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聽說這家大隋遠洋船舶制造總公司,按照我的設想和思路,乃至于還進行了大量的改良,輕而易舉就把我心目中的遠洋利器給鼓搗出來后,我其實也頗為震驚。
即便第一艘試水的遠洋輪船只有一萬石,但他們既然已經(jīng)摸清楚了里面的關鍵要素,以后要從一萬石發(fā)展到十萬石,乃至于更大規(guī)模的遠洋船舶,這還難嗎?
于是,對大隋遠洋船舶制造總公司的總經(jīng)理到技術人員,乃至于生產(chǎn)工人,我都進行了豐厚的賞賜和表彰,這只是一個方面。另一個方面,到底是什么東西制約了條件更為優(yōu)越的大隋船舶制造總公司之創(chuàng)造力,乃至于就沒有大隋遠洋船舶制造總公司的活力呢,這也是我覺得應該思索的一個嚴峻現(xiàn)實和問題。而且,我還堅信,大隋船舶制造總公司的這種現(xiàn)象,在內(nèi)庫下屬的各家大型企業(yè)內(nèi),應該都或多或少存在這個通病。
當然,除了這些,我自然還有一些其他方面的安排。說到底,就是這個海船到底是不是一個花架子,究竟可靠不可靠,能不能進行遠洋航行等等。這個東西,也不能光靠嘴巴去說,而是必須經(jīng)過實地驗證。
基于這樣的目的,我就讓大隋對外貿(mào)易公司另外安排了一些人手,并準備了大量的絲織品,以及日用品公司所生產(chǎn)的香皂、牙膏和鐘表之物,擇吉日從廣州出發(fā),直接奔赴南洋。
哦,之所以選擇這條航線,一則南海海域的風浪,整體來說要比黃海海域更強烈些。當然,我說的是經(jīng)登州出海,繞朝鮮半島外海抵達日本的這條現(xiàn)今已經(jīng)比較成熟的航道。
二則,相比于日本國那點雞毛小利,我其實更看重整個南亞充足的資源。否則,我煞有其事的成立大隋對外貿(mào)易總公司,若只是開展對日貿(mào)易,這豈能滿足我的胃口。
通過海洋貿(mào)易,將大隋的影響力直接覆蓋到占城,也就是后世越南的南部。繼而蔓延至真臘,也就是后世柬埔寨和老撾這些地方,乃至于通商至三佛齊和訶陵,這便是后世的馬來西亞和印度尼西亞,就是我現(xiàn)階段的初衷之一。
至于菲律賓這個地方,我其實也不知道現(xiàn)今應該叫做什么,是不是已經(jīng)被叫做呂宋了。反正,大隋朝還沒有這方面的記錄。這其實也就證明,大隋人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發(fā)現(xiàn)菲律賓那塊土地。
不過沒有關系,等到海運熱鬧起來,那片美麗的新大陸,也遲早會出現(xiàn)在大隋百姓的視野里,乃至于一樣被大隋朝所征服。
不錯,海運是拓寬大隋人民的視野,攪風攪雨除了保證航運的安全,更是為了把這些地方徹底掌握在自己的手上。開個玩笑說,西伯利亞那些地方我看不上,南洋我又怎么會看不上呢?甚至,我還眼熱的很。
莫說控制住馬六甲海峽,在未來有可能出現(xiàn)的大航海時代是何等關鍵,就是南洋的產(chǎn)物,我其實也不可能輕易放過。犀牛角、象牙等物件兒,如果運送回大隋販賣給民間,是何等的暴利。
當然,這些也不是我最眼熱的地方,我最眼熱的東西,其實還是南洋的各種糧食產(chǎn)物和經(jīng)濟作物。首先,自然要推占城稻了。
占城稻,其實是一種高產(chǎn)、早熟、耐旱的稻種,而且適應性還極強,更不擇地而生。自種至收,只需要兩個來月。作為一個農(nóng)家孩童,在幼時家中其實就有耕種過此物,其特點我又怎能不知。
那時,雜交水稻還沒有大面積推廣,這種占城稻就是最優(yōu)良的水稻品種。至于大隋為何還沒有種植這種水稻,想來一定是大隋和南洋之間的往來,還不夠頻繁所致。
所以,這批首下南洋的大隋對外貿(mào)易總公司人員,我就交代了兩個要求。其一,回來時用占城的水稻把船只給我悉數(shù)裝滿。有了這些水稻種子,配合插秧等精心種植法子,同土豆一起在大隋朝推廣,以后大隋還存在缺糧的可能嗎?
其二,我就是讓這些人去占城和真臘給我找一種樹木。嗯,這自然就是橡膠樹了。也沒別的,大隋機械制造集團公司所生產(chǎn)的汽車,已經(jīng)開始批量生產(chǎn)??上抻跅l件,也只能采用鋼輪承重,甚至有些車輪直接就設計為履帶式,試問這種輪胎又如何能跑的歡暢?
