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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宮宴驚變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杜染音的身子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這段時間可忙壞了鳳逝川,跑前跑后的為了杜染音的風寒,急得下巴上的胡茬都多了幾根。

杜染音將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不禁一甜,對鳳逝川的依戀就更加多了幾分。

八月的天兒雖說是入秋了,但還是個秋老虎,燥熱的緊,大病初愈的杜染音耐不住性子想找些冰塊來置于室內,絲毫沒記起來當日是誰因為風寒侵體而使得身子忽冷忽熱。

不過最后冰塊的事還沒辦妥,杜染音就已經被鳳逝川揪住,狠狠地說了一頓。

她很少看到鳳逝川這么疾言厲色的一面,是以心下不禁怔了一下,好在鳳逝川兇了沒一陣子就又軟了下來,好聲好氣的告訴她毛病沒好全就不要折騰自己的身子,弄到最后杜染音只能認命的抱著被子,大汗淋漓的躺在榻上根本難以入睡。

……

時光飛逝,轉眼間便臨近了中秋佳節,杜染音還躺在自個兒的院子里,感嘆著近日的月亮圓圓的像個盤兒,這頭皇帝那邊便派人來傳話,指定了鳳逝川去安排此次的中秋宮宴,勢必要興辦得隆重又豐盛。

宮內的人手很多都是各位主子身邊的人,平日里享慣了清福那還會自告奮勇的趟這趟渾水,許多事情幾乎都是鳳逝川和內務府那些宦官一起親力親為的,連來找她的時候都少了一多半,直盼的杜染音有些望眼欲穿。

等到最后,她也終于待不下去了,自請向皇后說明要去幫助鳳逝川一起辦這場宮宴,皇后素來信任她,又很欣賞她的辦事能力,想著若是她辦的出彩自己臉上也能有光,索性就同意了。

得到皇后的首肯,杜染音和鳳逝川終于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他看見她來的時候還吃了一驚,以為是杜染音轉性了要跟所有人都宣布他們的關系,只聽到她說完緣由后,心下卻突然涌起了一股說不清是高興還是失落的情緒。

隨后幾天,杜染音一直跟在鳳逝川的身邊忙的焦頭爛額,宮內的其他奴婢可不是都像杜染音這么“大公無私”的,凡事都要親力親為,只這第一天就讓她累的夠嗆。

鳳逝川還曾起過讓她回去的念頭,卻被杜染音一口否決了,還順便瞪了他一眼:“那怎么行!我可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在帝后面前露臉的機會。”

聽了這話,他卻突然湊了過來,臉貼著臉笑的一臉的曖昧:“無妨,只要經常在我面前露臉就好。”

突然的靠近,再配合著他長得這樣一副禍國殃民的臉,看得杜染音不禁有些頭暈目眩,連忙低頭啐了一口,隨即笑著推開他:“美得你!”

……

這次的宮宴,皇帝的主張是既要體現出中秋節的團圓之意,又不能太過鋪張,少了節日的氛圍,這可著實是一個難題,為此她還專門去請教了皇后,皇后告訴她,用些外表平凡內有乾坤的什物便很好。

思來想去,杜染音干脆就跟鳳逝川提議引進民間的民俗風化再配合著皇家的威嚴大氣,好給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覺,再加上民間的風俗大都從簡,恰恰迎合了皇帝的需要,簡直是一舉兩得。

想到此,她便開始著手命人去打聽了宮外的民間是如何裝扮的,自己也好從中吸取一些新意。

按照心中所想的一切布置好皇宮各處,杜染音累的腰都快要直不起來了,但看著到處的張燈結彩,心下也不免有些隱隱的興奮。

這幾日她忙的不可開交,連季初琳那件事都沒有來得及顧上,只好匆匆讓錦一錦二前去盯著她,這才放心的接著去重復自己的工作。

這日,照例聽完了錦一錦二所看見的一切,杜染音有些興致缺缺的凝了眉,頗為漫不經心的想著到時的宴會上應該如何別出心裁,一邊又漫不經心的對錦一錦二道:“繼續盯著她,有什么小動作再來告訴我,平時便可不用過來了。”

這樣她自己省心,也省得讓錦一錦二再千里迢迢跑著一趟,時間一長,難免會被人發現端倪。

錦一錦二領命離去,杜染音則依舊在望著天上那輪皎潔的明月出神,這樣的日子其實也沒什么不好,有片瓦遮頭,有頓飯吃,更不用擔心自己時時刻刻會被那些根本看不清面目的人追殺。

更重要的是……這座皇宮里,有他……

鳳逝川……杜染音在心里默默地念著這個名字一遍又一遍,心下像是打翻了一個五味鋪,酸的甜的辣的全部都滾了出來。

可是,真的就要一直這么下去嗎?

