后,商畫夜才慢慢知曉,她“啪”的一聲,手掌重重地擊在桌上,她沒想到那個老狐貍這么險惡,居然會倒打一耙,直接污蔑她的清白,商畫夜銀牙緊咬,心中恨透了宇文桀。
可這件事她和鳳逝川也只能吃啞巴虧,鳳逝川在朝堂受到阻礙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本來她還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以她北歷皇后的地位游說一些大臣,可是現在她的地位大打折扣,也是自顧不暇,有心無力。
商畫夜被這些事情煩的焦頭爛額,但是還得提起十二分精神照顧鳳雛淵,她一天天消瘦下去,臉色也越來越看。
這天,她在房中幫鳳雛淵擦拭身子,門外就傳來敲門聲。
“啟稟,宇文丞相命人請您過去書房一趟?!?
商畫夜一聽是宇文桀喊自己過去,心中一頓,眼中怒氣橫生,她冷聲道,“什么事?”
“具體奴婢也不清楚,只說有大事請過去。”
“沒看見本宮在侍候皇上嗎?有什么事都等一會。”
“好的,奴婢這就過去回復?!?
即便商畫夜再不想見到宇文桀,可是一想到兒子還在他手中,她就不得不去,想起兒子,商畫夜心如刀割,她閉了閉眼,掩去眼中的脆弱,將手中的東西放下,整理了衣服,便帶人前往宇文桀的書房。
她到了以后,抬頭看看這低調沉靜的書房,這里曾經也是鳳雛淵常呆的地方,自己還經常送宵夜過來,沒想到這么快,一切都物是人非了,商畫夜心中因為擔心鳳雛淵而再次隱隱作痛,她靜默一會兒,遂掩去眼中的傷痛,便抬步朝書房中走去。
她站在門外的消息,宇文桀坐在書房中早已收到,擺了擺手,讓太監下去,這點時間他還是等得起。
商畫夜進來的時候,看見的便是宇文桀十分自得的坐在那兒,低著頭好像沒看見自己,沒有任何不自在,她面無表情的走上前,“不知臣相找本宮何事?”
“駕到,本相有失遠迎,失敬失敬。”宇文桀聽見商畫夜的聲音,才抬起頭,放下手中的筆,嘴中說著失敬,卻無任何行禮的動作。
商畫夜見他這樣,也不想和他計較這種虛禮,只想知道他找自己到底何事。
“算了,丞相還是將想和本宮商議的事情說出來的,本宮可不想再被傳出什么亂七八糟的流言出來”
宇文桀輕笑一聲,“本相只是想問問,可否想小太子了?”
“你!宇文桀,你把我兒子怎么樣了?”宇文桀主動提起小太子,商畫夜心中一慌,連本宮都忘記自稱了。
“別急,”宇文桀絲毫不在意商畫夜焦急的口吻,他還是不急不慢,眼角的皺紋顯示他的年齡已經不小,“本相這不是在問您的想法嗎?小太子在本相這,當然是安然無憂?!?
聽見兒子沒事,商畫夜心中松了一口氣,可是轉而心又提了起來,宇文桀能主動提起太子,這事必定不簡單。
“宇文桀,本宮警告你,如果太子出什么事,本宮一定不會放過你!”
“這個本相當然知道,不過太子會不會有事還是要看您吶,這不是本相可以決定的?!庇钗蔫畈[了瞇眼,端起一旁的水杯悠然自得的喝了起來。
而商畫夜的心中卻激起千層浪,她冷喝一聲,“你這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宇文桀邊說邊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和匕首,他放在桌上,推向了商畫夜。
“你這是什么意思?”商畫夜心中打起了鼓。
“這兩樣東西是送給皇后您的,只要將這些東西用在王爺身上,小太子本相保他安全!”
聽到這,商畫夜還有什么不明白,這是讓殺死鳳逝川,她眼睛一瞪,沒想到宇文桀這么卑鄙,用她的兒子來威脅她,“宇文桀,你不要欺人太甚!本宮不可能答應你。”
“本相沒有強迫,做不做還是取決于您,不過同樣的,太子的命也在您的手中?!庇钗蔫罹鞯匮劬Υ蛄恐坍嬕梗斑@事回去慢慢考慮,本相就不留了,來人,送回宮!”
商畫夜渾身的力氣被抽干,宇文桀將所有的難題都留給了自己,兒子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如果可以,用她的命去換都可以,可是他居然讓自己殺死鳳逝川,商畫夜放在一旁的手緊緊攥在一起,指尖都要陷進肉里。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宮中的,她的耳邊一直回蕩著宇文桀的話,太子的命在她手中,那一瞬間,商畫夜猶豫了,她坐在鳳雛淵的床邊,看著這個自己仰慕的男人,淚從眼眶流出,她低聲哽咽著,“你快點醒來,告訴我怎么選擇好不好,好不好……”
可的人卻沒有任何反應,商畫夜將自己關在房中一天。
第二日天亮時,商畫夜的眼中已經沒有了迷茫,她命張旗鼓去請鳳逝川,說自己有事,上次那個流言,他們不能再隱秘交談了,否則會被越描越黑。
“你去將上次上貢的好茶給本宮拿過來?!?