只是,等到這批遠渡南洋的大隋對外貿(mào)易總公司人員返回廣州后,卻給我?guī)砹艘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就是那占城的稻谷果真堆積成山,簡直是要多少有多少,在其境內(nèi)根本就不值錢。也是,后世的泰國大米除了好吃,還是全世界最大的大米出口國嘛。即便初步估算運輸成本,只要能規(guī)?;\輸,其實成本也不高。
所以,這也就是我方才說,大隋有了解決糧食缺口的新途徑之來源。說白了,即便大隋糧產(chǎn)尚有不足,我只要能夠保證海路暢通,就可以大規(guī)模從南洋進口糧食。再通過廣州至鄂州的高速公路運輸至大隋各地,也可以進一步抑制住大隋的糧價,這同樣也是我要修建鄂廣高速公路的原因之一。
至于壞消息嘛,就是他們問了很多人,也找了很多的地方,都沒有找到那種據(jù)說會流眼淚的樹木。
當時,聽完這個消息后的我,其實也很吃驚,不是說東南亞是橡膠的最大產(chǎn)地嗎?怎么會沒有橡膠樹呢?難不成,橡膠樹也他娘的是個舶來品。
繼續(xù)派人去找尋,只是一個方面,可我也必須采取其他的手段來解決這個實際問題了。百番尋思,我就想到了一個念頭,就是從類似橡膠樹這種科目的樹上,是不是也能提取出橡膠呢?比如松樹,再比如無花果樹之流。
說干就干,我便讓國家科學院馬上成立一個專門的課題組,就研究這些樹木之樹脂的提煉事宜。不曾想,還真就有了一些研究成果。
當然,即便沒有橡膠樹,就沖著大隋對外貿(mào)易總公司帶回來的這些滿船大米,以及現(xiàn)階段大隋的糧食基地之一。南亞這方美麗的土地,我也要好生經(jīng)營了。
所以,在我的計劃里,等到大隋對外貿(mào)易總公司把南洋的情況,乃至于比較完整的南洋地圖繪制出來以后,我就將以大隋朝廷的名義,直接給這些國家下旨,將我挑選的一些海灣,甚至是海島劃割給大隋使用。
嗯,就是直接割地,不是討價還價要購買。也沒別的,此時南亞大多數(shù)的國家,名義上也都是大隋的附屬國。即便原來不是,現(xiàn)在和以后也肯定是了,對吧?
一個宗主國要其一塊地盤,建設自己的海港和城邦,甚至于駐軍,這個要求總不算過分吧?若是不同意,那正好,我就揍到其同意為止。不過那時的我,就不是只要他們某塊地盤了,而是要他們的整個國家。
這便有人好奇,為何我要多此一舉呢,不如就按先前的方式,造反在前,大軍在后直接推過去。將這些地方,悉數(shù)納入大隋的版圖該有多好?
有一說一,我其實不是沒有這樣的念頭,而是有太多的實際問題和擔憂。首先,古話說的好,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南洋那些地方和政權,距離長安城實在太遠,包括我在內(nèi),其實都缺乏足夠的了解。
不妨開個玩笑說,即便對方很弱小,若敵人的情況都沒有摸清楚,就直接打過去,我是對自己不負責,更是對大隋將士不負責任。這樣的敗仗,歷朝歷代其實還少嗎?所以,建立這些海港的目的,除了利用通商,更是大隋的情報收集站。
其次,自從我圣駕移到廣州后,這些聽了風聲的南亞各政權,馬屁才叫一個拍的歡暢。若我老搞討伐不臣那一套,也實在沒趣的緊。
再者說,不說南詔局勢紊亂,就說這幾年里,大隋收復的土地和納入版圖的范圍,也著實太多了些,總需要幾年的時間來好生梳理。有一說一,肉終歸都在鍋里。試問一聲,我分批煮熟了吃,肯定比一次性去煮,卻根本煮不熟要來的更為妥當,對吧?說到底,我可不像學后世的大元朝,地盤雖然廣袤無比,可人心渙散,試問又如何長治久安呢?
嗯,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自從我把打土豪分田地這一套辦法使出來后,王師之各處討伐,雖然是百戰(zhàn)百勝,可同樣也給大隋朝埋下了隱患和禍根。
沒別的,還是那句老話。不論渤海,還是新羅,或是南詔,那個地方的土地兼并現(xiàn)象,其實都沒有大隋朝境內(nèi)嚴重。原本在渤海和新羅推行這套方案時,可能還限于天高皇帝遠,彼此信息不夠流通,大隋百姓少有知悉。
可現(xiàn)如今呢,我在大隋南方四省大搞特搞,包括此番南詔亂成這樣的局面,試問消息如何掩蓋的住。包括緊挨著這些地方的大隋百姓,又怎么可能不引起軒然大波?
有一說一,要不是白色風暴轉(zhuǎn)移了大隋百姓的太多視線,恐怕此時的大隋境內(nèi),這樣的場景一定早就熱鬧起來。一個南詔百萬人口,就把我搞得焦頭亂額。要是大隋境內(nèi)三千萬百姓鬧起來,這個畫面估計想都不敢想了。
所以,現(xiàn)階段我的重心,其實早不在南亞諸國的身上,而是在大隋的國內(nèi)。待到南詔的局勢在高壓重擊之下,逐步趨近于穩(wěn)定后,我便果斷離開了廣州,直接選擇回京。