杜染音的眼前突然就升起了一座沖天的火光,辟噗作響的烈焰熊熊的燃燒著這座從小陪伴著她長大的宅邸,火光中,還伴隨著無數親人撕心裂肺的慘叫!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反應過來的時候,杜染音已經劈手拿起一個茶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啪”的一聲,瓷質茶壺應聲而碎。

或許是這一聲巨響讓她清醒了過來,也或許是多日來的壓抑現在終于得到了暫時的發泄,杜染音已經從歇斯底里的邊緣中清醒了過來。

時機未到。

她一直在給自己重復著這句話,并且,不止一日。

等到時機成熟之際,她敢保證,她一定會親手把這些道貌岸然的所謂正人君子,一個一個的,都被她親手送進地獄!

一定會!

……

轉眼間,中秋佳節已至。

受邀而來的達官貴人充滿驚嘆的眼光看著此時這個與往年中秋完全不一樣的皇宮,心下又是期待又是贊賞。

冷清而又肅穆的皇宮,偶爾確實需要這樣的一抹亮色來點綴。

待眾位大臣以及各家小姐都在各自的位置上就坐之后,再照例是對帝后的行禮參拜,待一切老規矩實行完畢,隨后便是一道道精美的菜色上齊了桌,準備開宴。

鳳逝川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了皇帝的身側,妖孽般俊美的面容吸引了在場一眾千金的目光,然而卻在看見了他那身宦官專門的著裝后,一雙雙美目不禁都露出了些許或多或少的惋惜之意。

而杜染音則安靜的隨侍在了皇后一旁,時不時的替她斟酒布菜,儼然一副普通宮女的模樣。

就在這時,只聽首座上的皇帝開懷大笑:“哈哈哈……果真如此?這次的宮宴,朕特意囑咐了逝川一手操辦,沒想到確實是別出心裁,富有新意,朕滿意得很吶!”

一旁的鳳逝川靜靜地笑著,突然就說了一句:“皇上英明,此次的宮宴并不全是奴才的主意,乃是身邊的女官杜染音作為奴才的幕后軍師,這才有今日的喜慶。”

“哦?”皇帝饒有興趣的朝著杜染音投來一瞥,“果真如此?”

杜染音剛想回話,座上的皇后便搶先道:“回陛下,臣妾這丫頭確實是有些鬼機靈,只是此番自作主張,叫陛下謬贊了。”

皇帝頓時一笑:“無妨,皇后身邊的丫頭,很好,一樣的蕙質蘭心,巾幗不讓須眉啊!”

這時,在皇后的眼神示意下,杜染音很快就跪下叩首道:“謝陛下,若非提點猶如一語驚醒夢中人,奴婢也斷然做不出這番場景,奴婢望塵莫及。”

皇帝滿意一笑,便不再說話了,今晚的月亮比以往的都要圓上好多,眾人聚在一起把酒飲食,場面好不熱鬧。

主菜過后,上來的便是每逢中秋佳節必吃的月餅,各陷的應有盡有,皇后做主給杜染音也嘗了一個,她眉開眼笑,直說好吃。

宴席進行到一半,忽然,場上的燭火瞬間暗了一下,終究又恢復了正常。

但這頗為反常的舉動讓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忍不住屏氣凝神,像是在靜靜地等待著什么。

就在皇帝心下暗自緊張的時候,只聽“砰”的一聲,他手上拿著的白玉杯盞突然碎了!

皇帝嚇得手一抖,劇烈的聲響讓每個人心頭皆是一顫。

就在這時,殿中的各個角落突然閃過了好幾道鬼魅般的身影,身法快到讓人難以置信,就在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電光火石之間,只聽“嗖”的一聲,十幾道拔劍出鞘的聲音,隨之而來的還有一把把寒光閃爍的長劍,方向直逼上位的帝后而去!

有刺客!

眼看著那柄長劍就要沒入皇帝的胸膛

身后的鳳逝川忽然不動聲色的使用暗勁彈飛了刺客的劍鋒,硬生生的扭轉了原來的路線!

這一個細微的舉動并沒有被任何人注意,哪怕是皇帝。

不知道有誰在殿上撕心裂肺的大喊了一句:“來人吶!抓刺客!”

“來人,護駕!快!”

話音未落,只見為首的一個刺客目露兇光:“狗皇帝,你害得這個天下民不聊生,哀鴻遍野,我要你血債血償!”

“放肆!”皇帝龍顏大怒,“弓箭手!給朕殺了他們,不留一個活口!”

皇帝話音剛落,殿外便站滿了一排排的弓箭手,為了防止誤傷,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退到了大殿的角落。

等人群一散,弓箭手便齊齊放箭,刺客躲閃不及,被活生生射成了刺猬。

臨死前,那些刺客滿是血沫的嘴里似乎還有話要說,只是那目光只來得及在帝后之間轉了轉,便又很快咽氣了。

眼見危險過去,所有人都是驚魂未定,正當皇帝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大殿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是一群黑衣人以鬼魅般的身法沖了進來,刀光劍影中,只聽一位小姐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吼:“爹”

就在弓箭手第二次集結的時候,那些刺客卻又像商量好了似得,不約而同的齊齊退去。

這次的刺客砍傷了不少朝廷大臣,皇帝震怒不已,正想徹查此事時,殿上忽然傳來了一個難以置信的聲音:“這塊玉佩……張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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