“奴婢這就去?!?
鳳逝川沒一會就匆匆過來,商畫夜這種時刻找自己,必定有事,正好今日是休沐,他沒有耽擱就直接過來了。
而收到這個消息的人,還有宇文桀,他聽見時,眼中慢慢染上了喜悅,果然人是要逼出來的。
鳳逝川到的時候,商畫夜正坐在桌前,上面放著泡好的茶水,他心中有些疑惑,商畫夜這時候怎么會有心情喝茶?不過他也沒有細想。
“大嫂今日找我有什么事情?”
房間里沒有什么人,僅有兩位宮女在門口守著。
“無事,宮中有一批好茶,只是喊你過來嘗嘗,順便問問最近的事情。”說著商畫夜便行云流水泡起茶。
她的這些舉動讓鳳逝川心中更加疑惑,他打算靜觀其變。
“砰”的一聲,商畫夜手中的杯子不小心落地,滾燙的開水灑在了桌上。
“大嫂沒事吧?!?
“沒事。”
鳳逝川剛準備自己接過杯子,商畫夜去朝他使了一個顏色又看向門口,他心中了然,側過身子擋住她。
商畫夜見門口的侍女看不見她,她急忙擼起袖子用手指沾上茶水,在桌上寫了幾個字。
鳳逝川一看,毒藥,匕首,殺你,用唇語回應她,“宇?”
商畫夜點了點頭,她思考了,還是決定將實情告訴鳳逝川。
“大嫂,今日的茶不錯,很是清香,一會讓臣弟帶一包走吧?!?
商畫夜弄不懂他什么意思,只好順著他說,“這有什么問題,待會讓人包好了送到你的殿中?!?
鳳逝川端起桌上的杯子往嘴邊送,這茶水里商畫夜并沒有加毒藥,所以她也沒有阻止,誰知鳳逝川邊喝邊在桌上寫,刺傷我三個字。
看著這蒼勁有力的字,商畫夜卻無法欣賞,她眸中慌亂了起來,她既然將這些告訴鳳逝川,就是希望他能有計策,沒想傷害他。
鳳逝川見商畫夜沒有動作,手又悄悄寫下一個字,快!
一邊是理智,一邊是他的催促,商畫夜被自己的思緒已經擾亂了,鳳逝川見她這么舉棋不定知道她心中有遲疑,只能再次提醒她,用唇語告訴她,“我有辦法?!?
商畫夜見他這么執著,沒有辦法,想起自己的兒子,她只好從懷中掏出匕首,刺向他胸膛的那一刻,她不禁閉起了眼。
鳳逝川悶哼一聲,怒喝道,“皇后你!”鮮血從他的胸口流了出來。
“鳳逝川,怪只怪你回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他們這時候的對話門口的侍女都能聽見,鳳逝川因為實打實的受傷,臉色很快蒼白起來,他踉蹌著身子快步離開了這里。
鳳逝川回到自己的寢宮后,從暗盒中拿出一粒藥服下,所以沒多久,他除了胸口流血且臉色發青,一副灰敗之色,沒人知道,為何短短半天,他的情況就變得如此嚴重。
而這一切,宇文桀都了如指掌,他趁鳳逝川情況不好的時候,又安插了一波他的人進去,隨時觀察著他的情況。
而探子回來后的言辭全部一致,鳳逝川看起來是真的。
“好!你們隨時盯著他的狀態,一旦死了,就拖走埋在郊外的小樹林!”
夜里,鳳逝川的呼吸漸漸微弱直至沒有呼吸,宇文桀派來的人一直等著這一刻,他們見他真的斷氣了,直接提起他往郊外小樹林走去。
到了地方,他們將鳳逝川埋起來就轉身離開了,他們還等著將這個喜訊告訴宇文丞相,而等他們走后沒過久,身后平坦的土地就松動了起來,慢慢地,一個渾身是土的高大男人從地下出來,雖然臉被土壤蓋住,可定睛一看,是鳳逝川!
原來他并沒有死,只是就宇文桀的計讓自己徹底消失。
鳳逝川沒有整理自己,他直接用了易容功,將自己的容貌稍加改變,至少一般人是察覺不出。
他重新置辦了一身衣服,接著又去了宇文桀府上毛遂自薦,這對他來說并不是一件難事,是以很快他就成功地做了宇文桀的門客,潛他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